讓白悠意外的是,原本自己第一次見到蘇卿時,以為她已經(jīng)沒救了。
誰曾想,等李文翰吩咐著兩個小丫鬟給她洗了一通胃,又灌了好幾日的牛奶之類的來解毒,蘇卿竟然奇跡般地好了起來。
太尉府里動靜很大,蘇太尉被關(guān)押,只能由以前的舊部去找人。奇怪的是,太子妃也參與進來,滿城搜索,竟然都沒有找到蘇卿的藏身處……甚至連一絲蹤跡都抓不住。
再一次與李文翰見面時,白悠終于忍不住問了,
“哥,你使的什么法子,竟然連蘇太尉的人都找不到蘇卿?!?p> “沒用啥法子,我也奇怪來著?!?p> 李文翰搖頭,
“本來憑蘇太尉在中京的消息網(wǎng),我想著這事肯定兜不住幾天,還做了個plan B。但看樣子,倒好像用不上?!?p> “難道真是辦事的人太不上心了?”
“那必然不是啊,”
李文翰喝了口茶,
“就憑蘇卿這個小丫頭知道太子妃過往這一點,就夠蘇璃抓狂的了。再怎么說,蘇璃也不會輕易就讓小丫頭活下來的。”
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拍大腿,
“對了,這幾天你有沒有覺得總有人跟著自己似的。”
白悠仔細回想了一會兒,又搖頭,
“……好像沒有?!?p> “周圍也沒什么異常嗎?”
“嗯……要說的話,這幾日幫里倒是挺安逸。自從我爹死后,官府就四處搜捕玄鷺門人,中京幫這頭的人更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出一絲差錯。但是最近,動靜少了很多,給人的感覺就是——官府似乎開始消停了?”
李文翰點頭,
“這就對了。我這邊辦事似乎也比以前順利,總好像有人暗中鋪好了路、幫我設(shè)計好了似的?!?p> 白悠瞪大了眼,
“難道是蘇璃在給我們下套?”
“我覺得不是,蘇太尉現(xiàn)在自身難保,蘇卿又失蹤了。蘇璃要是知道我們干了什么,早就蹦出來跳腳了。”
李文翰說著,想了想,
“你這幾天見景王了嗎?”
“沒?!?p> 白悠自從上一次見關(guān)斯嶺和魏袁差點干架,就沒再見過這兩個人——甚至那么點兒故意躲開的意思。
她漫不經(jīng)心,
“他每天里又是找姑娘,又是查案子的,估計太忙了吧?!?p> 話音剛落,門口忽而響起平緩的幾聲敲門聲。
李文翰有些訝異,使著眼色讓白悠去開門,
“景王不是說不來了么,你去看看是不是他?”
白悠雖有些不情愿,但還是挪到門口去開門。
等見到門外關(guān)斯嶺時,又不禁愣了愣,
“王爺……不是說今日有事?”
“嗯,取消了?!?p> 關(guān)斯嶺一面說著,一面往里走。
他坐下后,順手拿起李文翰剛沏的茶,給自己倒了一杯,而后又頓了頓,又看向白悠,
“那小子什么時候回南嶺?”
白悠愣了愣,
“……那小子?”
她反應(yīng)過來,
“是說晚舟么?他上次說要在這呆一個月……”
而后,又疑惑道:
“王爺怎么知道……他是南嶺人?”
關(guān)斯嶺隨便給了個理由,
“聽口音。”
他這幾日派人,把白悠身邊的人里里外外查了一遍,才知道她竟然入了玄鷺門,還當上了門主。
至于魏袁的底細——什么年齡,父母是誰,哪個幫派,有什么經(jīng)歷和癖好——如今他已經(jīng)比白悠還要清楚了。
白悠更是詫異了,
“他……有南嶺口音么,我和他說了這么久的話,也沒怎么聽出來?!?p> 關(guān)斯嶺并不解釋,而是將重點轉(zhuǎn)向了她話中的內(nèi)容,
“悠悠和他說了什么?”
“……”
白悠覺得現(xiàn)在只要在關(guān)斯嶺面前說到魏袁,氣氛就會變得奇怪,
“就平時開開玩笑什么的……”
“什么玩笑?”
“平常和龍一說什么,就和他說什么唄……再說我讓龍一把他支開好幾天了,這段時間也沒怎么見過。”
白悠說完,又發(fā)覺自己似乎在給關(guān)斯嶺做報告……還帶了那么一絲莫名其妙的、為自己開脫的味道。
看關(guān)斯嶺的樣子,似乎是還要繼續(xù)問下去。
終于,李文翰插了一嘴進來,
“算了算了,這些話你們單獨說就好了?!?p> 他說著,又拿出一封密信,
“宮里的裴侍中托人帶給我的,正好趁著景王爺你今天在,一起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