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與孩子們的合約
將孩子們安頓好后，小安繼續(xù)隨泰蘭德學習魔法知識，直到天蒙蒙亮時才回屋休息。
第二天一早，小安精神抖擻地起床，先去查看了施工進度，然后來到安頓孩子們的石屋外，把孩子們叫了起來。
“來吧！大家一邊吃早飯，一邊介紹一下自己！我會安排人將你們送回家的！”
小安看著圍在零食商販身邊盛飯的小孩們，對他們笑著說道。
凱麗和艾伯特是這些孩子中最積極的兩個，聽見小安的話后，他們立刻放下手中的餐盤，大聲地向小安介紹了自己。
小安將兩人的名字記下，同時，還把他們的家庭住址和父母的姓名記錄在了羊皮紙上。
“你們呢？”
記錄完凱麗和艾伯特的信息后，小安把臉轉向了剩下的5個孩子，“你們叫什么，住在哪里？”
這5個小孩兒沒有回話，似是沒有聽見小安的疑問一般，只是低頭用叉子擺弄著盤子里的培根。
今天的早餐是煎蛋、培根和吐司面包，零食商販還提供了凱撒汁調制的蔬菜沙拉。
小安見這幾個孩子沉默不語，應該是有難言之隱，于是轉頭看向年紀最大的凱麗，想從她嘴里得到孩子們不說話的原因。
還沒等凱麗說話，一個老氣橫秋的童音突然響起：
“你能不能不要問一些令人難堪的問題？你真的不知道他們不說話的原因嗎？”
“哦？”
小安看向聲音處，發(fā)現說話的人正是那個昨晚被薇薇安用泥糊住嘴巴的男孩兒。
這小男孩正是羅瑞。
小安從薇薇安那里了解到了羅瑞的遭遇，知道他是一個被父母遺棄的孤兒，從小與姐姐相依為命，但是他的姐姐死掉了。
“羅瑞，我真的不知道原因！”
小安露出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對羅瑞說道，
“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是哪句話令人難堪？我會向大家道歉的！而且，這樣也能讓我在以后避免說出類似的話！”
“哼！”
羅瑞冷笑一聲，插起盤中的培根一口吞下，說道：
“你以為人販子們販賣的貨物，都是他們自己拐來的嗎？
“不是的！
“這些孩子，都是被自己的親生父母賣給人販子的！”
小安看著幾個頭越低越深的孩子，臉上的笑容漸漸變成了苦笑。
健康的孩子是很值錢的，健康的子宮也是值錢的東西。
缺錢的父母會賣掉自己的孩子，酗酒的丈夫會賣掉自己的妻子，這些事在布萊斯大陸上屢見不鮮。
雖然十國和教會都明令禁止人口買賣，但此類交易依舊泛濫的原因，就在于此——人口交易不僅擁有龐大的收購市場，還擁有基數巨大的“出貨商”。
孩子們此時都陷入了沉默，連本來很興奮的凱麗和艾伯特都收起了笑容。
這時，薇薇安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她顯然偷聽了小安與孩子們的談話。
這姑娘雖然平時傻乎乎的、顯得有些不靠譜，但此時卻十分認真：
“大家別擔心，我……姐姐會幫助你們的！”
“哼哼！”
羅瑞這小鬼輕蔑地哼哼了一聲，看都不看薇薇安：“你少在這里裝好人！
“你幫我們？你能怎么幫我們！像帝國福利院那樣養(yǎng)著我們，然后把我們送上戰(zhàn)場？還是像教會圣母院那樣，把我們教導成絕對服從你的狂信徒？
“哪怕你是真的真心實意地幫助我們，但那也只是暫時的！一天兩天你甘心付出，不圖回報，可十天八天、十年八年呢？肯定會厭煩吧！
“哼！與其這樣，還不如把我們賣給沒有孩子的家庭，說不定那樣我們活得更自在呢！”
羅瑞的話讓薇薇安啞口無言，她施恩時確實沒有圖報的想法，但羅瑞的話并不是沒有道理。
孩子們更加沉默，他們顯然也有這種擔心。
突然，小安用叉子敲了敲盤子，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只見小安的臉上，重新綻放出溫和的笑容，他環(huán)視了一圈面前的孩子們，說道：
“既然你們的父母拋棄了你們，那你們就是一群獨立自主的自由人了！
“我不會說什么‘收養(yǎng)你們’之類的話，我不是那種好心腸的人！
“但是！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一份工作！”
說到這里，小安頓了頓，然后繼續(xù)道：
“這份工作，包吃包住，還會提供教育、醫(yī)療和安全方面的保障！但是，你們要跟我簽訂一個長期的合同，以確保你們會在合同期內認真工作！
“這份合同將會在簽訂時生效，一直延續(xù)到你們成年！而且，在合同期內，你們沒有基本工資，想要賺錢，就得多干活！
“不知道，你們愿不愿意簽訂這份合同？”
小安的話讓孩子們眼前一亮，連羅瑞都忍不住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幾個小鬼交頭接耳地商量了一會兒，由羅瑞開口問道：
“如果我簽下這份合同，你要我做的工作是什么？
“還有！當我們成年后，你對我們有什么要求？”
小安對于羅瑞的謹慎很贊賞，他笑著說道：
“你們的工作就是好好學習，長大后成為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羅瑞：“？？？”
“我沒有說笑！”
小安很是認真，“你們是孩子，你們現在能做的只有好好學習，不是嗎？
“至于你們長大以后……嗯……那時候我的攤子或許也鋪大了！你們到時候想留下跟我干，就留下！我隨時歡迎！不想留下的想出去闖蕩的，就走！我也不會阻攔！
“你們……愿意跟我簽這份合同嗎？”
“?。。 ?p> 小安的話又一次讓孩子們沉默了。
這些孩子此時都在緊盯著小安，眼神中有懷疑、有迷惑，還有……希冀！
薇薇安也在盯著小安看，眼神中充滿了崇拜，仿佛在說“安度因你果然是個好漢”，看得小安渾身不自在。
終于，一個有著鳥窩一般雜亂棕發(fā)的小男孩開口說道：
“我叫貝萊德！我……我愿意跟你簽合同！”
“我叫阿曼！我也愿意！”
“我叫弗雷德……”
“我叫凡妮……”
孩子們紛紛表示，要跟小安簽合同。
小安將目光投向羅瑞，這孩子臉色陰沉不定，似是在思考些什么。
小安想了想對他說：
“羅瑞，如果你不想簽合同，我也不會強求，我會在幾天后聯(lián)系教會，讓教會的人把你接到圣母院去！或者說你想去帝國福利院，我也有能力送你去！”
小安的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讓羅瑞下定決心，同意簽下小安的合同：
“好吧！那我就簽！”
“好！”
小安拍了拍手，泰蘭德從石屋后繞了出來。
她的手里拿著幾份合同，這是有契約之神魔法效力的魔法合同。
泰蘭德將合同分給孩子們，然后退回到小安身邊，看著興奮簽合同的孩子們，小聲對小安說道：
“你想收留他們，何必弄這么麻煩呢？”
小安笑了笑，說：“有句古話叫‘師出有名’，我要的，就是‘師出有名’！
“熊孩子嘛，小時候就得教育好！我不是他們的父母，也不是福利院圣母院的人，我沒有資格教育他們！
“可現在嘛，哼哼！簽了合同，我就是他們的監(jiān)護人！熊孩子？
“看我怎么教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