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姑娘你前幾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啊?怎么會傷成那個樣子?”
李爾萱又七繞八繞地說了很多事情,子夜能看得出來李爾萱只是在找話題,而李爾萱真正在意的事情并未說出。
“沒什么,遭遇了些意外而已。”子夜淡淡地說道,沒有將真正的原因說出來。反正就算她講,李爾萱也聽不懂,懶得再多費(fèi)口舌。
“唔……那你還是要小心些啊?!崩顮栞婧阎?,目光瞥到了一旁的茶杯。
茶杯中并非是一般的茶葉,而是顏色稍淺、氣味有些怪異的藥。在林玄將大夫請來后,他就將所有人都趕出了房間,開的藥方也是他改過的。甚至連子夜這幾天的藥都是他親自煎熬,在這件事上,他信不過別人。
李爾萱盡管能猜到這是藥,但卻也不知道這里面都是些什么東西,只覺得這氣味怪異極了。
“好難聞的東西?!崩顮栞媲浦璞锏臇|西,不自覺地捂上了口鼻,這味道也太難聞了些。
“有么……?”子夜示意李爾萱將東西遞過來,仔細(xì)嗅了嗅。
沒有任何味道。
她想起方才,除了能夠嘗到這藥是苦澀的之外,她確實(shí)是沒有聞到任何味道的。若是她能聞到李爾萱口中的難聞氣味,說什么她也不會給一口給自己灌下去。
“真的有!這藥味道的苦澀味道都快溢滿房間了?!币娮右挂荒樏H唬顮栞鎻?qiáng)調(diào)道。
然而子夜還是搖搖頭,她什么都聞不到。不過她倒是能想得開,她琢磨著這大概還是后遺癥,不過也夠煩。
雖然失去嗅覺聽起來沒有影響,不過事實(shí)上人類的五感正是為了感知危險而存在。她長久依賴星眸的預(yù)知力來躲避風(fēng)險,并不意味著她不需要五感的存在。
她還是在心中祝愿自己的嗅覺早日回家。
“也不知這藥是什么做的……”李爾萱喃喃道,旋即她又想起些什么來,眼睛亮晶晶的,“對了,易姑娘,你知道這藥是什么做的嗎?”
“我怎么會知道?!弊右箾]好氣地說,“我要是懂藥理,還能躺在這兒?”
“也是?!?p> 李爾萱情緒肉眼可見的有些低落,雖然不能肯定這是她今天來此的目的,但她似乎確實(shí)對這藥有些想法。想到此處,子夜看向李爾萱的眼中更加意味深長。
之后李爾萱說話的熱情顯然就沒那么高漲,她翻出一堆家長里短的事情來同子夜閑聊。這些瑣碎的小事讓子夜有些昏昏欲睡,只能簡單地應(yīng)和兩聲,她最是煩這些事情,這會兒聊起來更是困得眼睛都快要睜不開。
似乎是看出了子夜的困倦,李爾萱并未多留,在快到午飯時間便離去了。臨走前她又刻意囑咐子夜要離林玄遠(yuǎn)些,她對林玄深刻的敵意讓子夜很是在意。
等到李爾萱離開后,子夜才覺得這房間里舒服了不少。她才剛剛醒來就被人輪番說教,縱是活神仙也得發(fā)脾氣,更別提其實(shí)她性格并不是很好。
長出一口氣而后閉眼。
她能感知到師北辰的輕布走入,師北辰在某些事情上格外靠譜。他又坐在了桌子邊,扇起了扇子,動靜很小,但子夜聽得清楚。
之后的連續(xù)一周內(nèi),林玄每天雷打不動地在中午前來送藥,偶爾會給她帶些甜的東西,但沒什么用,那個藥真的太苦了?;蛟S是受林玄囑咐的緣故,師北辰最近乖巧了不少。他很聽子夜的話,乖巧到讓子夜有些良心難安。
即使現(xiàn)在是生病,子夜也有些覺得自己是在剝削童工。
“我要去趟城西,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煉體的好處莫過于即使身受重傷,也能在短時間內(nèi)養(yǎng)好。盡管她的身體因?yàn)槭軅挠绊?,至今仍有幾分病痛在身,但勉?qiáng)已經(jīng)能夠活動。
距離上次去查訪那些丟孩子的人家已經(jīng)過了半個多月,子夜想著也是時候去那些人家再看一遍了。
“去城西?做什么啊?”師北辰正掃地掃到一半,他扔下掃把,盯向子夜。
“有些事情要解決。喏,記好這些地址。”子夜不知從哪里翻出張紙來,她將那張紙遞給師北辰。
那張紙被折的有些皺皺巴巴,師北辰又識字不多,只能勉強(qiáng)認(rèn)出其中的幾個字來。他看了看那張紙,又抬起頭來看向子夜。
“康家一個多月前剛丟了孩子,這次的那些孩子里面也有他們家的嗎?”師北辰似乎也聽說過康家的事情。
“康家那個女兒在里面,你也聽說過康家的事情嗎?”
“他們家在城西很出名的,康武娶的可是城里有名的繡娘,當(dāng)時可轟動了呢!”師北辰說道,“當(dāng)時我和妹妹剛離開鄧家,就看到有人在成親。那場面可真是風(fēng)光大娶,擺了流水席,我還領(lǐng)著妹妹去蹭了頓飯呢!”
“原來如此,不過流水席這種東西,康武應(yīng)該花不起的吧?!弊右瓜肫鹆丝滴涞陌愉仭?p> “似乎不是他的錢,我有聽別人說這些都是他母親一手操辦的,據(jù)說康武都沒有出什么錢……”
人世的嫉妒心是無可避免的,即使在成親現(xiàn)場也同樣。師北辰曾在康家時聽說過那些親戚的碎嘴,那并不算是和康武關(guān)系近的親戚,只是些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而已。
他們在言談中提及康武的母親繼承了康家的全部錢財,并可憐今天成親的人竟然繼承不了家中的半文錢。可他們的言語中除卻對康武的可憐外,更多的是對康武的嫉妒,像是惡毒的蛇,巴不得康武就此倒大霉。
“不過康武的母親似乎很不喜歡康夫人……他們家這個關(guān)系也太復(fù)雜了?!弊右灌溃叭诵囊鬃儼∪诵囊鬃??!?p> “康老太太似乎挺喜歡這個兒媳的,反正我那天看著是這個情況?!睅煴背接盅a(bǔ)充道,“不然也不會出那么多錢吧。”
“但也有可能是當(dāng)時比較喜歡而已吧……不過也無所謂,等我們一會兒去了康家就明白了。”
師北辰的話完全與康夫人之前所說不符,子夜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信誰說的話才好,只能等到待會兒等到康家才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