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演習不是兒戲,你以為是鬧著玩兒呢?這才剛開始你就支撐不住,后面還有一個星期呢,我看你怎么辦……”
牧之林自己倒是沒意識到,他說出口的話和語氣語調(diào),完全像是對著不聽話、驕縱任性的女兒。
一邊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身體,生怕山路難走顛簸了背上的小東西;一邊卻又忍不住絮絮叨叨的開口數(shù)落她。
誰知他這邊難得如此話嘮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背上的女人卻半點回音都沒有。做牛做馬的紅領(lǐng)巾先生終于感覺到了奇怪。
停下身子扭過頭來,小女人歪著腦袋睡得正香。
這女人撅著小嘴吐氣如蘭,氣息正在他腮邊。
牧之林臉一熱,腿軟差點滾下山坡。
這一驚嚇,小女人可算醒了……
意識到山路著實難走,加上在他背上小憩了一會兒,恢復了些精神和體力,樂悠悠便掙扎著非要下地來自己走。
牧之林懊惱,若不是自己把持不住,不小心驚擾了她,她還能在自己背上再多待一會兒。
小女人貼著自己后背,毫無意識、毫不防備的感覺,讓之林格外受用。
可是明明這么柔軟這么柔弱的小女人,在理智恢復之后卻冰冷堅強的讓人心疼又可恨。
他背著她,石頭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們身后,小六子也不遠不近的在他們身前開路。
兩個半大小伙子不知道為什么,都不忍心破壞他們難得一見的溫馨。
只是不遠不近的守護著卻并不真正靠近。
此刻見他們這邊有了些動靜,這才趕忙一前一后靠過來。
兩個小戰(zhàn)士的到來也成功的解決了他們兩個獨處的尷尬。
小悠休息了一會兒之后,精神和體力恢復了不少,自己行走也還好。
之林也不再堅持,只囑咐她務(wù)必注意安全小心腳下。
四個人默不作聲的默默前行。
山路崎嶇難行。
其實哪里有路呢?
不過是前面負責開路的小戰(zhàn)士用隨身攜刀具人工開辟了一條勉強能通過的小徑而已。
當然這樣的小徑,對于擅長此道的戰(zhàn)士們來說輕車熟路,但是對于從未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行進過的樂悠悠來說,卻依然是難上加難。
磕磕絆絆的通行了一段,牧之林就發(fā)現(xiàn)了。
于是包括他自己在內(nèi)的三個戰(zhàn)士便開始輪流加工荊棘密布的小路。
費些力氣把荊棘再撥遠一些、地上的樹枝再平整一些。
樂悠悠嘆口氣、喘著粗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真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你們了。”
這樣的結(jié)果倒真是讓樂悠悠自己也始料未及。
腦袋一熱,便開口應(yīng)下了扮演人質(zhì)的工作。
發(fā)自本心的說,樂悠悠的確有幫忙的意愿,當然她也從不回避自己內(nèi)心的那點小九九。
平日里多送些人情,簽字付款的時候甲方爸爸也能痛快一些。
更何況,她當時條件反射的認為,若是文工團的團花能受得了這個苦,那么她樂悠悠跑馬拉松都不在話下,這點運動量根本不算啥。
只是兩個小時的車程顛簸程度超出了她的生理極限。
如今她渾身發(fā)軟、完全提不起力氣,即便再想爭氣也是有心無力。
盡管有他們?nèi)齻€的開路和同行相助,但樂悠悠此刻卻依然累得只有出氣的份兒。
除了道歉,她真心想不出其他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