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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一半

19.第四個一半(4)

七個一半 黃天三寶 1528 2019-06-02 00:25:26

  班長發(fā)覺自己不能繼續(xù)待在這了。

  于是喘著粗氣跑了出去,離開了這讓人感到不詳?shù)陌肷矫袼蕖?p>  他此刻眼睛里滿是血絲,但眼珠子卻依然灼灼有神,似乎生存不是執(zhí)念,而是“習(xí)慣”

  鹿西島的凌晨一點(diǎn),海岸邊還有些許光亮,班長循著海岸線,就偷偷摸摸的靠近。

  在這個智商為主的一天,自己大小也是個大學(xué)畢業(yè)的人,和同學(xué)比不過,總能碾壓村民吧?

  而且他們看起來老實(shí)巴交的,能不能理解都是問題。

  此時的海邊。

  年輕的村民們圍繞著一團(tuán)篝火發(fā)呆。

  其中有昨天去找學(xué)生割鼻子的村民趙天以及精壯些的孫立。

  自從村里少了一大半人之后,全村的女人小孩都指望著他們過。

  但當(dāng)他們失去傷害人之心之后,只能帶著大家用簡單的東西,去祭祀剩下的人。

  “看來,我們只能互相出題了。”算是識點(diǎn)字的趙天嘆息了聲說道。

  “就我們二十幾號人來,還要自相殘殺嗎......”趙天悲傷的捶胸頓足,篝火照在他的臉上,如燒焦的紅木一樣。

  “如果不比,就全都得死...不知道還有幾個一半,但是我們一定要努力活下去!”趙天的眼里倒映火光。

  “兒子,等會你躲在車?yán)铮O碌慕唤o爸爸!”

  一個黝黑皮膚的小孩和其他小孩們一起看著他的眼色,眼淚流干的女人則麻木的蜷縮在一起看著沒有目的地的前方。

  已經(jīng)深夜,但海的對面似乎是紅色的。

  渲染在鹿西村民中的哀愁絕不僅限于每一天每一天的送別家人。

  送別太多之后。

  更多是擔(dān)心自己的命不保。

  “對了!我們可以最快的速度去島另外一頭的大門村!那里有不少有缺陷的小孩!現(xiàn)在趕過去,我們能盡力多活幾人!”趙天想到這點(diǎn),臉上立馬閃現(xiàn)出一種悲傷的喜悅。

  笑著的臉,悲傷的眼睛。

  聽著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一方面,這是一個存活下去的辦法。

  不然和村里的大學(xué)生比,怎么都是自己輸?shù)囊幻娲蟆?p>  挑軟柿子捏,不然就得死!

  不然同村自相殘殺,他們還真做不出來。

  大門村只要開拖拉機(jī)半夜就能到,村民們蠢蠢欲動起來,稍微有善心的,也被一巴掌趙天一巴掌打醒。

  什么時候了!

  都是待宰的豬羊,誰都沒有資格憐憫誰!

  他們?nèi)フ铱ㄜ嚨臅r候,前來狩獵他們的班長也聽到了。

  聽到如此簡單能活下來的辦法,他自然不會放棄。

  已經(jīng)到眼下的境地,他一絲一毫的風(fēng)險都不想承擔(dān)。

  趕在村民前面,他飛奔找到一輛車,踩動油門就飛馳過去。

  看他熟練的樣子,絕對想不到他是為了弟弟妹妹哭訴的人,有這車速,花七八個小時回弟弟妹妹身邊,誰能攔著他?

  大門島本來就是既定目標(biāo)要去的地方,所以班長對路況極為熟悉。

  一路開著遠(yuǎn)光,耳邊只有呼呼的海風(fēng)。

  不時壓踩地上拿來曬來不及收回去的海菜,發(fā)出沙沙的摩擦聲。

  淡漠的碾過路上一只死去的松鼠,班長嘴角上揚(yáng),嘲笑死得其所。

  一路上都專注著道路,好幾日不睡覺只會讓他更猙獰。

  在天蒙蒙亮?xí)r,天上下起細(xì)雨,把被血水花灑的大門村洗刷得無比干凈。

  同樣安靜,同樣少無人煙,匆忙趕來的班長,自然成了少數(shù)存活下來人的眼中釘,

  可班長一路上都在找有明顯智利缺陷特征的孩子,年輕村民看都不看一眼。

  “喂!”有村民大吼道:“你來干嘛?!外鄉(xiāng)人!”

  他權(quán)當(dāng)聽不到,滿村的亂開,找尋類似醫(yī)院的地方。

  行至村民活動大樓前,他終于找到了一個矮又有些移動不變的孩子。

  這孩子目光呆滯的看著前面,眼珠子不能聚焦,似乎對于世界發(fā)生了什么完全不知道。

  他把車停到了邊上,然后下車,粗魯?shù)囊话褜⑿『⒗搅塑嚿希?p>  傻孩子哆哆嗦嗦,身子顫抖個不停,本就被雨水浸濕的身體破落不堪。

  有發(fā)覺的村民跑過來,但班長卻緩慢的開著車,怎么都比他們跑步快一些。。

  “準(zhǔn)備好了嗎?”班長說話時就如蛇吐信,格外可怕。

  手巧然拍向脖子。

  “你準(zhǔn)備好了嗎?”

  另外一個聲音?

  有些取笑的語氣。

  班長本能性的停下動作。

  不然自己絕對沒好果子吃!

  難道又是那個斜眼看自己的男人?

  不對!

  他的太陽穴感受到了冰涼的觸感,一種死亡瀕臨感油然而生/

  他側(cè)目,如鏡子里的怪人看自己一搬的斜眼。

  原來所有臆想都是在構(gòu)樹自己的歸途。

  面前的男人笑容如不屬于這個時代似的,而且很眼熟,最近一次見他,應(yīng)該是只能看到他的鼻孔。

  對...

  不對!

  “林...”

  “一天不見?!绷治问殖謽?,隨如若無物的樣子,像是拿著玩似的。

  這天總是忽陰忽晴。

  光就這么隔斷在了兩人之間。

  和一把冰冷的刺刀一樣果斷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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