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寺廟急促的鐘聲敲響,少林眾僧紛紛放下手中的活兒,集結(jié)在大雄寶殿中,原來是方丈主持全寺僧人誦經(jīng)念佛,連寺廟的火工頭陀都得參加。畢竟方丈乃是思想大成者,能將以正行教化眾生至菩提,智者自知,智慧者自能信解,方丈耐人尋味的授課,連年科也聽得頻頻點頭。
在年科前兩排的地方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和尚昏昏欲睡,搖頭晃腦,還時不時傳出一兩聲鼾聲。年科剛好瞧見自己蒲團邊上有顆米粒般大小的石子,年科微微一笑,衣袖一掃,只在抬手之間佯裝撓頭,卻以細(xì)微的動作把石子對準(zhǔn)胖和尚的聽門穴擊射而去,胖和尚“哎呦”一聲跳了起來,兩手狂撓耳根,頓時殿內(nèi)僧人都看向胖和尚,胖和尚抓耳撓腮,不知是誰捉弄自己,顯得氣憤不已,忽見方丈授課之聲戛然而止,自覺饒了方丈授課,向方丈行了個禮,又盤腿坐下。
胖和尚心中憤憤不平,轉(zhuǎn)頭看了看后面,看見了年科,胖和尚頓時懷疑年科,雙眼怒瞪年科,只見年科兩手?jǐn)傞_做了個很無辜的表情,其他和尚也竊竊私語起來。
見眾僧喧鬧,方丈的一聲“阿彌陀佛”聲如洪鐘,震得眾僧忙捂耳朵,面容驚恐。殿內(nèi)頓時鴉雀無聲,只有幾個執(zhí)事長老依然神情自如。
年科被震得頭昏腦漲,心想“這方丈使的什么功夫?如此霸道,猶如迅雷疾瀉,震懾人心,要是我學(xué)會了,以后吼一嗓子還不先把敵人嚇得肝膽俱裂”。
年科每天都會去河里練習(xí)《形僵法門》。這天傍晚也不例外,月明星稀,山中鳥獸歸巢,只聽河水叮咚作響,像往常一樣,年科又到河里練功,年科正在施展水中練氣之法,突然隱約感到岸邊有人在岸邊伸著頭窺探水中的自己,年科本以為是庫頭師父,借著月光從水中往上看,模糊的看見岸邊是一個身形比庫頭大上一圈的人。
越發(fā)的感受到強烈的肅殺之意,年科“嘩啦啦”鉆出水面,四處張望,但又不見人影,忙上岸穿衣,警惕看著四周。
一聲“莎莎”聲,胖和尚步伐輕盈的飄到年科身后,年科轉(zhuǎn)身一看,是今天被自己捉弄的胖和尚,便調(diào)笑道:“師兄竟然有偷看師弟洗澡這等嗜好?!?p> 胖和尚大聲吼道:“小兔崽子,你不知我是羅漢堂首座的大弟子嗎?竟敢當(dāng)眾戲弄于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p> “喲、喲、喲、喲!原來是羅漢堂首座的大弟子吶!可我何時何地戲弄過你,我怎不知?”年科嘲諷的回道。
胖和尚徹底怒道:“你小子還裝瘋賣傻,今天就讓我來給你長長記性!”
說罷胖和尚便左腳腳尖輕點地面,身子猶如云鶴一般輕巧騰起,先向年科連環(huán)踢出三腳,年科一看這胖和尚招式迅猛,急退數(shù)步。
第一次與人交手,這些繁復(fù)的招式對年科而言,太過匪夷,來不及思考過破解之法,只得憑借自身本能應(yīng)對。
胖和尚三腳勢頭一過,左腳落地再次騰起,輕盈快速躍至年科頭頂,凌空側(cè)身,伸手成爪去擒年科的后脖頸,這可是少林龍爪手的招式,來勢兇猛,年科感覺身后勁風(fēng)襲來,躬身便往前一滾,堪堪躲過,接著一個轉(zhuǎn)身進(jìn)步,便向胖和尚橫掃一腿,看似毫無章法,但速度、力道皆不容小覷。
胖和尚如不倒翁一般,身體向后傾倒,剛好躲過年科一腿之勢,雙掌伏地,又迅速直立,右拳直擊年科面門,電光火石之間,年科面對胖和尚突如其來的一拳是避之不及,只能低頭硬接了一拳。
拳額相交,年科捂頭后退數(shù)步,胖和尚只感覺拳面火辣,猶如打在曬石之上,本以為自己下手過重,想不到年科這小子骨頭這么硬,身體還挺結(jié)實。
又躲過胖和尚狠辣的幾招,挨了幾拳,年科緊張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心想:“原來打架是這樣,不再像自己以前在汴梁時,與小伙伴那樣張牙舞爪的亂打一氣,胖師兄每一招每一式都干凈利落,沒有多余的動作,而我還想著像以前一樣能夠抱住對方,把對方摔倒在地就贏了,我太天真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是孩子與孩子的爭斗了,現(xiàn)在是男人與男人的戰(zhàn)爭了”。
胖和尚把拳頭捏的咔、咔作響,輕走幾步后突然躍起,右拳再次朝著年科的面門凌空打來。
年科吞咽著口水,想著如何迎敵,見一拳打來,急忙側(cè)身再次避過拳頭,順勢右手肘部朝著胖和尚頭上反擊,胖和尚一個彎腰,單手朝著年科的小腹上就是一拳,年科想往后撤避讓,無奈胖和尚出拳太過迅速,年刻只能運氣硬接,明明一拳打在年科小腹之上,竟如打中鐵板,胖和尚很是驚訝,對年科越發(fā)的感到好奇。
年科雙掌向胖和尚頭部砍去,誰知,胖和尚重心向左一偏,單手撐地,撐起身體,身子一斜躲過年科的攻擊,同時右腳向年科一腳蹬去,年科手臂一擋后退兩步,問道:“胖師兄,你來真的???”
“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今天就讓我替你師父好好管教管教你?!?p> 胖和尚心想:“剛才怕把這小子打殘了,還有些保留,現(xiàn)在看來要盡全力才能制服這小子了”。
想著就又向年科踢去,年科躲過一腳,然而胖和尚這腳是虛,拳頭才是實,年科還未反應(yīng)過來,左眼就挨了一拳,年科眼冒金星,感覺天旋地轉(zhuǎn)。
隨即迎面而來的是狂風(fēng)暴雨般的拳點,少林拳法本是剛猛無比,年科抱頭抵擋,任年科身堅似鐵,這次胖和尚劈頭蓋臉的一陣暴打,年科抱頭逃竄,但是胖和尚如影隨形,往哪里跑都是胖和尚的拳影,就在年科踉蹌不穩(wěn),以為胖和尚會就此作罷之時,剛放下抵擋的雙手,誰知道胖和尚迎面又是一腳踢來,踢在年科面門,年科直接栽倒在地。
從未與人交過手的年科,被打得落花流水、面目全非,不知是自己武藝不精,還是這個胖和尚太過厲害。
胖和尚狂放的調(diào)侃道:“起來啊!大少爺,仗著家里有幾個臭錢,以為是送你來少林作威作福的,你就是一個掃把星,所以你家人才不要你的。繼續(xù)??!臭小子,以為人人讓著你,你就是大少爺了,我才不管你是誰,惹了我,我就得讓你知道你是個什么東西?!?p> 年科斜坐在地,單手吃力的撐著地面,憤憤道:“我爹娘才不覺得我是掃把星呢!”
年科毅然直立起腰,運足內(nèi)力,眼神中充滿怨恨,后腳一蹬,猶如離弦之箭,對著胖和尚凌空一掌,胖和尚眼睛微瞇,嘴角露出輕視的笑容,心中暗想:“敢跟我拼內(nèi)力,不自量力!”隨即運足體內(nèi)真氣,雙腿換作弓步,一記少林金剛掌帶著破空之聲,與年科硬碰硬,“砰”的一聲后,年科向后直飛,撞在身后的樹干,粗壯的大樹,“莎”的一聲灑下無數(shù)的綠葉,年科嘴角開始有血溢出。
胖和尚后退兩步,手臂微顫,酸痛難忍,胸中氣血不暢,心中也震驚不已,這個十五六歲的毛頭小子,內(nèi)功居然如此之強,雖遜色于我,但我畢竟內(nèi)功心法修煉二十余載,可這小子僅僅修煉了五六年,難道是娘胎里帶來的?
胖和尚威脅道:“今天到此為止,要報仇可來找我,若是你敢去找方丈告狀,下次你會被收拾得更慘。”說完胖和尚便揚長而去。
年科再也支撐不住,直接暈厥過去。
方丈的禪房里,蠟燭的火苗被推門帶進(jìn)來的風(fēng)吹得搖搖晃晃,窗戶隱約映出一個人影進(jìn)入方丈房間,在方丈耳語幾句便沖沖離開。三更半夜,庫頭帶著陳再生來尋年科,到達(dá)河邊發(fā)現(xiàn)年科已暈倒多時,地上腳印凌亂、深淺不一,庫頭猜測年科應(yīng)該是與一個輕功極好的人打斗過。
給年科把了把脈,好在年科只是暈了過去,并無生命危險,兩人便沒有聲張,只是偷偷地把年科抬回了寺內(nèi)。
次日,年科醒來全身針扎一般疼痛難忍,手都舉不起來。一股股藥香味飄入年科房內(nèi)……年科想喊陳再生,可有氣無力,聲音都喊不出來,只能“哎呦、哎呦”的叫喚。
年科可傷得不輕,庫頭一連三天給年科運氣療傷,庫頭幾次尋問,年科只字不提,后來也就懶得追問了。
庫頭上山給年科尋了療傷的草藥,把藥方子配好,便丟給陳再生,囑咐道:“先熬它二個時辰,把水倒掉再往藥罐中注滿水后又熬一個時辰方可!切記!免得藥性太強傷了你年科兄弟”
陳再生絲毫不敢馬虎,熬好藥,還悄悄燉了鳥肉湯給年科。年科裝睡,再生叫了幾聲,年科仍就裝作沒聽見。
再生說道:“年科??!別看師父平時冷冰冰的,其實師父很關(guān)心我倆的,藥可是師父親自上山采來的;聽說師傅以前是個殺人如麻的惡人,家人也受他牽連,全部慘死于仇家毒手,后來他決定歸依佛門,從此不再過問江湖之事,師父待我倆不薄,你忍心辜負(fù)他的心意嗎?”
見年科還是沒有反應(yīng),再生搖搖頭,道“飯菜和藥給你擱桌上,餓了再起來吃,只是藥得趁熱喝哦!”
說完陳再生便輕關(guān)房門離開,正碰見在外偷聽的庫頭師父,面露尷尬之色。
庫頭佯了個打人的姿勢,嚇得再生,溜之大吉。
庫頭故意咳了幾聲,大聲說道:“打架輸了并不丟人,丟人的是打輸了架,人變慫了,不敢再打了?!?p> 年科睜開雙眼自言自語道:“誰說我慫了,我,我就是全身疼痛爬不起來而已,倒是你個老東西慫了還差不多,為何不把你那些仇家殺個精光,躲在少林吃齋念佛?!?p> 然后年科艱難的坐立,右手拿起筷子但抖得發(fā)慌,左手握住顫抖的右手,似乎還是難以夾住食物,氣得年科把筷子一扔,直接雙手抓食,艱難地吃到了幾口鳥肉。這一切都被屋外偷看的庫頭瞧得一清二楚,但也不進(jìn)去幫忙,離開時臉上溢出滿意的笑容。
一棵三人才能環(huán)抱的桂花樹,枝繁葉茂,但仍然漏下少許斑駁的光影。年科傷勢初愈,無聊的坐在樹下?lián)芘鴺渲?,陳再生光著膀子,正在虎虎生風(fēng)的練習(xí)少林龍爪手,年科看似漫不經(jīng)心,不削一顧,卻默默記下其中精髓之處,通過觀察陳再生所出招式思考破招之法。
一個身影擋住了年科的視線,庫頭俯視著年科,年科問道:“為何這般看我?”
庫頭笑道:“平日里習(xí)武偷奸?;?,用功不深,武藝不精,所以上次與人搏斗才會輸成這般田地?!?p> 年科好奇的問:“哼!你又不在場,怎知什么情況?”
庫頭搖搖頭道:“我雖未親眼所見,但從腳印的方向、步伐的深淺就能推測得出你們打斗的場面?!?p> 這時庫頭拿著木棍在地上畫了條線,問年科:你如何在不擦拭的情況下讓這條線變短?”
年科想了一下,搖搖頭望著庫頭,庫頭又在地上畫出了一根更長的線并說道:“我們不能改變對手,就只能改變自己,只有讓自己變得比對手更強,才會所向無敵;再者,練功是光明正大之事,又不是偷雞摸狗,需要遮遮掩掩嗎?有何見不得人,強者永遠(yuǎn)是光明正大受世人敬仰的?!蹦昕泼H徽玖ⅲ粲兴?,也下定決心要誠心悔過。自那以后,每每庫頭教授武功,年科都學(xué)得甚是用心。
年科“夏練三伏,冬練三九”,把氣全撒在那棵三人才能環(huán)抱的桂花樹上,拳腳打得枝繁葉茂的桂花樹,樹葉都快掉光了,眼看就要枯死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年科學(xué)了少林龍爪手,少林龍爪手屬于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為少林寺秘傳指功真諦。古樸易學(xué),進(jìn)步神速,功效奇大,手如鋼爪般抓樹撕皮,搓石成粉,一指禪倒立,一指鉆磚、二指走路,劍指開青石等鐵指神功,隨意揮手即可碎磚斷石,瞬間致敵傷殘,這個武功重在指力,攻擊的也是對手的軟內(nèi),脖頸,脈門,抓住了就無法掙脫,抓住了就能讓對方失去戰(zhàn)斗力。”
年科問道:“只要有內(nèi)功在身,學(xué)習(xí)其他功夫,也是簡單,記住招式和要領(lǐng),一樣可以使出來對嗎?”
庫頭卻道:“非也!練武是一步一個腳印,絕非一朝一夕,每次練習(xí)都應(yīng)該對武功不斷摸索和升華,內(nèi)功再好,只是仿招式根本就學(xué)習(xí)不到武功的精髓,其他的也就無從談起。再者,各門武功并非完美無缺,只有夜以繼日的不斷練習(xí),才能悟出其中的優(yōu)劣,進(jìn)而弊短揚長,才能把該門武功發(fā)揮的淋漓盡致。那種看了幾眼就能掌握一門武功的武學(xué)奇才寥寥無幾,你顯然沒有那樣的天賦。夫良藥苦于口,而智者勸而飲之,知其入而已己疾也。忠言拂于耳,而明主聽之,知其可以致功也”。
年科心想:不就是勤練嗎?我何嘗不可。年科屁股一拍說到:“既然如此,請庫頭師父多多指導(dǎo)。”說完便跟陳再生對練起來。
起初,陳再生幾次變手成爪,抓在年科肩上、手上等。再生未感異常,接著對練,隨著練習(xí)的不斷深入,肢體碰撞越來越多,再生被年科碰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半柱香的功夫,再生已是疼痛難忍,慘叫連連,連忙打住。再生心有余悸地問道:“我苦練這些年,也沒見你怎么練功,為何你內(nèi)功如此深厚,身體堅若磐石?”
“你有所不知,藏經(jīng)閣里有兩本內(nèi)功心法叫《易筋經(jīng)》和《洗髓經(jīng)》,自己練去吧!”年科大聲回道,然而自己偷學(xué)《形僵法門》一事,年科卻只字未提。
此后,年科實打?qū)嵉木毩?xí)了好幾樣少林功夫,對“少林槍法”更是獨愛有加,樂此不疲。
長槍,身長及遠(yuǎn),大劈猛崩硬扎是大槍得天獨厚的自然優(yōu)勢。
少林寺以棍法的基礎(chǔ)上,吸收各家槍法之精華,融會貫通,創(chuàng)出以槍為主,兼用棍法,槍棍合一,剛?cè)峒媸?,風(fēng)格獨特的少林槍法。因少林槍法系統(tǒng)合理,精妙實用,理明法備,受到武林人士的珍視,早就傳遍大江南北、黃河兩岸。
少林八母槍:封、閉、提、擄、攔、拿、還、纏。八母是少林槍法中的八種基本槍法。
槍法變幻雖多,但離不開這八母槍的攻防范疇,諸法由此而生,故稱之為本。六妙:一截、二進(jìn)、三亂、四定、五斜、六直。六妙是六種對槍技擊戰(zhàn)術(shù)和技擊訣要,是槍法之用。五要:一圈、二串、三排、四壓、五扎。五要講的是槍法精妙運用,技擊變化之理,故稱之為變。三奇:一軟、二閃、三賺。三奇是對槍技擊中戰(zhàn)術(shù)與技法在具體實施中剛?cè)釓娙?,斜閃悠回之技巧訣要,故稱為巧。
年科把少林槍法學(xué)了個遍,槍法精妙,動作嫻熟,可謂集眾槍法之長于一身。
年科和再生練功的地方,那棵桂花樹在一日的大清早轟然倒塌,驚得師兄弟們都來看,紛紛議論:這是不是不祥之兆啊!百年的桂花樹都斷了;這是樹成精了,受不住佛法的鎮(zhèn)壓,自斷身亡。
庫頭撒了個謊:昨夜風(fēng)大把樹吹折了,理由牽強,但是庫頭怒目以對,硬把大家趕走了。
庫頭隨即把年科叫到跟前痛罵一頓:你小子死心眼,怎么練功的,盡朝一棵樹上打,它能不斷嗎?這棵樹,比我的命還長,你給它整斷,你造的什么孽?。 彪S即庫頭指著旁邊的一塊大青石道:“以后它就是你的敵人,你打它吧!”庫頭心里實則又惱又喜。
時光飛逝,已是公元1130年南宋建炎四年、金天會八年。宋金戰(zhàn)爭形勢發(fā)生轉(zhuǎn)變,金軍進(jìn)犯江南地區(qū),長途奔襲,戰(zhàn)線過長,金兵所到之處不斷遭到南宋愛國軍民英勇抵抗,金軍傷亡慘重,而占領(lǐng)地區(qū)民眾誓不從金,自為寨棚,群聚以守者甚眾。使金不能兼顧,無法立足。在金國內(nèi)部派系矛盾激化,無暇治理京東、京西、淮南地區(qū),便封劉豫為大齊皇帝,讓劉豫掌握黃河以南的地盤,推行“以漢制漢”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