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青竹根本不做多想,他怕的就是武月英不從,怒而反抗,反抗的女人有什么意思,若是能順心順意,在一起豈不是更加逍遙?
他自信自己并不比李牧差,至少是修仙中人,那李牧不過是憑借一個龜殼,看起來強大,若是沒有那東西,也算不得什么。
想到這里,他將目光看向武月英身旁那個縮成一團的女孩。
人都說,危難之中,危急之時,是最可見一個人的性格品質(zhì)的。
武月英顯然是那種大義凜然的忠烈之人,可以舍去自己拯救他人,而且膽色也如同女中豪杰,竟然絲毫沒有懼色。
反觀這個面色蒼白的少女便沒有這種英武之感,她神色驚懼,瞳孔都在顫抖,躲在武月英的身后,探出半個頭打量這個洞穴。
并且對林青竹方才修煉之時,頭頂冒出的青煙似乎覺得神奇而可怖,抓緊了武月英的衣服下擺,強忍著不發(fā)出呼叫聲。
林青竹靜靜的看著她,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武月英,自然不會食言,只輕聲說道:“你在這里待著別動,我們走之后,我自然會找人通知那昏君你在此處,明白嗎?”
玲瓏咬著下唇,蒼白的純色被她咬出一抹嫣紅,但卻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求助式的看著武月英。
武月英沖她點了點頭,臉上是剛毅的神色,旋即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道:“你肯定會沒事的,要是李牧來了你轉(zhuǎn)告他,我武月英不喜歡沒本事的人?!?p> 玲瓏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錯愕,為什么要這樣說呢?好奇怪的話。
李牧哥哥怎么會沒本事?
他可是天唐圣朝最尊貴的人。
但她來不及思考,眼淚就已經(jīng)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武月英自覺的站起身來,緩慢的走到了林青竹的面前。
神色自若,華貴的黑布為底,絢爛的金黃絲線穿針,在她的長袍服飾上雕刻了一幅百鳥朝鳳的花卷,襯得武月英是如此的美麗,即便淪為他囚,似乎也有一份氣度在周身縈繞。
林青竹再一次失魂落魄的盯著她眸子,宛如出了神,不自覺的往前走了幾步,伸出手想要去觸摸她的面龐。
但武月英笑了一下。
就是簡單的一個笑容,只不過眼神里包含了一種輕蔑,就好像在說“卑微的男人”那般,如同一把利劍直插林青竹的心房。
扎心了。
他的手竟然抬到了一半不敢再動,他很害怕如果強行撫摸上去會被人看不起。
這一刻他才知道,原來真正的美麗的確是會令想褻瀆它的人感到自慚形穢的。
“咳咳……”他不自然的加咳嗽了幾聲,用余光瞄了武月英一眼,接著轉(zhuǎn)身沖常安生道:“走吧,不需要在這里逗留了。”
他們走到山洞口,眼下就是那汩汩冒出的泉眼,白霧繚繞、空氣濕潤、靈氣濃郁的泉眼,這是一個令林青竹也感到詫異的地方。
為什么可以源源不斷的冒出泉水,并且源頭處的泉水似乎更加富有活力,滋潤著瑤山的一切,才讓這片原本應(yīng)該荒蕪的地方郁郁蔥蔥。
放眼望去,越遠離瑤山的小徑、山道,植被就越是荒涼。
不過來不及打探了,天唐圣朝從此之后將會不復(fù)存在,這邊的奧秘自然不久之后就會收入囊中。
林青竹放眼看向這邊天地,不由得內(nèi)心生氣一股豪氣。
不歷經(jīng)生死不知人世間天高地厚,小小凡俗界竟然有如此古怪的修真之法。
不過,那只是竊奪天道之法罷了。
總有一天,我林青竹會回到這里,討回我今日受到的一切屈辱!
他憤恨的看了皇城一眼,接著縱身一躍,嘴角含笑的看了武月英一眼,這是飛身御劍的起手式。
轉(zhuǎn)體時拋動長劍,隨著衣擺和青絲長發(fā)飄飛,顯得漂移瀟灑,如神仙中人。
“呵,凡俗之人,未曾看過如此出塵的動作,定然會心生向往?!?p> 他內(nèi)心如此想著,已是無比期待。
這就像現(xiàn)代的男生,每當學(xué)校校運會,公司組織員工打籃球友誼賽的時候,男生們總是會在心儀的女神面前賣力展現(xiàn)自己的荷爾蒙。
現(xiàn)在的林青竹就是這個心態(tài)。
只不過,也許是他在修真界待久了,未曾下山,眼界也就宗門周圍那些霧蒙蒙的群山之巔罷了。
誰是井底之蛙還不一定呢。
常安生很想很想提醒一句,在荒山野嶺,萬里無云的地方,并且還是常安皇城的后山,如此暴露行徑,豈不是腦子有???
他還來不及說話,林青竹還來不及說出心中的愛,耳邊忽然響起一聲急切的尖嘯,而且聲音越來越近,幾乎就在半個呼吸之間。
林青竹瞪大了眼睛用余光奮力看過去,那是一條火紅火紅的元力匹練,在瞳孔中迅速放大。
半晌,他終于看清,那是一頭火龍。
砰!
轟?。?!
如怒??駶愕脑υ谒闹芩僚埃瑤е皆纼A倒般的力量將他整個釘在了在瑤山的山壁之上。
片刻之后,一個渾身黑亮光華流轉(zhuǎn)的傀儡從叢林里陡然沖了出來,身后似乎有氣勁噴發(fā),整個人宛若一道光芒,流星趕月般迅速接近。
砰!
出手就是一拳,誰也不知道他打到了什么,但卻看到一個渾身焦黑,額頭流血的人被砸進了山壁之中。
“我的天……這是個什么東西?”
這一切來得實在是太突然,常安生還停留在要不要勸林青竹低調(diào)些的時候,誰能想到林青竹就被打倒了,而且是如此干脆利落。
“喂?!?p> 冷漠的聲音響起,常安生感覺到腦子里一片空白,旋即身子一抖,尋聲望去。
只看見一個絲毫不帶表情的傀儡面具,像鬼、像魔神、像巨獸,總之如同陰影壓在常安生的心頭。
李牧輕輕的推動身后的元氣噴出口,緩慢移動到了山洞口的空地上。
常安生下意識的像要去抓住武月英作為人質(zhì),但李牧一聲斷喝就讓他立刻打消了念頭。
“別動,老子的槍可跟你們土著的長槍不一樣,子彈可不長眼。”
他轉(zhuǎn)過頭去,看見那黑洞洞的槍口,還在冒著白霧,里面一點微紅看上去仿佛深暗洞穴里睜開一只眼的遠古兇獸,令人不寒而栗。
李牧眼睛一瞪:“跪下!做個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