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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諸邪

第四十四章 尋人

蕩諸邪 叔鼎 331 2019-08-29 23:35:33

  江湖門派中稱呼崇武衛(wèi)為官府,作為朝廷涉入江湖中的門派,沒有護(hù)法長老弟子之說。

  鎮(zhèn)撫使,朝中五品官,負(fù)責(zé)朝廷在江湖中的大小事物。

  現(xiàn)崇武衛(wèi)鎮(zhèn)撫使,是曹無量。

  無夜衛(wèi)軍頭丁尋,兼崇武衛(wèi)千戶,副指揮使。

  金戍衛(wèi)軍頭慶和,兼崇武衛(wèi)千戶。

  禁軍軍頭朱亭林,兼崇武衛(wèi)千戶。

  這三大軍頭,是崇武衛(wèi)明面上的耳目,只聽曹無量調(diào)遣,作為皇帝監(jiān)聽京中各衛(wèi)的耳朵。

  崇武衛(wèi)行事詭秘,做事風(fēng)格和江湖門派相同,但凡有事告之別人,必按武林規(guī)矩發(fā)江湖大帖,遍傳天下宗門。

  丁尋,隨少帝登基以來,任崇武衛(wèi)千戶。

  后皇帝整頓崇武衛(wèi),著重清理武林秩序,丁尋受命進(jìn)攻邪派,踏平六派四大宗門,被江湖人士尊為三眼夜叉,有恨他的,叫他黃犬。

  立下大功的丁尋,被平調(diào)進(jìn)無夜衛(wèi),在尋常軍官眼中,做皇帝的貼身侍衛(wèi),這是何等的榮耀。

  畢竟在軍中,在朝中,對于江湖之事皆嗤之以鼻。

  而丁尋對于上門道賀的那些素不相識的軍中校官們,只能無奈笑笑。

  皇帝曾在調(diào)他進(jìn)無夜衛(wèi)時,說過這么一句話,“你丁尋也算是我兄弟,讓你離開崇武衛(wèi),委屈你了?!?p>  由崇文門轉(zhuǎn)向牢城營,丁尋冷峻的臉上露出欣喜之色,難得遇到一位高手,但不知是哪個門派的人,敢來京城撒野。

  正想著,牢城營上方大旗折斷。

  丁尋吃了一驚,施展輕功直奔牢城營而去。

  到了營門口,周遭數(shù)十名無夜衛(wèi)精銳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早已沒了聲息。

  營門不知道哪去了,牢城營像是咧著大嘴的怪獸一般,它的肚中漆黑一片。

  丁尋停下腳步,從左側(cè)圍墻鬼魅般爬了上去,來到圍墻之上,營地中一片寂靜,一絲火光都不見。

  天上明月高懸,月光如水傾瀉而下,而營中的光線卻不是很清晰,丁尋瞪大眼睛也就勉強(qiáng)能看到地牢門口還有一些軍士在抵抗著什么。

  那些個軍士不敢點起燈火,前排的軍士半跪在地上嚴(yán)陣以待,后排的手拿強(qiáng)弩,掃視著周圍的情況。

  丁尋躡著步子從圍墻上往地牢那邊繞過去。

  還沒走到一半,一道紫影直接入了普通犯人的大牢。

  牢城營有諸多牢房是單獨的,用來分別關(guān)押犯人。

  那道紫影入了一座大牢,有慘叫聲傳來,繼而那人又退了出來,潛入了另一處大牢。

  丁尋一個鷂子翻身,從十幾米的圍墻上跳下,在空中調(diào)轉(zhuǎn)身形,像大鳥撲食一般滑了下來,徑直落在紫衣人進(jìn)入的大牢門口。

  班房中守衛(wèi)的軍士來不及示警,寒意撲面而來,紫色人影一腳踢出,將桌椅踢的粉碎,接著漫天腿影籠罩之下,幾名軍士被打的骨斷筋折不住地慘叫。

  紫衣人停下了腳步,發(fā)出刺耳的笑聲,他準(zhǔn)備上前扭斷幾個軍士的脖子。

  “桀桀…”

  突然紫衣人猛然低頭深蹲,雙腿黑氣彌漫,猛地向前躥了出去。

  丁尋收刀而立,看著這位不速之客。

  “何人?”丁尋皺著眉頭,看到了諸多軍中將士慘死,讓他心生憤怒,雙眉間豎著的一道金線亮燦燦。

  “丁尋?!弊弦氯丝吹絹砣?,笑了,“我還不想去尋你,你倒找上門來?!?p>  “報上門派,姓名?!倍褐瓪?,沉聲說道。

  紫衣人站在原地,刺骨的寒意涌向丁尋,“殺你的人?!?p>  “那便試試吧?!倍じ惺艿綄Ψ降臍⒁猓秃纫宦?,雙目血灌瞳仁,一股肅殺威嚴(yán)之氣毫不示弱,與紫衣人的殺氣糾纏在一起。

  沉重的長刀在他手中如同鐵片一般,刷刷刷劈出三刀直奔紫衣人面門。

  “桀桀…”紫衣人雙手一抖,腰間雙劍出鞘,劃出兩道寒光。

  丁尋大步走來,手中刀重劈而下,體內(nèi)真氣鼓蕩,刀氣籠罩刀身竟然讓它漲大數(shù)倍,嗤嗤發(fā)出割裂空氣的聲音。

  紫衣人雙劍上舉,接住了這一招重劈,順勢鎖住了刀身,腳上黑氣翻滾,踢向丁尋手腕,后者怒吼一聲,大刀變招,刀口一翻,竟擺脫雙劍的控制,輕描淡寫般地轉(zhuǎn)下劈為橫削。

  紫衣人心中一驚,此人真氣灌注之下,能將如此沉重的刀身竟能使得出這般輕靈的招式,不可小覷。

  于是他收腿與前,呈金雞獨立之勢,又似舉步登天,啪啪啪三步邁出,整個人竟憑空直上數(shù)尺,正好躲過這招橫削,借勢踏向丁尋腦門。

  丁尋身形一矮,整個人憑空消失,他的輕功最擅長在狹窄的地方作戰(zhàn)。

  見丁尋不見,紫衣人急忙在半空中向右扭身,刀光劈了個空。

  “不好,這登天門神功我最多只能施展四步,對方輕功詭異的很,最后一步不能隨意邁出?!弊弦氯擞行┙辜保姽饣鹗g對方已斬出三刀,讓他在半空中好不自在。

  正想著,丁尋驀然出現(xiàn)在他身后,一刀舉起從上到下劈來。

  這一刀恰好在紫衣人猶豫不決之際,封住了他后退的路線。

  紫衣人一咬牙,邁出第四步來,“嘭—”腳下黑氣竟然變成紫氣,四散而去,而他像風(fēng)中搖曳的破紙一般,詭異地向后飄了數(shù)米,竟離出口不遠(yuǎn)了。

  紫衣人低頭瞥了一眼,離地還有一尺有余,只要落地便能施展功法撤到班房外與其周旋,丁尋的輕功太過奇特,在狹小的班房中進(jìn)退自如恍若瞬移一般,根本不給他在墻上借力的機(jī)會。

  空氣中傳來嗡嗡聲,紫衣人還未落地,丁尋也是抓住了機(jī)會,連連在施展絕技,腳下連點墻壁,如同鬼魅般出現(xiàn)在紫衣人面前,手中長刀如同門板一般拍向?qū)Ψ?,勁風(fēng)撲面將窗戶沖擊地嘩楞作響。

  紫衣人微微一笑,正中下懷,雙劍探出釘在墻上,雙手猛然發(fā)力,黑氣迸射而出,減弱了這一刀的來勢,雙腳正好踏在刀身上。

  “啪!”

  紫衣人借力翻身出了班房,落在營場中。

  “有些道行,”丁尋收刀而立,心中思忖道:“此人武功奇異,不在我之下。他已看出我功法的特點,若是到了空曠之地,不知他有什么詭計?!?p>  “桀桀…”紫衣人笑了,“有點意思,再來較量一番。”

  他料定丁尋的輕功在這方圓一里的營地上定然不比在班房中那么神奇。

  丁尋將刀扛在肩上,施施然走了出來,不屑道:“你這種功法,太過陰險,定是心智狠毒之人所創(chuàng)。”

  “殺人技,只為殺人?!弊弦氯死淅湔f道,雙劍一前一后,向丁尋殺來。

  兩把劍如同穿花蝴蝶般,上下翻飛,專取人雙目喉頭下陰之處,招招狠辣至極。

  丁尋左閃右躲,還要防備他架住長刀冷不丁地踢出的那一腳。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金鐵交擊。

  丁尋大喝一聲,長刀如泰山壓頂,重逾萬斤。

  紫衣人墊步擰腰直奔丁尋雙目而去,丁尋忙抽刀閃過雙劍,回身便砍,腳下步法絲毫不亂,一刀快過一刀,將地面劃出一尺多深的口子。

  紫衣人接了幾刀,被震的虎口發(fā)麻,便以退為進(jìn),雙劍輕點刀身正中,以巧勁化解刀鋒下落之勢,與丁尋貼身戰(zhàn)作一團(tuán),一時間難分勝負(fù)。

  正當(dāng)兩人酣斗之時,賈湖刻躡手躡腳地進(jìn)了班房,從死去的軍士腰間解下牢門鑰匙,溜進(jìn)了大牢。

  “你叫盛英,”賈湖刻笑著說著,“你爹沒死?!?p>  盛英剛要開口問父親的去向,賈湖刻示意等會再說。

  “你叫李耀,你爹也沒死。”

  李耀翻著白眼,他爹是徳喻候李廷芳,正在家中坐著呢,怎么會死。

  “你叫趙吉,這是你當(dāng)殺手時的名字,你的真名我也知道,我先告訴你,你爹也沒死?!?p>  矮子剛從鬼門關(guān)回來,正躺在地上裝死,聽到賈道長這番話,一骨碌爬了起來,瞪著眼睛問道:“我爹十年前就死了,你現(xiàn)在說沒死?你莫非耍我?”

  賈湖刻聳聳肩,“你親爹是個侯爺,現(xiàn)在活得好好的,正在府里坐著哩?!?p>  這下輪到李耀瞪眼了,心中想到,“這道士莫非能聽到我的想法不成?”

  于是他抬頭看向賈湖刻,只見道長對他微笑點頭,李耀開始疑神疑鬼了。

  “總之,門外那個帝子,一會就會走了。”賈湖刻微笑。

  “不可能,帝子是專為殺人而生,同境界的強(qiáng)者是不可能勝過他的?!卑訚M臉的不信。

  賈道長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啊,我可能叫了個神仙來幫忙。所以,那個帝子一會就回家了?!?p>  矮子一頭霧水,“這世界上有神仙?”

  “應(yīng)該有吧,”賈道長也不確定,很認(rèn)真的說道:“反正那人很強(qiáng),比帝子強(qiáng)?!?p>  矮子點點頭,心里盤算著什么。

  李耀開口了,“道長,莫非這個矮子和我…”

  賈道長不可置否的笑笑,不做解釋。

  四個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三個人在想著接下來該怎么做。

  一個人想著該怎么開口忽悠他們。

  “總而言之,你們的爹我都通知了,以后呢我是你們的新爹…哦,不對,是師父?!辟Z道長拍了拍手,語氣很輕松。

  “道長,你想做什么。”李耀生無可戀地看著賈湖刻。

  “你們跟我走,”賈湖刻拿出鑰匙串來,試圖去打開牢門的鐵鎖,結(jié)果試了幾把鑰匙都不對。

  面對三人質(zhì)疑的目光,賈湖刻尷尬的笑笑,將鑰匙串扔在地上,伸手念念有詞,打了個響指,那鎖應(yīng)聲而開。

  “我要進(jìn)來了,”賈湖刻笑著,指著盛英說道:“那小子把鐵鏈放下,別嚇唬道爺?!?p>  盛英正被賈湖刻這一手開鎖給驚呆了,他厭勝門精通機(jī)關(guān)巧術(shù),還沒見過有人不用工具就能開鎖。

  賈湖刻推開牢門進(jìn)來,摸了摸盛英的頭,小聲說道:“很多人不用工具便能開鎖啊,你父親不就是把你房門踹開的嗎?”

  說完不理會盛英驚愕的表情,賈道長又拿起那鐵鎖,把牢門鎖了起來。

  三個人正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賈道長的所作所為,賈道長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先談?wù)勔?guī)矩,你們都同意的話,我再帶你們出去?!?p>  三人同時點點頭,誰也不說話,等著賈湖刻。

  因為實在是不知道怎么和這個怪人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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