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這句話就夠啦!”
蘭兒綻開一抹笑,猶如玉蘭般清新明麗,登時跳下吳雪的懷抱。
吳雪好似沒搞懂狀況,但見她又恢復(fù)了往日的模樣,這才放下心來,道:“蘭兒師妹,你先后退,去找?guī)煾祦砹侠砹诉@些為禍百姓之人!”
蘭兒朱唇一撇,螓首晗光,蛾眉流彩,止不住莞爾一笑,道:“雪兒哥哥,我還是會些武功的,正好你我二人解決了這些禍亂百姓的惡人如何?”
吳雪總覺得她是個女子,又比自己小,自然是該保護(hù)她的。卻沒想到她自幼就隨石業(yè)蘭修習(xí),武功底數(shù)他毫不知情。
吳雪點頭,笑道:“好,那我們就趕快料理了這些惡人,陪你去買些換洗衣物去!”
那邊幾個山匪見他二人在一邊郎情妾意,把他們晾在一邊,頓時心下大惱。
那人舉起鬼頭刀,大喝一聲“小輩猖狂!”便攜眾人劈將上來。
蘭兒道:“雪兒哥哥你攻他們右路,我攻左路!”
吳雪一點頭,腳下一用力,直躥出三丈遠(yuǎn),而蘭兒不遑多讓與他位置平齊。吳雪不由得感嘆,自己倒是小瞧了蘭兒妹妹。
雙方逼近,吳雪喝道:“蘭兒妹妹小心了!”說著身形一轉(zhuǎn),來回躲過橫豎亂劈的大刀。
這大刀剛猛無匹,在一個個悍匪手里耍得虎虎生風(fēng)。但刀重近四十斤,長約三尺,揮砍起來諸多不便,只適于馬上作戰(zhàn),沖鋒陷陣之用。
卻見蘭兒身輕如燕,步步生蓮,面對數(shù)把大刀竟游刃有余,猶如林間靈動跳躍的小鹿,戲耍得幾個大漢團團轉(zhuǎn),卻又無可奈何,于是邊砍邊騰出手去抓,但總能被恰到好處地躲開。
趁此時機,吳雪和蘭兒在露出破綻的悍匪身上左點右撓,好不心煩!
幾個大漢雖然如此卻沒有扔掉手中的刀。那刀好像已經(jīng)和他們連在一起了。
這正合吳雪的意,他剛剛打通經(jīng)脈,身體素質(zhì)已經(jīng)大為長進(jìn),但無供以其長期調(diào)動的內(nèi)息和功法的加持,未免也有些吃不消,只能當(dāng)下立斷,攻其不備,身形來回流轉(zhuǎn),在幾個大漢的肚子上就是狠狠一拳。
肚子是人的軟肋,又是在毫無防備的瞬間中擊,頓時身弓如脫水的蝦米,跪倒在地上站不起身。
暫時解決了這些山匪后,吳雪看向蘭兒,卻見她那邊幾個悍匪已然躺倒在地上,沒了動靜,是死是活卻不知道了。
蘭兒笑著拍拍手,道:“我還沒怎么發(fā)力,他們就倒了!”
吳雪摸了摸鼻子,不由得苦笑。
不多時,就先后面不遠(yuǎn)處,幾個悍匪像扔皮球般被人丟出客棧。
石業(yè)蘭醉醺醺地走出客棧,手中還拎著兩個山匪。
他醉眼朦朧地看向吳雪跟蘭兒,將兩個昏迷不醒的山匪往邊上一丟,就像是丟垃圾般簡單。
他啐了一口,道:“就這點本事就敢來擾大爺?shù)木婆d!”
蘭兒無奈扶額,吳雪卻哭笑不得。
三人把十幾個大漢綁了起來,聚集在集子的路上,集中居民這才敢出來,一邊感謝三位俠士路見不平,一邊唾罵垂頭喪氣的匪徒們。
不多時,看熱鬧的人自動散去。石業(yè)蘭這才開口道:“你們本該是軍旅將士,為何自甘墮落,占山為王當(dāng)起了山匪?”
吳雪聞之一驚,這下才明白過來他們?yōu)楹闻c平常武林人不同。這也解釋了他們?yōu)楹尾辉竵G下手中的刀。
刀就是他們的生命,人生刀生,人死刀死!
眾山匪皆是面路苦色,滿是心酸無奈。
良久,為首的那人才緩緩說道:“我們原本為軍中將士...”
蘭兒嘆道:“原來護(hù)佑百姓的官兵,卻變成了禍害百姓的土匪,想來真是諷刺。”
那人苦笑著搖了搖頭,喟然道:“我叫格爾木,原本是駐守關(guān)外的一隊騎長...”
這時一人喊到:“大哥,我們就是山匪,無惡不作的山匪,死就死了,兄弟們一塊死,黃泉路上也不寂寞,來生還是條好漢!”
吳雪不禁為之動容,悵然道:“他們倒也是條漢子!”
蘭兒道:“只是這赤膽忠心用錯地了?!?p> 石業(yè)蘭道:“別廢話,接著說。”
格爾木略微失神,好似又回到了兵荒馬亂的戰(zhàn)場。
“三年前,十六國入侵我大夏,烽火連天,邊關(guān)告急。我們兄弟為快馬騎兵,首當(dāng)其沖出關(guān)迎敵。激戰(zhàn)兩年,大大小小百余戰(zhàn),長官戰(zhàn)死,人數(shù)近折一半。上面派來新的長官督戰(zhàn)。沒想到...”
格爾木說到這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那人生吞活嚼。
“那人叫趙青爭,是朝中五品大員,調(diào)遣至邊關(guān)獨握大權(quán),卻不干實事,私吞軍餉,夜夜笙歌,竟對關(guān)外死戰(zhàn)兄弟于不顧!眼見這樣下去邊關(guān)遲早失守,兄弟們就密謀殺了這小人,但殺了一個朝廷五品大員的后果你們也是知道的...”
石業(yè)蘭神色凝重。
吳雪恍然大悟,喃喃道:“原來如此...”
蘭兒道:“所以你們是再也回不去了?”
格爾木苦笑著點點頭,道:“軍中早有怨氣,加之連年征戰(zhàn),折損無數(shù),士氣低落,奈何他是官居五品。我們都是匹夫,只能用匹夫的辦法殺了他,并將他頭顱割下,掛在了海門關(guān)城門之上,以振我軍士氣!而我們是再也不能再待在軍中了,也是不能回家的了,就占山為王,搜刮些過路富商、達(dá)官顯貴的錢財?!?p> 吳雪道:“可你們終究還是來搜刮百姓的錢財了...”
聞言,格爾木一愣,道:“我們沒有搜刮百姓錢財。從來沒有?!?p> 石業(yè)蘭嘖一聲,道:“怎么回事?那你們來干嗎?騎馬遛彎?”
格爾木苦笑道:“我們來是搶些富商的錢財,但也沒有盡搶,都給他們留了足夠不虧本的錢。相反,我們還給鎮(zhèn)民送錢。”
吳雪也是一愣,道:“送錢?那為何他們還如此怕你們?”
“我們是賊,賊有賊道,明目張膽地給他們送錢,那還算賊嗎?”
石業(yè)蘭揪過一個賊頭賊腦的人,他沒想到偷偷看個熱鬧自己也搭進(jìn)去了,連連叫苦:“大俠饒命!小人只是看看賊人的模樣,以作防范!”
石業(yè)蘭道:“我問你,他說的話可屬實?”
那人賊眉鼠眼,溜滑著眼珠子,道:“小人時長在地里挖出些零碎財寶,本以為是天降財寶,就沒跟任何人說....”
石業(yè)蘭冷笑一聲,把那人拎起來往屁股踢了一腳,罵道:“趕緊滾蛋!看著就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