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阿威及一眾保安隊員們打下手干苦力活。
死相猙獰的任威勇,很快就徹底湮滅在火焰中。
看著尸首分離的任威勇化為了灰燼,與九叔站在一起的諸多鄉(xiāng)紳明顯松了口氣。
大家都是見過世面的人,一個鎮(zhèn)子上鬧僵尸會有什么下場,他們也有前車之鑒。
臨省的騰騰鎮(zhèn),一個與任家鎮(zhèn)一樣地處要沖的小鎮(zhèn)。
論繁華不比今日的任家鎮(zhèn)差。
可就因為鎮(zhèn)子上鬧僵尸。
現(xiàn)在整個騰騰鎮(zhèn)都廢掉了,南來北往的客商為了安全,根本不敢在靠近騰騰鎮(zhèn)。
“九叔,好本事。
任家鎮(zhèn)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得道高人在,才會在這動亂的世道里安穩(wěn)如初。
賢侄女,這次你可要多多謝謝九叔?。?。”
“沒錯,賢侄女。
此次你們?nèi)渭以夥甏箅y,若非九叔出手。
恐怕你們?nèi)渭尹c滴血脈都不能留下,是該好好謝謝九叔才是。
另外,九叔,我這有個不情之請,還請九叔稍做移步,聽我訴說一下具體情況?!?p> “我也有點事情想要請教一下。
黃百萬,你先和九叔交流一下。
待會天亮之后,我在明德樓請九叔喝早茶,你可不要不放人哪?!?p> 忽然之間,九叔火了。
火的就跟當(dāng)紅炸子雞一樣,每天都飯局不斷宴請不休。
以往,九叔雖然在任家鎮(zhèn)里也薄有聲名,可這名聲大多都在下層百姓之中流轉(zhuǎn)。
不然當(dāng)初初任發(fā)識九叔之時,也不會產(chǎn)生以下馬威為矛頭,拿捏住九叔的想法。
可現(xiàn)在,任家鎮(zhèn)中任何一家鄉(xiāng)紳家,九叔都是出入不用下人稟報的貴客。
那些在任家鎮(zhèn)鎮(zhèn)民眼中,高不可攀的鄉(xiāng)紳土豪,與九叔論交之時都要些帶著許討好。
這讓極度好臉面的九叔這些天心情好到爆。
與阿威一樣,九叔心情好到爆自然就有人心情一般般。
義莊里。
看著碗里沒有絲毫油水的清炒白菜邦子,捧著飯碗的三人心情都很低落。
想想自家?guī)煾得坎投际谴篝~大肉,在想想自己三人已經(jīng)連續(xù)吃了三天白菜邦子了。
性格跳脫的秋生忍不住了:“文才,你做飯時就不能換個菜炒嗎?天天吃白菜邦子我都快要吃吐了?!?p> 被秋生吐槽指責(zé)的文才也很無奈:“你以為我想天天吃白菜邦子啊。
還不是師傅。
天天跑去吃酒宴的他,根本想不起來給我買菜錢。
今天還有白菜吃,明天連米粥都沒得喝了?!?p> 聽到文才給出的理由,本想跟著吐槽兩句的王禹,忍住了自己吐槽的欲望。
他現(xiàn)在吃九叔的、住九叔的、身上穿的也是九叔給的。
真心不能跟桌上這兩位一樣,沒良心的吐槽九叔。
不過經(jīng)濟(jì)獨立的事情,要提上日程了。
總這么扒在九叔身邊吃白食也不是個事。
待到經(jīng)濟(jì)獨立以后,王禹還盤算著搬出去住。
他與九叔的性格終究不是完全合拍的那種。
在九叔眼皮子底下,王禹還真不好肆無忌憚的使用陰德,來提升自己的道術(shù)修為。
不是怕九叔發(fā)現(xiàn)陰德的秘密。
而是怕九叔嘮叨基礎(chǔ)不牢地動山搖之類的話。
畢竟,這話他前兩天已經(jīng)借著傳法掌心雷的時機(jī),嘮叨過一回了。
對于道術(shù),心有堅持的王禹其實并沒有把它當(dāng)做立身根本。
在王禹看來,它只是自己攀登神秘側(cè)力量,尋找方法治愈自己身上漸凍人癥的一條捷徑。
正是基于此,他才會肆無忌憚的使用陰德,身容偽·天人合一提升自己。
雖然王禹因為種種原因不會吐槽九叔,但他還是很樂于見到他人吐槽九叔的。
作為一個練武之人,他不說餐餐都要燕鮑翅肚,但油水真的不能缺。
自然,聽到飯廳外有輕微腳步聲傳來的他,也就沒打斷還在吐槽之中的文才與秋生。
“師傅真是的,自己天天好吃好喝的就把我們拋之腦后了。
平時也小氣的不得了,連月錢都不發(fā),不然咱們何至于天天吃白菜邦子?!?p> “是啊,我想聽蘭桂芳的巡回戲曲表演很久了。
可就是因為師傅小氣吧啦,次次都把買菜錢算死了,搞得我這么久了都攢不到門票錢?!?p> 就在文才與秋生兩人不斷吐槽之際。
無聲無息的,一道人影悄悄地走進(jìn)了飯?zhí)脹]有驚動任何人。
若非王禹早在人影還在飯?zhí)猛鈺r。就通過腳步聲聽出了來人是誰。
恐怕還真未必能發(fā)現(xiàn),今天有點陰的九叔。
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飯?zhí)瞄T口臉色鐵青的九叔。
王禹放棄了搭救一下他兩個寶貝徒弟的想法,趕緊埋頭開始扒飯。
“攢不到門票錢算什么,攢不到娶老婆的錢才是真的苦。
文才,你看看鎮(zhèn)上跟你一樣大的人,還有誰沒取老婆,一個也沒有。
我算是看明白了,跟在師傅身后學(xué)藝,咱們就別想脫離師傅的魔爪。
老老實實學(xué)師傅打一輩子光棍吧!”
“就是,回回出去抓鬼得到的報酬,師傅都說幫我們收起來。
好在將來移民到大城市的用。
說白了,還不是在克扣我們的勞動所得。”
“脫離師傅的魔爪?
秋生,你告訴我,你師傅我到底做了什么孽。
讓你能用魔爪來形容我?
文才,蘭桂芳的戲曲巡回表演會門票的錢很難攢是吧。
我告訴你為什么會這么難攢。
因為你自己苦不到錢,只能從每天的伙食費(fèi)里,東省一點西落一點。
你要是能出師,自己去抓鬼降妖。
那里還用指望著我每天給你買菜錢?!?p> 跟了九叔這么多年,文才與秋生怎么可能認(rèn)不出搭話之人是誰。
都不用玩默契對視這一出,他們倆立馬放下手中的飯碗,同步同頻一般捏著耳朵尖跪了下來。
“師傅,我們錯了?!薄?
“錯?你們沒錯,是我這個做師傅的阻礙了你們賺錢。
我怕你們年輕不知節(jié)制的亂花錢,幫你們把錢都存起來留待以后是錯。
沒將你們教導(dǎo)出師是錯,想讓你們自食其力是錯,反正都是我的錯。
今天,我有錯就改。
你們想要錢,行,自己掙去。
這兩天有三單生意找上我,你們有本事就完成這三單活,自己掙薪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