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險些露餡
裴嶼之盯著她手中瓷瓶問:“這是?”
“這叫塑仙丹,不僅可修復你的靈根,甚至有可能讓你的資質再上一層樓?!?p> 這丹藥也是剛剛詢問了系統(tǒng)后兌換來的。
新手禮包贈的那張金券是系統(tǒng)券類中最高級的道具,能兌換一顆塑仙丹,任何人服用,整副經脈、靈根、悟性等等修煉的各方面都會提高起碼一個檔次,即便修為被廢,也能馬上恢復,妥妥一枚仙丹。
這么高大上的東西,陸綺懷估計都沒機會再拿到一次,所以也想過給自己用,但她再三思考,裴嶼之畢竟是她在這個位面需要幫助的人,他的進退影響了她所有成就。
所以還是要先把主角爸爸供著吧。
聽這丹藥竟有如此功效,裴嶼之卻未露出欣喜之色,第一時間竟是問:“這樣的寶貝,前輩為何愿意贈于晚輩?”
陸綺懷發(fā)現(xiàn)這孩子跟普通孩子不同,精明得可怕,好像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她說什么都能被一眼看穿。
幸而她是實力派演員,泰然地照搬小說套路,嚴肅地道:“雖然我現(xiàn)在能現(xiàn)身,但仍被困于玉中,你撿到我的玉,那我往后便只能靠你。你越是強大,我恢復得也越快,也能盡快獲得自由?!?p> 也就是說,她現(xiàn)在要開始做裴嶼之的金手指了,不過她這金手指比較水。
為了不讓他繼續(xù)追問,陸綺懷趕緊轉移話題:“不過這丹藥品階太高,服用可能引發(fā)異象,所以我們得選個人少的地方,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p> “若是如此,晚輩明日便帶真人入山?!迸釒Z之見她點頭,又問,“晚輩裴嶼之,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終于是認同她了,不容易啊嗚嗚嗚!
內心暴風哭泣,陸綺懷面上卻只是端莊地笑道:“我叫陸綺懷,你叫我阿懷就可以啦?!闭Z畢便回了靈園之中。
但回去后,她面對空蕩蕩的靈園,突然覺得裴嶼之那屋子雖破舊,但起碼有個睡覺的地方,她這實在寒磣了些。
轉頭望了望大屏,那孩子盤腿在床榻上坐下,正待修煉。
她摸了摸已經餓了一天的肚子,終于沒忍住,又出了靈園。
“喂。”
裴嶼之收功睜眼,見是離去又復回的陸綺懷。
“陸前輩?”
“你有吃的嗎?”女人臉上有可疑的紅暈。
裴嶼之微愣后,下榻道:“前輩稍等?!?p> 他出了門去。
陸綺懷一人坐在桌邊,困意濃重眼皮很沉,但腹中空空餓得緊因而睡不著,十分難受。
不久,裴嶼之端著一碗面回來,里頭沒什么料,白面清湯上只有幾片菜葉稍作點綴,連油滴都難以尋覓,實在素得緊。
但陸綺懷此刻有的吃便十分高興,取了筷子大口吃起來。
裴嶼之看她狼吞虎咽的模樣,有些想笑:“陸前輩不曾辟谷?”
“我……我只是貪戀人間美食!”她含糊地反駁。
“但晚輩瞧著,陸前輩是真的很餓。”
陸綺懷動作終于一頓,擦了擦嘴,不耐煩地道:“問那么多干嘛!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會害你?!?p> 裴嶼之沒說話。
她忐忑地將面吃完,也沒等到系統(tǒng)通知說信任關系破裂,暗暗松了口氣。
陸綺懷自打出生便沒洗過碗,看裴嶼之將碗筷端走,也沒有主動幫忙的意識,且吃了人家的飯,還心安理得連床也一起占了,脫了鞋襪上床。
裴嶼之回來時,女人縮在他的被子里,正睡得十分香甜,不過還算有點良心,給他留了一點地方。
但他自不可能與陌生女子睡一榻,便離開房間,在檐下打坐修煉。
翌日清早醒來時,陸綺懷沖著簡陋的房梁眨了眨眼,方遲鈍地憶起自己身處何地,趕緊瞧瞧身側,卻是空的,也不知裴嶼之睡過沒有。
昨夜實在太過困倦,一時沖動蹭了人家的床,她這時想起來才有些后悔,瞧了瞧身上的被子,原本是藏青色的,被洗得發(fā)白,不過很干凈。她又下意識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下榻穿好外衣鞋襪。
說來也巧,穿越前她拍的是仙俠劇,這身青衣布靴正適合這兒的服飾。
穿戴整齊出了門,卻見小院里一個瘦高的人影正在練劍。
陸綺懷不知這是什么劍法,亦不懂劍,只覺他的劍招使得嫻熟無比,整個人也是英朗颯爽,賞心悅目。
察得陸綺懷在旁,他便收了劍,整個人大汗淋漓,看著卻是說不出的暢快。
裴嶼之上前道:“陸前輩先去梳洗,晚輩這便去準備早飯。”
陸綺懷點頭,去打了井水漱口洗面,正待坐下等飯吃,驀地有腳步聲至院外傳來,她辨得并非是那小子,趕緊回了靈園。
大屏上裴嶼之的小院,進來一個美貌的婦人,舉止雖溫婉優(yōu)雅,但那副眉宇透著一股鋒利之感,叫人不敢小瞧了她。
婦人探頭望一眼,卻未尋到人影,細細柳眉因此疑惑地糾起。
這時裴嶼之正好端著三五張大餅與兩碗輕粥進院,撞見她微有錯愕,但轉眼便恢復正常:“娘親怎么在此?”
原來這美婦是裴嶼之的娘親方瑾,她瞄著兒子手中的托盤反問:“嶼兒怎么端的兩人份量?”
靈園中的陸綺懷一驚,這女人不會是懷疑她的存在了吧?
她生怕裴嶼之露餡,但這少年老練得緊,當下眼不紅心不跳地道:“孩兒本想去尋娘親一道吃飯,哪知找不見您,只得先回自個兒院,偏巧就這般碰著了。”
“原來如此?!泵嫔蠎?,但方瑾似乎并沒有消除疑慮。
兩母子坐下用飯,話不多但氣氛十分融洽,他們關系定是好的。
飯間,方瑾道:“你爹去宗門一月有余,若是順利,這兩日就該回來了?!?p> 裴嶼之說:“娘且安心,爹瞧著文弱,但若真論修為,一般的劫匪奈何不了他,不會有事的。更何況蕪天宗之物,誰敢搶奪?”
方瑾嘆道:“但愿吧。”
飯后,裴嶼之說是出門采藥,晚上可能不回家過夜。方瑾怕他餓,給他備足了水與餅。
路上走過磚墻瓦房,青磚長街,街邊的商鋪小販皆是古香古色,與現(xiàn)代的古建筑倒是十分相似。
陸綺懷以千界眼了解了許多風俗民情,曉得這地方叫九安鎮(zhèn),位于大興朝南部的黎州,掌權者正是裴嶼之所在的裴氏家族,而背后的勢力則是黎州赫赫有名的蕪天宗。
不過陸綺懷總覺蕪天宗在何處聽過,但硬是想不起。或許是小說看得太多,在哪本書內見過相似的吧,畢竟這宗門的名字也挺爛大街的。
說到裴嶼之的父親裴元瑾,其在族中排行老三,修煉上無甚天賦,倒對藥理興趣尚可,便只管著裴氏的華茵堂,日??床∽ニ幎眩f白了只是個武功較普通人強的大夫。
但在這弱肉強食的修真世界,他自是被人瞧不起的,日漸沒有了地位,三當家的名頭名存實亡。其二哥裴元棟更是看他不順眼,想方設法欲將他和妻兒逐出本家,平日更是各種刁難。裴嶼之母子住的破落宅子便說明了這一點。
華茵堂的靈植草藥都是由蕪天宗種植處理后運至九安鎮(zhèn),但若是同來的有蕪天宗丹師煉制的丹藥,為表謹慎與恭敬,裴元瑾作為華茵堂堂主,都需親自前去護送,這樣來回便花了一月。須親自前去護送,來回約要花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