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陣破,現(xiàn)身
江有渚撫上胸口,壓下已涌上喉嚨口的氣血,臉色極差:“咳咳,妖力太盛,我一個人的能力不足以將之破開?!?p> 柳遲走上前來,問道:“若我們?nèi)送瑫r施展內(nèi)力助你,可行?”
“應(yīng)該可行!”
“汀雪,你站遠點?!彪S即,柳遲扭頭對汀雪囑咐一聲,便和齊晏深、周豫之等人上前圍住圓臺。
溪冷溪明倆侍衛(wèi)也連忙走到舞臺兩邊,警戒著周圍,為他們護法。
江有渚順了順心氣,便又撒出幾張符紙,召出雙劍,口中念念有詞。然后劍眉一豎,眼神堅定:“去!”
與此同時,柳遲等人也已準(zhǔn)備妥帖,抬掌運功,向前一揮。
琉璃圓臺再一次紅光大盛,抵御著四人的力量。
柳遲等人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抵抗,便又加深內(nèi)力向前壓去。
兩方的能量在碰撞交界處擠壓扭曲,形成了一道明顯的白線。
素練緊緊盯著那四人,感受到那能量的強悍心中十分震撼。沒想到這幾人這般厲害,竟然和主人不拼上下,剛剛沒有惹惱他們真是萬幸。
紅光越來越盛。
他們幾人無形無色的內(nèi)力在不斷補充擠壓下,凝成了耀眼的白光。
此刻舞臺中心處,形成了一個紅白相間的光球,刺得人睜不開眼。
汀雪站在原地,絲毫不受影響地睜著雙眸,靜靜地看著前方形成的能量場,尤其是,看著那抹紫色身影。眼神深邃,意味不明。
她看得很清楚,那幾個人都因施力過度而臉色青白,氣息紊亂。唯獨他,氣息平穩(wěn),游刃有余。
來自四人的力量都是旗鼓相當(dāng)?shù)?,但有些人是真的就止于此無法再提高。而有的人,則是為了掩蓋自身能力并未使出全力。
能量對空氣產(chǎn)生的扭曲波動,逐漸向四周蔓延。素練咬著唇捂著眼睛,連連往舞臺邊上靠去,那個能量場已不是她這種等級的人能夠接近的了。
這樣下去房子都得炸了。
汀雪擰了擰細長的眉毛,伸出一只白皙的手,食指微挑,在空氣中畫了一個小小的圈,然后在圈中心輕輕一點。
空氣突然出現(xiàn)一絲波動,一股無聲無色的氣流像一條水蛇一般,快速向那圓臺游去。
“嘭!”
圓臺忽然炸開,四分五裂。
柳遲揮手拂去撲面而來的灰塵和石塊,眼眸深沉。在剛剛那一瞬間,他感受到了一股強硬的力量擠了進來。是誰?
這時灰塵還未散盡,大廳內(nèi)倏而狂風(fēng)四起,吹得人七倒八歪,睜不開眼。
汀雪正瞇眼著,旁邊伸出一只大手,擋在汀雪巴掌大的小臉前,擋住了直鉆眼鼻的風(fēng)。
汀雪看著那手腕處紫色的袖子,眉眼一動,沒有說話。
也沒過一會兒,風(fēng)就停了。大風(fēng)吹散了煙霧,海茗居恢復(fù)了一片清明。
柳遲收回手,并未多言,神色如常地打量著大廳里的一片狼藉。
“??!”
“啊啊?。?!”
突然尖叫聲四起,直戳耳膜。
好吧,真是熟悉的尖叫聲。
周豫之摸了摸鼻子扭頭看去,一些個面容稚嫩的世家公子和小姐望著眼前一具具干癟的尸體嚇得魂不附體。
明歌和明景在一個角落看起來臉色煞白,似乎也嚇得不輕。
“真沒想到,就在這幾個時辰里死了這么多人?!饼R晏深蹙著眉頭了一句。
眾人都心情沉重,柳遲更是面無表情,眼眸冰冷至極,同時還夾雜著一些疑惑。
滿地的尸體大多是一些江湖草莽和道士,還有一些是少爺小姐的隨身侍衛(wèi)。
而那些世家公子小姐,要么是驚嚇過度暈倒,要么是受了些輕微的擦傷,但卻沒有一個遇害。
這是何意?
汀雪分辨不清世家子弟都是何種模樣,只是覺得在場還活著的人都衣著不俗、氣質(zhì)非凡。最重要的是,這些人的精氣可是明顯高于那些尸體。
照理來說他們才是那妖最應(yīng)該下口的大補之物,怎么反倒全都被放過了?
『這妖還挑食?那他這還挺重口味的?。俊恍『傄膊唤獾赝崃送犷^。
這時,突然從四面八方都傳來一個似男似女的的詭異聲音,在空間回蕩開來:“哼!爾等凡人竟然能破了我的花陰陣!我要你們來得去不得!”
“誰!是誰在說話!”
“啊啊?。【让?!”
花陰陣?汀雪瞇了瞇眼睛,想起那股芬芳又腐爛的味道,花妖?
左前方角落的空氣突然扭曲了一下,一團紅光乍現(xiàn),幽幽地浮在半空中。像是一縷縷著色濃郁的煙霧堆砌起來,看不清里面的模樣。
這正是穆蘭姝房里的那株虞美人所化,
“啊!妖怪!?。 ?p> 幸存的公子千金四散奔走,顫抖著朝墻角縮去。
花妖在半空中微微晃動,陰惻惻的笑了幾聲,似乎是在那些譏諷四處逃竄的凡人。
“妖孽!你屠戮生靈罪孽深重!今日定要將你伏誅!”
江有渚一臉怒氣地瞪著那妖,雙手一揮,插在破碎圓臺的雙劍驟然飛起,劍刃一轉(zhuǎn),直直地朝那團紅光射去。
花妖也不閃躲就待在原地,并且還傳出了一聲嗤笑。
射過來的雙劍像是穿過空氣一般,直接穿透紅光,一頭扎進了對面房間,花妖未被傷到分毫。
江有渚召回雙劍準(zhǔn)備再攻擊一輪,忽然花妖紅光大盛,散發(fā)出濃郁的芳香,和之前的香甜氣息一模一樣,只不過更加濃烈醉人。
大廳的眾人聞到后,不出三秒便暈了過去。
就連齊晏深和周豫之、溪冷溪明也不能幸免,暈暈乎乎地晃了幾下身子,便一頭栽倒在地。
滿大廳,只剩下了汀雪、柳遲和江有渚三人還清醒著。還有一只狐貍。
汀雪細細嗅了嗅這股氣味。這味道此刻這般濃郁,倒是能讓她嗅出一些主要成分。
嗯?有罌粟的毒素和成分。
汀雪挑了挑眉,這氣味雖有強烈的催眠和損傷神經(jīng)的作用,但這般濃度的話,卻也不至于能讓人變成傻子,難道是……
“他們這是怎么了?”汀雪略作疑惑地問道,然后靠近溪冷溪明,暗自施法查看。
原來如此!汀雪頓時心中了然。
她一抬頭卻見柳遲正挑著眉看著她:“汀雪怎么沒事?”
“你不也沒事嗎?”
“唔,是啊,幸好我沒事,否則就只能麻煩汀雪把我?guī)щx險境了,那多不好?!绷t撫了撫下巴,笑得一臉慶幸。也很欠扁。
汀雪無語凝噎。關(guān)我什么事?
小狐貍更是怒目呲牙:呔!小白臉!干嘛賴上我家雪!臭男人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