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次堵門的事件中,印安東像是旁觀者一樣,工人交給了郝棟后,自己坐在辦公室里喝茶,其他什么都不管了。
工人回來后,得到的信息是這次要了400萬,印安東來到郝棟辦公室,本來想找郝棟問問能給安裝上多少錢,卻發(fā)現(xiàn)郝棟并不在。
印安東最近也是非常煩惱,因為印安東確實感到了孤獨,這種孤獨,正是因為邱海燕的離開,還有吳芳的離去。
生活正是這樣,不管你怎么想怎么看,他總是在悄無聲息的發(fā)生變化。而這種變化,我們不能控制,只能看著。不管你變不變,世界都在變。世界的變化,從不會因為你而停止。
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適應這個世界了。那么,只能說你沒有跟上世界的發(fā)展變化。所以我們不能埋怨這個人或者那個人,只能埋怨自己。所以我們不能強求這個人或者那個人,我們只能求自己。
直到滄海桑田,物是人非,我們只有無奈。
晚上回到宿舍,張紀光居然回來了。印安東也很長時間沒有看見張紀光了,兩人都感到很親切。
張紀光的臉黑黝黝的,看得出他天天在工地上風吹日曬,都曬黑了,這讓他顯得更加健康,更加壯實。本來黝黑的臉龐,更加黝黑發(fā)亮。
從張紀光得到的信息讓印安東大吃一驚,主要還是因為港城建設每年都招聘大批的大量的大學生,而且都是本科生。但是招聘的多,流失的也多,比如印安東,他們這一級,現(xiàn)在就辭職的有百分之五十了。去年的招聘的大學生剩下也就百分之二十了。
港城建設大量招聘大量辭職也是一件不正常的事。
張紀光總覺得建筑工地不養(yǎng)人,工地上的事太多,沒有休息日,星期六星期天都正常上班。
張紀光和女朋友分手之后就一直沒有再去談女朋友,不是不去談,實在是沒有談女朋友的環(huán)境。
工地上環(huán)境相對封閉,工作線條單一,也很難接觸到女同胞。這跟印安東在陽光莊園項目截然不同。張紀光的項目是在郊區(qū),公司安排的管理人員大部分是男同胞,就連資料員也是男士,在工地上見到女生很難,更不用說談戀愛了。
這種乏味郁悶的工作環(huán)境,讓張紀光感到非常郁悶,想想大學生活除了完成一部分作業(yè),周六周日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玩?,F(xiàn)在在工地天天工作,很不適應。
還有工地的飯實在太難吃了,公司在工地上沒有專門的食堂,在工地上都是跟著分包隊五一起吃。南方的隊伍做飯還講究一些,一般是兩葷一素,還有湯。北方的隊伍就沒那么講究了,一頓飯,一個菜,非常簡單,口味也遠不如大學食堂。
工地上也沒別的住的地方,只有板房。這種活動板房也不知道是誰發(fā)明的,成型容易,但使用難。夏天熱冬天冷,四處透風撒氣,隔音很差。
張紀光都感到有點厭倦,看書是他非常討厭的一件事情,總認為從小學到大學讀了十幾年書了,現(xiàn)在拿起書來就感到厭惡。
工地上能有什么玩的東西?電腦游戲,那是張紀光在大學里玩夠了,聯(lián)網(wǎng)游戲對他來說也沒什么意思了,項目離縣城也不近,張紀光也懶得到縣城去,所以生活就顯得特別乏味。
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有時連分包隊伍的項目經(jīng)理都瞧不起他,瞧不起的是他的生活,畢竟他的生活太沒有味道了,太沒意思了。
有時張紀光覺得特別難受,家里父母供他辛辛苦苦上的學,學完之后又回到工地上。工地上工作強度那么大,讓他覺得這幾年的書讀的真是沒什么意思。
張紀光也搞不懂港城建設為什么要招聘本科大學生,像這樣簡單的工作根本用不到本科大學生,只要有責任心就能干好,招聘來的大學生難道就是干這種簡單工作?
張紀光曾經(jīng)思考了很長時間,覺得這種工作實在是沒有意思。再者說了像工地上的項目經(jīng)理,忙的要命,對著甲方的人還要說好話,陪笑臉。
別看項目經(jīng)理整天叱詫風云的樣子,實際上做的事情要多的多。比如說,在派出所要查流動人口,項目經(jīng)理要應付,比如說,在環(huán)保局要查環(huán)境衛(wèi)生,項目經(jīng)理要應付,比如說執(zhí)法局要查管理,所以事情太多。
至于建委檢查工程,那都是正常的,如果進度上不去,既要面對公司的質問,又要面對甲方的質疑,張紀光沒有感到項目經(jīng)理有多偉大,只是覺得干了項目經(jīng)理的人,還有什么事能干不了的呢。只是能力上更加突出,而青春確實在建設房屋的過程中漸漸失去。
有時張紀光覺得像這樣下去自己會是一個什么結果呢,干到項目經(jīng)理至少那不是短時間之內的事情,即便是干上項目經(jīng)理又能怎么著?所以即便是干上項目經(jīng)理,張紀光也覺得這工作實在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張紀光并不懶,但是面對家人的疑問,他實在說不出口。不是因為在建筑工地上工作,而是因為自己為什么不能找女朋友?為什么這么大了還不找女朋友?有時父母的催促讓他感到非常的郁悶,但又不能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