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十二思考和懷疑著朱瑾萱的動機以及身份的時候,對面的悅來客棧之中,路霄與趙清這些有官職在身,清楚知道任務(wù)的人,已然變得有些慌亂起來。
“為什么。。。會住進對面那間破爛的東升客棧?!”路霄的聲音因為慌亂與憤怒已經(jīng)有些走音了,但聲響卻絲毫不減,反而比以往還要大上幾分??稍谥虚g似乎要提到某個名字的時候,他卻突然壓低了聲音,甚至直接含糊著,抹去了那幾個音節(jié)。
不過,趙清等在房間之中接受著路霄言語轟炸的人卻明白路霄抹去的那幾個音節(jié)所代表的含義,可就是因為知道,他們面對路霄的質(zhì)問,全都將頭埋了下去,沒有人敢發(fā)出一絲的聲音。
“怎么都不吱聲???都啞巴了嗎?”路霄看著這些裝鴕鳥的屬下,無疑更加的憤怒,若不是知道外面那些還不清楚任務(wù)具體內(nèi)容的手下,此刻正在聚精會神的偷聽著動靜,只怕他此時已經(jīng)要開始動手了。
“百戶,”眼看著似乎不出聲要惹來路霄更大的怒火,趙清只能硬著頭皮,抬起頭來,看著路霄,一臉謹慎小心的試探著說道,“屬下覺得應(yīng)該是之前那些無能之輩暴露了身份,所以才會使得。。。她現(xiàn)在對我們悅來客棧有了戒備,并非是我們出現(xiàn)了差錯,暴露了身份?!?p> “呵,”路霄冷笑起來,滿是憤怒的眼睛盯著趙清,一字一句的低聲問道,“你想說的就這這些嗎?”下一刻,路霄長身而起,一瞬間便欺到趙清神身前,死死的瞪著他的眼睛,繼續(xù)說道,“還是說,你以為我會蠢到連這種事情都猜不到?”
“百戶息怒,下官該死,下官該死?!壁w清感覺自己的后背瞬間便被冒出的冷汗浸濕了,瞬間跪倒在地。
“行了行了,起來吧。”看著趙清臉上的畏懼,路霄感覺心頭怒火稍減,重新坐回椅子上,隨意的搖了搖手,“我還沒有蠢到在這種時候做出什么故意暴露身份的蠢事來。”
“謝百戶開恩?!壁w清心中長出一口氣,有些費力的爬起身來。
“你們還是想一想,接下里我們該怎么辦,才能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完成任務(wù)吧?!?p> 房間之中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沉默,趙清之前的遭遇,讓在場的所有人把最后的一點勇氣都喪失掉了。
“吾等全憑百戶命令行動。”眼看著路霄眼中剛剛消散的怒火似乎隨著沉默的時間越來越久,而有再次重聚的征召,還是依舊躬身站著的趙清心下無奈的開了口。
“吾等全憑百戶命令行動?!崩^而,一群人像是找到了一個突破口的河水一般,全都站起身來,躬身齊聲說道。
“哎!”路霄看著這些屬下,心頭的火氣剛聚起來,就又散了。
倒不是他對這個回答感到滿意,而是他心中明白,就算他再怎么憤怒,再怎么對這些屬下發(fā)泄心頭怒火,也不會有什么好的結(jié)果。
就像他剛才說的那樣,他這個時候,又不能真的砍了他們,甚至連責罰都做不到。繼續(xù)生氣除了對他的身體造成損害外,也不可能有更多的效果了。
“算了,你們滾吧,都滾出去吧。”深感頭疼的路霄,最終還是放棄了繼續(xù)的念頭,一臉不耐煩的揮著手,像是趕蒼蠅一般,驅(qū)趕著面前這些除了惹他生氣就沒有別的本事的屬下。
臉上有些發(fā)燒的趙清等人,心中卻感覺很是松了口氣,連忙躬身行了一禮,紛紛退出房間,不敢再多做停留,像是害怕路霄可能隨時都會改變主意一樣。
錦衣衛(wèi)上心憂心忡忡,深感頭疼。天機閣的人卻頗為激動。
盡管自從林語認定了白十二身份可疑后,便一直沒有放松過對白十二的監(jiān)視與調(diào)查,但半年時間過去了,卻依舊毫無收獲。但不管是對白十二種種生活習(xí)慣的搜集,還是一直在進行的比對,天機閣卻依舊還是在堅持不懈的進行著。
而這一次,在看到了白十二對朱瑾萱的殷勤表現(xiàn)后,天機閣的暗探們變得有些興奮起來。
也許在孫吉,或在李夢海,又或是在某個熟悉白十二的人看來,白十二對朱瑾萱的殷勤態(tài)度是十分正常的,畢竟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年又不多情呢?白十二這樣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人不正是這樣的年紀嗎。
可對一直以來都將白十二當做是某個武林世家的世家子看待的天機閣則明顯不這樣看。
已經(jīng)在心理上認定了白十二身份的他們,心中覺得像是白十二這樣的人根本不能以正常的少年人來看待,以其武林世家的世家子的身份,就算會對朱瑾萱心生欽慕之情,也不可能表現(xiàn)的這么不堪。
所以,在他們的邏輯之下,很快便得出了朱瑾萱這個剛剛住進東升客棧的少女,其身份必定十分不俗的推測。
在錢谷等人看來,要么這個少女是來與白十二進行秘密接頭的,為的是看看白十二這一年來的表現(xiàn)與成長,要么就是這個少女的身份更加顯赫,白十二這個武林世家的世家子,提前一年來到窯鎮(zhèn),混進東升客棧,為的就是搶占近水樓臺先得月,擁有和對方親近的機會。
當然,錢谷更篤信的是第一種可能。
因為以朱瑾萱孤身一人行走江湖的這種表現(xiàn)來看,其武功必然不俗,也許經(jīng)驗閱歷會差一點,但應(yīng)付江湖上的種種風雨應(yīng)該不成問題,否則她根本不可能平安的來到窯鎮(zhèn)。
而若是第二種,就算其武功、手段不俗,能夠勉強應(yīng)付江湖上的風雨,她背后的親人當真能夠如此放心的讓她孤身一人上路嗎?不敢說多,三五個跟在后面保護的一流高手應(yīng)該還是有的。
可這都馬上要到傍晚了,他們還未看到這樣的高手出現(xiàn),這些高手總不至于就在鎮(zhèn)外風餐露宿吧?他們能忍受這樣的待遇?
退一步說,就算他們能夠忍受,可他們難道就不擔心自己保護的對象在鎮(zhèn)子上出事?
錢谷不知道的是,這些高手的確能忍受這樣的待遇,同時他們更加不擔心朱瑾萱會在鎮(zhèn)上出事。
因為能夠在錦衣衛(wèi)開的客棧里來去自如的人,這江湖之中又能有幾個呢?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朱瑾萱這一次并未住進悅來客棧,而是選擇了看上去遠不如悅來客棧的東升客棧。
他們更不知道的是,在東升客棧之中,有一個向來喜歡多事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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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圖
今天回來的有些晚,就兩章了。還有六天就到七月了,我好像還欠4章,應(yīng)該還來得及補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