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家人吃著飯,哥哥霍去病對霍光說道:“今日我?guī)闳ヒ娋烁浮??!熬烁福俊?,霍光疑惑地問道?!芭?,是我的舅父,朝廷的大將軍,你也去見見吧”?;艄饪粗绺琰c頭道:“聽大兄的便是”。西漢時期,古代人一天只吃兩頓飯,早上一頓,晚上一頓,如果餓了,多是吃點零嘴,像現(xiàn)在一日三餐,那是宋朝以后的事情了。吃完飯,整理完,霍去病帶著霍光出發(fā)了,仆人駕著馬車來到了一個大院子面前,停下?;羧ゲ艄庹f道:“到了,下車吧!”?;艄飧S霍去病一起下了車,守門的仆人看見了霍去病說道:“是驃騎將軍來了,里面請吧”。哥倆跟隨者仆人進了院子。
霍去病要見的舅父,就是當(dāng)朝的大司馬大將軍衛(wèi)青,他是衛(wèi)子夫的弟弟,也是霍去病的舅父。這個時候,大將軍衛(wèi)青正在院子里練劍,見到霍去病過來,說道:“是去病啊”?!耙娺^舅父”,霍去病行禮說道。衛(wèi)青看了一眼霍去病身邊的霍光問道:“這位是?”?!芭叮@是我的弟弟,叫霍光”,霍去病回答說。衛(wèi)青仔細看了一眼霍光,說:“哦,聽說過??此彩且槐砣瞬虐 ?。霍光這個時候連忙行禮說道:“舅父謬贊了!”。大家都相互對視地笑了笑。
衛(wèi)青領(lǐng)著哥倆進了廳堂,這個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聽說去病來了!”?;艄庖姷揭粙D人,正從院子朝著他們走來,哥哥霍去病連忙行禮說道:“去病見過舅母”。只聽那婦人說:“都是一家人了,還這么客氣!”。婦人走近,看了一眼霍光,問道:“這位是?”。衛(wèi)青聽了話,連忙說道:“這位是去病的弟弟,叫霍光”?!芭丁?,婦人聽了話點了點頭,說:“去病,你和我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羧ゲ÷犃嗽挘瑢χ赃叺幕艄庹f道:“弟弟,你在這陪著舅父,我去和舅母說說話”?!拔ā?,霍光答應(yīng)道。
霍去病口中的舅母就是漢武帝的姐姐,平陽公主,之前霍光的父親霍仲儒就是在他府上做小吏,認識的皇后衛(wèi)子夫、大將軍衛(wèi)青的姐姐,衛(wèi)少兒,與衛(wèi)少兒私通,生了霍去病。而后,霍光的父親霍仲儒,回到了老家,河?xùn)|郡平陽縣,娶妻生了霍光。而那個時候,衛(wèi)子夫的母親和衛(wèi)子夫、衛(wèi)青一家都是平陽公主家的奴仆。后來,一次漢武帝駕臨平陽公主家,看上了衛(wèi)子夫,納入后宮后,生了太子劉據(jù),冊封為皇后,而弟弟衛(wèi)青、外甥霍去病,也因為出擊匈奴有功,被漢武帝封侯,且分別被冊封為大司馬大將軍,和大司馬驃騎將軍。衛(wèi)青是平陽公主第三任丈夫,之前第一任是平陽候,后改嫁給了大將軍衛(wèi)青。
霍去病和舅母平陽公主來到了后堂,霍光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舅父”,心里多少會有些緊張,衛(wèi)青看出了霍光的心思,讓仆人拿來了坐墊,擺好了案幾,說道:“坐吧”?;艄夂痛髮④娦l(wèi)青,眼前這個“舅父”,面對面地做了下來?!澳憬衲甓啻罅耍俊?,衛(wèi)青問道?!?3了,舅父”,霍光回答說。“哦,那也不算小了,可曾讀過什么書?”,衛(wèi)青又問道。“讀過《論語》,大兄請的先生教我的”,霍光回答說。衛(wèi)青看著霍光點了點頭,說道:“好??!《論語》說的乃是圣人之道,應(yīng)該讀”?;艄饴犃诵l(wèi)青的話,放下了心里的緊張,也笑著向眼前的這個“舅父”,點了點頭?!澳悄銇黹L安也應(yīng)該有些時日了吧,有什么新鮮的事情,好玩的,或是好吃的?”,衛(wèi)青又問道?;艄饪粗l(wèi)青,笑著立馬說道:“長安城可大了,好玩的東西可多了,好吃的更多!”。“哦,那你說說看,都有什么好吃的?”,衛(wèi)青又問道。霍光看著衛(wèi)青,笑著說道:“我到長安,吃了果脯,吃了魚生,還說了乳豬呢!”,又說道:“都是兄嫂給我準(zhǔn)備的,可好吃了!”。衛(wèi)青聽到這里,也忍不住地笑了起來:“你這孩子,真好!”,又說道:“那舅父這里,也有好吃的,你要不要嘗嘗?”?;艄馑妓髁似蹋f:“那好,那我就嘗嘗吧!”。衛(wèi)青聽了話,對身邊的女仆說道:“快去把陛下賞賜的那盒酥糕拿過來”,女仆便轉(zhuǎn)身離開了?;艄庖宦犑腔实圪p賜的,立馬推辭說道:“這可使不得,這可是皇上賞賜的,吾等草民怎配享用!”。衛(wèi)青聽了話,哈哈大笑:“看你這孩子,陛下賞賜給了我,就是給我們吃的,怎么吃不得了!”?;艄饴犃嗽挘t腆地笑了一笑說:“這不太好吧”,衛(wèi)青看著眼前這位少年不禁喜笑顏開。
不一會兒功夫,女仆端著盒子來到了大將軍衛(wèi)青面前,說了一句,老爺。衛(wèi)青看了一眼女仆,說道:“拿去給他”,霍光聽了話,連忙揮了揮手說:“不、不”。仆人還是把東西擺在了霍光面前的案幾上,衛(wèi)青對霍光說道:“你就放心吃吧,陛下給我的,不就是給我們吃的嗎,你說對不?”。霍光聽了話,也不好再多做推辭了,打開了蓋子,只見里面一個個,大小一樣的長方形糕點,霍光拿起了一塊吃了起來。還沒來得及吃完,立馬開口說道:“這東西,真好吃!”。對面坐著的衛(wèi)青聽了話,笑著說道:“那當(dāng)然了!你多吃點”。霍光又忍不住地再吃了一個,慢慢咀嚼完,看著衛(wèi)青開心地笑了。
就當(dāng)霍光在廳堂外,吃得正高興的時候,只聽見里面?zhèn)鱽砹烁绺缁羧ゲ〉穆曇簦骸按耸庐?dāng)真”,“好??!”,霍光也不知道他們聊了些什么。這些話衛(wèi)青也都聽到了,他立馬起身,朝著內(nèi)堂走去,見到妻子平陽公主問道:“你和去病說了些什么?”?!芭?,沒什么,嘮嘮家常而已”,公主回答說。“哦”,衛(wèi)青聽了話,又對去病說道:“去病,你舅母喜歡夸大言辭,很多話不要當(dāng)真?。 ??;羧ゲ÷犃嗽挘ⅠR回答道:“舅父操心了,我只是和舅母嘮家?!薄!澳蔷秃谩?,衛(wèi)青聽完說道,又從內(nèi)堂走了出來。霍去病和平陽公主也跟了出來。霍去病看了一眼霍光,對大將軍衛(wèi)青說道:“舅父,時間不早了,我們告辭了”?!安欢嘧鲆粫??”,衛(wèi)青聽了話問道?!安涣耍依镞€有事情,先告辭了”,霍去病說道,又對霍光說:“和舅父、舅母告別”?;艄馄鹕恚卸Y,向衛(wèi)青和平陽公主告了別,便和哥哥霍去病一起返回了家中。
霍光和哥哥霍去病回到家,哥哥便對霍光說道:“你去把平日里先生教你的功課溫習(xí)一遍吧,過幾天就要進宮了”?;艄饴犃嗽?,點了點頭,看著哥哥霍去病說了句“唯”,便向書房的方向走去。而此時的霍去病卻在庭院里,來回踱步。妻子從房里出來,看見正踱步的霍去病說道:“夫君,回來了”。走近一看又說:“夫君,你這是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皼]事”,霍去病回答說。妻子聽了話,立馬說道:“有事就說嘛!咋夫妻有什么好隱瞞的”?;羧ゲ÷犃似拮拥脑?,很不耐煩地又說了一句:“真的沒事!”。嫂子聽了丈夫的話,很不高興地說道:“夫君,咋可是陛下賜的婚,你現(xiàn)在有事都不肯和我說了??!”?!澳阋粋€婦道人家,管這么多干嘛!”,霍去病很不耐煩地回答。妻子聽了話,立馬又說道:“好的,你要是這樣,我明天就進宮和皇后說”?;羧ゲ÷犃似拮拥脑?,想著事情瞞著也沒多大作用,于是就和妻子說道:“是李敢,他刺傷了大將軍”?!鞍。罡?,他為什么要傷大將軍?”,妻子聽了霍去病的回答,吃驚地問道?!斑€不是他父親的事,是因為他父親的死?”,霍去病回答說。妻子聽了霍去病的話,疑惑地又問道:“我聽說李廣將軍是自殺的啊,怎么能怪大將軍呢?”?!澳闶沁@么想,可他不這么想啊”,霍去病回答說,又很氣憤地說道:“枉他還是我的部下,這會讓舅母怎么想,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殺了他!”。站在一旁的妻子聽了這話,立馬勸說道:“這可使不得,夫君!這可是殺頭的重罪”?!澳撬虃髮④娋筒挥脷㈩^嗎!”,霍去病立馬反駁道,又說:“舅父太仁慈了,還幫他隱瞞”。妻子聽了霍去病的話,沉默片刻后,說:“要不明天我進宮,把這事和皇后說吧”?!罢媸菋D人之見,你和皇后說有什么用,你要陛下猜忌大將軍嗎?”,霍去病立馬反駁道。“哦,那倒也是”,妻子回答說:“既然舅父不追究了,那就讓它這樣吧,反正你不能出頭,我和嬗兒還指望著你呢”。妻子說完話,看著霍去病,霍去病聽了妻子的話,沒有再說什么,但仍然抑制不住心里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