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被抱了
回來冷府，何風(fēng)讓蘇蓓蓓去用晚飯，他去將藥材送給孫大夫，此正合她意，她已經(jīng)餓得不行了，若是見了孫大夫，估計又布置任務(wù)給她，不知要什么時候才能吃得上飯呢。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下班的時間了，她可不是工作狂。
到了自己院中，素云見她回來趕緊到廚房去拿過酒菜來，蘇蓓蓓仍在石桌上用餐，屋中有病人，菜香味可能還會讓病人難受。
有肉有葡萄酒有水果有甜品，真是愜意啊。這里沒有高樓大廈，抬頭便能看見鶯飛燕舞，要是一直在這里也不是那么糟嘛，蘇蓓蓓發(fā)現(xiàn)來到冷府的第一天，她便不像之前突然就會有回不去的憂傷，這說明物質(zhì)條件還是很重要的。
千千端著一碗粥過來了，蘇蓓蓓叫住她，問雨桐的病情。
千千屈膝行禮，說道：“多謝姑娘為雨桐找了大夫，她現(xiàn)在好多了，說有點餓，我就去廚房弄了粥予她?！?p> 我哪里給她尋了大夫，難道是冷淵找的？這里的大夫也不知靠不靠譜，不過在古代沒有了現(xiàn)代的儀器，自己的能力有限，也幫不了多少忙。
“他可開了藥？”
“那位孫大夫說雨桐有孕，吃藥對胎兒不好，只給了外敷的藥，每日給她擦兩次，孫大夫說如果胎兒三個月內(nèi)沒問題就沒大礙了，若不然，孩子就保不住?！?p> 是孫影，這個孫影還是挺靠譜的嘛，蘇蓓蓓就是怕大夫開的藥對胎兒不利，而外敷的藥對胎兒是影響不大的。至于最終能不能保住這只能聽天由命了，蘇蓓蓓雖不擅長產(chǎn)科，但也知道即便在現(xiàn)代若孩子有問題保胎的意義也不大，有的孩子流產(chǎn)是因為基因有問題，若硬保胎生下來的孩子也是各種問題，有的是因為產(chǎn)婦的問題，比如雨桐，身子弱又受了外力的傷害，若是硬保胎，孩子也不一定安全，而且月份越大產(chǎn)婦的風(fēng)險越大。
蘇蓓蓓放心了，雨桐沒有傷到筋骨和脊柱就沒有大問題，剩下的只是修養(yǎng)了。
“她現(xiàn)在懷孕需要營養(yǎng)，你可以讓廚房給她準(zhǔn)備點清淡的高蛋白食物，還要補充膳食纖維。”
“我不明白，姑娘指的是什么食物？”
“高蛋白食物就是雞，魚，瘦肉之類的，含膳食纖維多的食物嘛就是水果，蔬菜，孕婦不能吃甜的東西，容易得妊娠高血糖，米粥升糖快，少吃點，白米飯一頓最多只能吃一碗，可以補充點粗糧，比如蕎麥，紅薯之類的，水果一天最多吃半斤，但不能不吃，因為孕婦前三個月需要補充葉酸，還有什么的?????”蘇蓓蓓竭力回憶孕婦的飲食禁忌。
“蘇姑娘，我不是醫(yī)生，我先記住你說的這些，還有其他的可以回頭寫給我嗎？”千千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記不住而且聽不懂大夫的用詞?！?p> “行，你去照顧她吧?！碧K蓓蓓看到千千一臉的困惑，這才意識到剛才說的血糖，葉酸之類的詞古代人應(yīng)該沒聽過。這里不能驗血，驗?zāi)?，也許連最基本的健康知識這里的大夫都不一定具備，唉，在這里當(dāng)醫(yī)生真夠嗆的。
行了，不想了，還是考慮下晚上睡哪里吧，蘇蓓蓓心想。雨桐睡在她的床上，她是病人肯定得讓著她的，千千的話就跟雨桐做個伴，屋內(nèi)擺個小床就可以了。至于自己嗎，環(huán)視下小院子，蘇蓓蓓瞄準(zhǔn)了西邊的屋子，那里是素云住的地方。
素云見她來到自己屋中，忙問有什么需要的，蘇蓓蓓見屋中擺了三張小床，便指著其中一張小床說道：“需要一張床?！?p> “那我?guī)凸媚锇岬侥阄葜腥?。?p> “我屋里是需要一張，給千千，但我也需要一張，晚上我就住這里了。”
“使不得，這是下人住的地方，難道公子就沒有給姑娘安排住處了嗎，要不叫雨桐搬到我這里來住?！?p> “她是病人，要住的好點，我覺得你這里挺好，不過你這里為什么要擺三張床呢？”
“我這里是下人住的地方，當(dāng)然不會一人一間房了，后面再來了丫鬟也好住?！?p> “我又不是什么小姐主子，以后不會再有丫鬟來了，有你一個已經(jīng)很不錯了，這里挺干凈，我就先住在這里吧，等過幾日醫(yī)館弄好了雨桐就可以過去了。”
素云見蘇蓓蓓如此說，只好幫她張羅鋪床。
跟黑燈瞎火的趙府不同，冷府天沒全黑便處處掛上了燈，晚上也別有一番景致。晚上也可以在大花園中散散步。蘇蓓蓓信步后花園中消食，順便熟悉熟悉冷府的分布，直到現(xiàn)在她也只是去過冷淵的院中而已。
蘇蓓蓓走到小山丘下，山丘上便是她上次過來吃飯的聽雨閣，見山丘上亮著燈，蘇蓓蓓便拾階而上，坐在涼亭中，看著天空沉墜西天最后一絲晚霞。上次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來到這個時代的吧，若是不來到此處，自己在非洲的死亡之谷估計也死翹翹了吧，若是這樣，命運女神對自己還算是垂青，不是每個將死或死去的人會有第二次生命的。
這里真是舒服，蘇蓓蓓躺在涼亭的木椅上，等著正在悄悄露臉的月亮，等著等著，便沉沉睡去了。
一陣樂聲把蘇蓓蓓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有穿著古裝的女子正談著琵琶，自己在做夢嗎，當(dāng)然不是做夢了，這里本就是古代。蘇蓓蓓睡眼惺忪，坐起身，看見亭上早已華燈高掛，石桌上擺著瓜果糕點，酒盞香茶。這是有夜宵可以吃啊，真不錯。蘇蓓蓓正想朝著桌上的誘人的水果奔去，站起身卻發(fā)現(xiàn)對面坐著兩個打扮艷麗的女人，她們二人中間的男子不正是冷淵嗎，她起初沒發(fā)現(xiàn)他，因為他今日穿著件紫色的衣服，頭發(fā)也扎了起來，活脫脫也一個絕世佳人。冷淵沒抬頭看她，只是專注地看著手中的酒杯。
彈琵琶的女子彈得很投入，可彈得再好她也不欣賞不了——缺少藝術(shù)細(xì)胞，她想回去，可現(xiàn)在溜回去可能不禮貌吧，但在這里自己又格格不入，看冷淵那樣子估計又喝多了，他上次還跟自己說過再也不會多喝呢。
等了一會兒，曲畢收撥，冷淵鼓起掌來，贊道：“果然是教坊頭名，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闭f罷又朝著兩邊女子說道：“你們得多學(xué)學(xué)?！?p> 琵琶女上前行禮：“謝公子夸贊?！逼鹕頃r向后退了幾步，蘇蓓蓓躲閃不及，琵琶女撞到了她身上。蘇蓓蓓趕緊扶她起來，她峨眉緊蹙，瞪了蘇蓓蓓一眼，又嬌聲說道：“冷公子，你看你府上的丫鬟，怎么一聲不吭地站在人家后面，嚇我一大跳?！?p>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走?！碧K蓓蓓自知再待著不妙，便想開溜。
“等一下?！崩錅Y叫住了她，蘇蓓蓓不得不停下，轉(zhuǎn)過身，低著頭。
“白天很累么，怎么就在外面睡著了？”
“還好，還好，”蘇蓓蓓心想，自己睡了很久了么，怎么這些人上來自己都未聽到。
“她就是剛才睡在此處的丫鬟？沒想到冷公子府上也有這般舉止不雅的下人，公子真是好心，也不肯叫醒她，若是杏花樓的女子，公子怕是早就要攆出或者賣出去了。”
我睡我的覺，舉止不文明關(guān)你鳥事啊，蘇蓓蓓白了那女子一眼，看她長得面善，性格卻很刁鉆。
“她在我這里隨便慣了，不妨事，來吧，再彈一首?！?p> “不彈!”女子指著冷淵旁邊的一位女子道，“你去彈吧?！?p> “抱琴姐姐，冷公子叫我們二人來聽姐姐彈曲子就是嫌我們彈得不好，要向姐姐學(xué)習(xí)，我們怎敢在姐姐面前班門弄斧呢?！?p> “抱琴，要是累了，就休息下，你們還不快給師傅倒酒。”
酒斟上，抱琴卻不肯入座，說道：“彈幾首曲子我還不累，不過我不想有門外漢在旁聽我的曲子?！?p> 門外漢？是說我嗎？蘇蓓蓓心想，我站在一旁站得好好的，又不污你的眼。
“她雖不通音律，卻也是個文人家的女子，不會丟你的人，你也坐下聽吧?！?p> 冷淵讓蘇蓓蓓坐下，卻不朝她看一眼。
“冷公子，上次我妹妹只不過彈琴差了一點，你便將她趕出了杏花樓，她在搖翠樓也不能賣藝為生了，可你為什么對這個丫鬟這么好。”
“杏花樓暫時不是不開了嘛，杏花樓的女子本就是從青樓買回來的，這里不需要再賣給青樓也是正常不過的事，今日難得，不要掃興了，再彈幾首吧?！?p> “那等杏花樓開張，公子再將我妹妹弄回來吧，她也只想賣藝不賣身呢，不管怎么樣，我妹妹總比這個女人強吧。”那位叫抱琴的琵琶女指著蘇蓓蓓，蘇蓓蓓本不想理會她，可她一再讓蘇蓓蓓躺著中槍，蘇蓓蓓也不高興了?？衫錅Y眼睛只盯著酒杯，一杯一杯地喝，應(yīng)該又是跟前兩天肚子喝悶酒一樣心情不好，琵琶女似乎能讓他高興，為了冷淵她也不想跟這琵琶女吵。
“抱琴姑娘，冷公子心情不好，你就彈一首吧?！碧K蓓蓓勸道。
抱琴聽到此話，也不好意思再要求冷淵什么了，只好繼續(xù)彈奏起來。蘇蓓蓓也靜靜地坐在一旁聽著，雖然她不大懂，但也聽得出來曲聲悲切，如泣如訴。
曲畢，抱琴行過禮，在桌邊坐下了。
“蓓蓓，你也坐過來?！?p> 蓓蓓，叫得這么親熱，我可以做你姐了，蘇蓓蓓心里嘀咕著，坐在了抱琴的身邊。也別怪抱琴輕視她，蘇蓓蓓覺得一身粗布衣服的自己，跟他們幾個坐在一起簡直就是第三世界的人，明日一定要去買衣服，蘇蓓蓓暗自說道。
“蓓蓓，你覺得彈得如何？”冷淵這才看著她。
“很好?！边@是由衷的夸贊。
“冷公子算了，我也不要她說我的曲子好，再說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欣賞的?！?p> “蓓蓓，說說你對曲子的看法?！崩錅Y并不理會抱琴諷刺之語。
冷淵一口一個“蓓蓓”的，讓蘇蓓蓓不忍拒絕回答他的問題，便硬著頭皮說道：“可用一首古詩來形容姑娘的琵琶之聲：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guān)鶯語花底滑，幽怨泉流冰下難。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別有憂愁暗恨生，此時無聲甚有聲?！?p> “是白樂天的《琵琶行》，用在這曲子上也是恰當(dāng)?！崩錅Y點頭道。
蘇蓓蓓松了口氣，琵琶行是中學(xué)語文的必備課文，自己什么不好但是學(xué)習(xí)好，還好這首詩歌當(dāng)時背得滾瓜爛熟，現(xiàn)在還記得。
“抱琴不敢當(dāng)，哪有彈得那么好?！北俅藭r謙虛了，朝蘇蓓蓓友好地笑笑，“原來姑娘也是懂琴之人。”
“不，我不懂，可我雖不懂音律，但也能聽得出是天籟之音?！?p> 冷淵對身邊二位女子說道：“說得好，你們也要像抱琴學(xué)習(xí)，讓所有人都能為你們的琴聲所打動?！?p> “是，公子，”旁邊的兩位女子甚是機靈，見冷淵如此看中蘇蓓蓓，忙給她倒酒。
蘇蓓蓓沒有喝，他們四人也不管她，聊著一些他們知道的趣事，而抱琴早就離位，到了冷淵的后面，勾著他的脖子喂酒。
靠得這么近，再近就要坐到他大腿上去了，蘇蓓蓓看著抱琴，在三名女子中她最浪，當(dāng)然她也是最有實力的，旁邊兩位女子看上去還有點拘束，可能因為冷淵是她們的老板，或者是因為抱琴是她們的師傅，師傅喜歡的男人她們肯定要讓著。
“上次說開游船詩會，讓附近的文人名士都過來參加，可怎么到現(xiàn)在都沒音了，我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好幾首曲子了，我的妹妹們也都很期待呢?！?p> “你的妹妹真多啊，最近不是出了災(zāi)荒嗎，我的杏花樓都歇業(yè)了，等事情過去了再說。”
“災(zāi)荒，什么災(zāi)荒，我可沒聽說什么災(zāi)荒，要是有災(zāi)荒，是不是上面的大官也要來了，要是能見到那些大官該多好?！?p> 蘇蓓蓓聽不下去了，這些女人養(yǎng)尊處優(yōu)，像她們已經(jīng)做不了下人了，青樓女子也不是個個值得同情。
“諸位喝得盡興，我先告辭了?！碧K蓓蓓起身行禮。
冷淵看著她，沒說話。
“哎呀，今日大家這么高興，姑娘就留下來一起玩嘛，你既然能欣賞我的曲子，一會兒我還要演奏?！边@會兒輪到抱琴挽留她了。
蘇蓓蓓看抱琴已經(jīng)醉得東倒西歪，知道她今晚肯定是彈不了什么好曲子了。
“多謝抱琴姑娘，明日我還有要事，陪不了了?！?p> “冷郎，你的丫鬟可真有意思，她還有什么要事，是不是你對人家做了什么，可就算做了什么，誰又能抵擋得了冷郎的魅力呢?！北購椙俚睦w指撫摸著冷淵的臉頰。
“算了，今夜夜已深了，你們還要回琴坊，你們二人好好將抱琴送回去?！?p> “天還早，你就不能一次留我陪你嗎？”
“等災(zāi)荒過后杏花樓開業(yè)我再陪你，現(xiàn)在我也很忙?！崩錅Y聲音很溫柔，他坐起身，把趴在他身上的抱琴交給身邊兩位女子扶著。
“快走吧?！崩錅Y吩咐二人，兩位穿著華麗的女子不得不架著抱琴蹣跚前行。
“災(zāi)荒，災(zāi)荒，什么災(zāi)荒。”抱琴一邊踉蹌前行一邊不滿地叫著。
三人從另一邊下了坡，蘇蓓蓓向冷淵行了個禮，便轉(zhuǎn)身原路返回。走到坡下時，冷淵拉住了她的手，蘇蓓蓓有點吃驚，她以為他送她們出去了呢。
冷淵解開身上的罩衫，披到她身上說道：“夜里涼，披上吧?！?p> 蘇蓓蓓點點頭，又行了個禮，轉(zhuǎn)身要走，可冷淵仍拉住了她的手。他這是要干嘛？酒后亂性？可是剛才那幾位美女哪個不比她強啊，而且看得出來他對抱琴應(yīng)該有好感的，蘇蓓蓓心中有點七上八下，不過他只拉了手而已，暫且看看他想干嘛。
“這么急著避開我干嘛？”
“沒有，明日要去臨縣治瘧疾，我得回去休息?！?p> “你剛才不是在亭中睡過了么，是不是抱琴的話讓你生氣了?！?p> “她是有點矯情，不過這樣的人很多，我不跟她生氣。”
“沒想到你還能背得出白樂天的詩，果然還是你懂我心情不好?！?p> “我正好只會這一點，你心情不好誰都看得出來。”蘇蓓蓓試著甩開他的手，卻是徒勞。
“我沒有把你當(dāng)丫鬟。”
“你剛才不是說過了，我知道了，好了，你少喝點酒，酒氣都把你身上的香氣給遮住了?！?p> “是嗎，我平日里用的熏香你喜歡？你再聞聞，衣服上應(yīng)該還有這味道。”冷淵將蘇蓓蓓拖入懷中。
這不對啊，蘇蓓蓓克制住自己對這妖嬈男子的欲念，仔細(xì)回憶什么時候冷淵對自己動情了，第一次見面他是勾引過她，不過那是用美男計讓她答應(yīng)勸大柱投奔他，以后雖然他對自己很照顧，但不是因為男女之情。冷淵帶有酒氣的罩衫在蘇蓓蓓身上披著，現(xiàn)在身上的衣服還是有股清香，而且似乎還帶有他的體香，蘇蓓蓓感覺自己快要沉淪了。
“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綿綿無絕期?！惫硎股癫畎愕兀K蓓蓓念出這一句。
冷淵聽到，稍微放松了懷抱，蘇蓓蓓頭腦又可清醒一點了。
“不要用其他人來解脫失戀的痛苦?！彼p聲說道
冷淵放開了她，輕笑了下：“白樂天的詩？不是，你自己改的？”
“原詩是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這是表達(dá)跟愛人陰陽兩隔的無奈，而我的是表示求愛不成的恨意，不管你是屬于哪種，用濫情來消減失戀的痛苦只會讓自己更加痛苦?！?p> “我找別人是濫情，找你不是，算了，不說了，你回去休息吧，你這么喜歡讀詩回頭我給送幾本唐詩過來?！?p> 見冷淵放行，蘇蓓蓓立馬屈膝行禮跑了，回到院中，她讓砰砰直跳的心平靜下來才走進(jìn)屋內(nèi)，還好屋內(nèi)的燈火很暗，不然素云就會發(fā)現(xiàn)她的臉像發(fā)了燒一樣紅紅的。
躺在床上，閉上眼，眼前全是那張宛如“絕世佳人”般的臉，那張臉剛才跟自己多么近，唉，蘇蓓蓓啊蘇蓓蓓，他只是失戀了從你這兒尋點安慰，因為你年紀(jì)大啊，男人失意時總是喜歡找年長的女人，可他們心中愛的還是畫像中的神仙妹妹，他再長得好看，自己也不能為他動心，想想明日關(guān)乎性命的工作吧。這個冷淵，給她這么危險的工作，還要沒事撩騷她，真是嫌她太無聊啊。蘇蓓蓓心想，自己一定只把冷淵當(dāng)初發(fā)工錢的老板，其他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