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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天這幾天行為很反常,郭偉這么認(rèn)為,當(dāng)然持有這種看法的還有牛辛和鐘云。
長天身上一定藏有什么東西,郭偉、牛辛和鐘云一致猜測,就是因為那個神秘的東西導(dǎo)致長天的反常,以至于他們都有點認(rèn)不出長天原來的樣子了。
于是,趁著長天熟睡,他們決定探個究竟。
是夜凌晨兩點,郭偉、牛辛和鐘云三人圍在長天床邊,眼睛放光地盯著熟睡的長天。
長天的睡姿蜷縮著,仿佛在死死護(hù)著懷里的某樣重要的東西。
郭偉沖另外兩人點了點頭,伸手拉開被子一角,往長天懷中探去。
突然間,郭偉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眼里說不出的驚慌。
下一刻,長天猛然坐直了身,圓瞪的雙眼似乎會發(fā)光,依次掃視著三人。
牛辛和鐘云不約而同跳下床,飛速回到自己床上,很快呼嚕聲此起彼伏。
郭偉也很想回到自己的床上,卻無奈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竟然被長天攥在懷手里,扯不開。
這下尷尬了!
“老二,你放手!”
郭偉沖長天嘿嘿一笑,努力想把手拽回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辦不到。
長天面無表情,從床上站起身,就要跳下床,手里依舊攥著郭偉的手。
“哎喲!”
郭偉痛呼一聲,長天跳下床的時候,連帶著把他也拽下來了,摔了個四仰八叉,不過也掙脫了長天力大無窮的手。
長天穩(wěn)穩(wěn)落地,無聲無息拉開宿舍門走了出去。
“老二……”郭偉喊了一聲,長天沒有回應(yīng),也沒了身影。
長天像個幽靈一般消失,郭偉盯著長天離去的方向,心臟撲通撲通狂跳。
牛辛和鐘云再次跳下床,看著半掩的房門,呆立在原地,不知道心里在想著什么。
良久,牛辛顫聲道:“老大,這大半夜的,老二出去干什么?”
長天的行為過于反常,郭偉心里害怕得不行,說話也不利索了:“我、我也不知道,不、不過,我猜他可能是夢游了!”
“夢、夢游?聽說,人夢游時對外界沒有感知,處在危險中也不知道,要不我們還是去把他找回來吧?”鐘云擔(dān)心的說道。
“嗯!”郭偉點頭嗯了一聲。
郭偉走在前面,拉開半掩的門就要往往外走。
“啊……”
郭偉突然大叫一聲,嚇得魂都快沒了。
長天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眼神冷冰冰地看著他們,沒有絲毫情緒。
“老二,你、你……”郭偉你了半天,沒了下文。
卻不料,長天開口說話了:“廁所!”
郭偉以為長天問他廁所在哪兒,條件反射一般讓到了一邊,手指了指衛(wèi)生間方向。
長天沒有動靜,又說了一句,聲音依舊冰冷沒有情感。
“睡覺!”
說完后,長天徑直穿過三人,爬上床,躺下,蓋被子,然后就再沒有了動靜。
鐘云一頭霧水,問郭偉:“老二的話什么意思?”
老三牛辛猜測道:“老二的話應(yīng)該是讓我們上廁所,然后再去睡覺!”
郭偉一巴掌拍在牛辛腦袋上:“你傻啊,他明明是自言自語,說他剛才出去躺廁所,現(xiàn)在回來睡覺了!”
“哦,原來是這樣!”牛辛摸著腦袋,一副了然的樣子。
郭偉松了一口氣:“看來老二真是夢游了!不過他的樣子真是嚇人!”
“還有他上廁所的方式,很是別具一格!”鐘云補充道。
第二天長天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酸痛乏力,仿佛昨晚沒有睡覺,而是勞累了一整晚。
等下床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出大問題了。
兩只腳掌直接紅腫起來一大片,甚至還能看見幾顆透明的水泡,腳趾縫間有一片紅褐色的鐵銹一樣的東西。
這樣子,長天走路都困難,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怎么會這樣?”長天滿腦子的問號,不明白自己睡一覺起來,腳掌就成了烤豬蹄。
早早起來的三位室友,此時正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長天看向老大郭偉,投去求助的目光。
郭偉像是沒看到,連忙起身道:“哦,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去上課了!”
說完,一溜煙似的跑出了寢室。
長天:“……”
老大,你今早不是沒課嗎?
長天又把眼神投向老三。
“完蛋,我突然想起來我也有課,老大,等等我!”牛辛說著奪門而出。
只剩下老四抱著手機,茫然四顧。
長天只得把最后的求助目光投向他。
鐘云笑道:“我、我去洗個澡先,太熱了,難受!”
長天頓時一頭黑線。
“不是,老四,這大冬天的,你還嫌熱?”
你這借口也太敷衍了吧?
“不、不是,不是天熱,是心頭熱,前兩天吃火鍋吃太多了,上火,對,是心火!”
“老四……”
不等長天說話,洗澡器具也不帶,鐘云直接關(guān)門跑了。
長天嘆息一聲,對著空蕩蕩的房間說道:“你們就不能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嗎?”
“吱呀!”
出乎長天意料的是,宿舍門突然開了,從外面探進(jìn)來一課腦袋,郭偉去而復(fù)返,接著是牛辛和鐘云。
“老二,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你真的不記得了嗎?”郭偉問道。
長天仔細(xì)想了想,搖了搖頭。
他只記得昨晚他們先是躺床上,吹牛侃大山,然后困意襲來他就睡著了,醒來后就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腳掌莫名其妙成了烤豬蹄。
郭偉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老二,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應(yīng)該把實情告訴你?不過,在告訴你實情前,希望你作好心里準(zhǔn)備!”
“老大,什么事你就說吧,我不怕,我只想知道我的腳是怎么回事?”
“嗯……是這樣的,其實,昨晚你夢游了!”郭偉猶豫再三說道。
“夢、夢游?”長天一臉懵。
“不能吧,我夢游了我怎么不知道?”
“夢游當(dāng)事人是不知道自己夢游的,而是昨晚我們親眼看見了,錯不了!”牛辛說道。
“你們看見什么了?”長天連忙問道。
“我們看見你……嗯,和出生時一個樣……你知道的,然后,你自己跳下床出去了,不一會兒又回來,還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不是一句話,是兩句話,廁所,睡覺,對,就這兩句!”鐘云糾正道。
長天心里咯噔一下,那兩句話好耳熟,他記得好像有在哪兒說過!
復(fù)雜的記憶片段,仿佛受到那兩句話的牽引,很快拼湊成完整的記憶。
“我想起來了!”長天突然大喊道。
“想起什么來了?”郭偉、牛辛和鐘云湊過腦袋,盯著長天,仿佛是在期待動物園里的大熊貓出場。
長天抱著腦袋,露出一絲痛苦之色:“一個夢,夢里我的確說過那兩句話,而且記得輕輕楚楚?”
長天沒好意思說為什么記得那么清楚,因為在夢里,他當(dāng)時尿意很急,就隨便找了個地方暢快的釋放了一下。
牛辛望了郭偉一眼:“夢游的經(jīng)歷也能在夢境里出現(xiàn)嗎?”
郭偉搖頭:“這個我不清楚!”
長天看著虛空,繼續(xù)說道:“在夢里,我的確……什么也沒穿,還、還……”
長天沒繼續(xù)說下去。
“還什么?”眾人急了,催問道。
“還、還裸奔了!”長天面露羞赧之色。
“咦……”眾人起哄。
“我以為、那真只是夢!”長天強行辯解道。
牛辛笑道:“老二,別強行辯解了,事實勝于雄辯!瞧,你這烤豬蹄就是證據(jù)!”
“哈哈,恭喜老二成了東海大學(xué)建校以來裸奔第一人,可喜可賀??!”
郭偉笑著說道:“老二,你那不是夢,是現(xiàn)實,你昨晚的確……一絲不掛地跑出去了!”
長天的臉頓時紅到了耳朵根:“你們不是說是夢游嗎?當(dāng)時我沒有意識,所以不算……不算!”
牛辛看著長天連連搖頭:“嘖嘖,老二,當(dāng)時我們以為你只是出去唱歌放水,竟沒想你那么奔放真實。話說樓下大門被宿管阿姨鎖得死死,你是怎么翻出去放飛自我的?”
“呃……應(yīng)該是翻圍欄出去的!”
長天看著腳趾間的銹跡,頓時佩服起當(dāng)時自己的本事來。
郭偉蹲下看著長天的兩只“烤豬蹄”,嘖嘖稱奇,完了回頭問鐘云道:“老四,當(dāng)時老二出去了多久來著?”
“當(dāng)時也沒注意,大概三四分鐘吧!”鐘云想了想說道。
郭偉一聽,眼睛瞪得更大:“老二,別告訴我你沿著學(xué)校跑了一圈吧?”
“呃……夢里的確是這樣的!”長天老實說道。
“牛壁!”郭偉佩服得伸出大拇指。
“不到四分鐘的時間,沿著那么大的學(xué)校光腳跑一圈,腳掌不腫成這樣,天理難容!”
“的確,”牛辛點了點頭,眼里無不佩服之色,“環(huán)校一圈起碼得兩公里吧,我靠,老二你這速度堪比飛人??!”
“的確是非人,非人哉!”鐘云嘆道。
長天面露苦色:“我說哥幾個,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正常人怎么會做那種事,怎么可能跑那么快?其間必有蹊蹺?!?p> 郭偉直點頭:“嗯嗯,所以我們才覺得你不正常!”
“不,我的意思是說我是正常人,不應(yīng)該……”
長天話沒說完,突然呆住了。
“叮,高級難度任務(wù)已完成!”
“叮,恭喜宿主獲得財富值100,問答值20!”
“高級難度任務(wù)?什么高級難度任務(wù)?”長天徹底懵了,系統(tǒng)昨天沒刷日常任務(wù),他也沒領(lǐng)取任務(wù)啊。
今天,就更不可能了,他才起來,什么都還沒做啊,怎么就完成了高級難度任務(wù)了?
“話說系統(tǒng)你關(guān)機后再重啟一次,腦子是不是壞掉了,明明都還沒領(lǐng)取……”
仿佛一課流星墜入平靜的大海,蕩起陣陣驚濤駭浪。
長天腦袋翁的一聲,瞬間他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他的確沒有領(lǐng)取高級難度任務(wù),也沒有主動去完成它,但事實告訴他,他以另外一種形式完成了它,而且是在他不知不覺間。
那一瞬間,長天沒有為任務(wù)的完成的高興,而是滿腦子揮之不去的恐慌。
回想起昨晚的夢境,以及室友描述的種種,他感覺他不再是自己,他成了系統(tǒng)的傀儡。
他非常清楚,他是絕不會領(lǐng)取那個高級難度任務(wù)的,畢竟做這種任務(wù)真的是件很丟人的事,他辦不到。
但系統(tǒng)卻代替他做出了選擇,然后像支配木偶一樣支配著他的身體。
長天能夠感覺得到那個他是如此的陌生,以至于讓他無比的厭惡。
恐慌以后,是無處發(fā)泄的憤怒。
“為什么?”
長天看著虛空質(zhì)問道。
他憎恨它,恨它的自作主張,以及自以為是。
這種憎恨是前所未有的。
之前,長天以為自己可以把系統(tǒng)當(dāng)成朋友,雖然這個朋友胡攪蠻纏,一點道理都不講,但他還能勉強接受。
他以為他們是朋友共生的關(guān)系,系統(tǒng)幫助他實現(xiàn)他之前根本就不可能實現(xiàn)的事,比如獲得巨額財富。
而他,作為報答,安然接受系統(tǒng),并努力完成它發(fā)布的任務(wù),以他不知道的形式給它提供幫助。
他很清楚一個道理,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系統(tǒng)不會無緣無故幫他,必定有所求,而他剛好能滿足它的要求,只是他現(xiàn)在還不清楚。
他可以挑選任務(wù)來完成,但必須是他主動的。
他們之間存在一種微妙的平衡,而系統(tǒng)主動打破了這種平衡。
過了許久,系統(tǒng)回答了他。
“沒有為什么!”
聲音竟然不再是之前的男式機械音,而是非常具有磁性以及人性化的沉穩(wěn)男音。
淡漠而陰冷。
長天冷笑,他知道和它已經(jīng)沒有什么道理可講。
它欺騙了他,他要報復(fù)。
最好的報復(fù)方式,就是拒絕任務(wù),無視它的存在。
但他心里還是有一絲擔(dān)憂,害怕自己再次成為它的傀儡,他真的害怕夢中那種腳不沾地,毫無踏實感的感覺。
加之雖然昨晚深夜人靜,沒什么人會在校園廊道里游蕩,但到底有沒有人看到他,最終會造成什么惡劣影響,他還不清楚,只能等后續(xù)事態(tài)的發(fā)展。
之前用的消腫止痛的藥水還剩下一點,長天找出來一股腦涂抹到紅腫的腳掌上。
這樣子,暫時是出不了門了,而且,昨晚那件事還不明朗,他也沒臉出去,吃飯的問題還得讓室友幫忙。
郭偉、牛辛和鐘云一起去吃飯的時候,長天就讓他們回來時給他帶一份飯。
長天苦悶地看著空蕩蕩的寢室,心中總有一股不踏實感。
隱約間,長天聽到樓下有人在叫罵,有點耳熟,好像是女人的聲音,叫罵聲尖銳刺耳,持續(xù)了十幾分鐘,吵得長天心中一陣煩躁。
室友回來了,三人滿含笑意地看著他,但誰都沒有率先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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