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神跡
單木兮是被身上的鞭傷給痛醒的。這身上的鞭傷已經(jīng)結(jié)痂,卻不知道為什么越來越痛,仔細看,那結(jié)痂下面泛著青色,好像有些不正常。
沒想到鞭傷居然是這么痛的。傷在肌膚,單木兮卻覺得自己皮肉甚至骨頭都在酸痛。
清醒之后她就一陣懊惱:單木兮啊單木兮,今天就是陪葬的日子,昨晚你居然還是睡著了……
本來昨天晚上還計劃著今天搞出什么狀況好逃命來著,后來秋兒給她送了一杯茶,她喝了以后便昏昏欲睡……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奴才在茶杯里下了手腳!
此時秋兒已經(jīng)進房了。送來了一件黃色交領(lǐng)禮服,上面還用金色絲線繡著鳳凰。
做工精細,顏色鮮艷。鳳的眼睛是藍色的寶石,鳳的尾部應(yīng)該是用孔雀尾翎做的。禮服后面的裙擺拖了足足一丈長……
這衣服高雅華貴,單木兮知道這是送她上路的著裝。
可她真的不想上路!
趁著秋兒在小心翼翼地整理那一件禮服,單木兮沖出了梧桐殿想要逃跑,不過剛到門口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很傻:6個人一排,門口足足站了三排侍衛(wèi)。
這陣勢你還能跑去哪里?
領(lǐng)頭的那個侍衛(wèi)見單木兮出來,很禮貌的行禮:“娘娘,你還沒有換裝呢……”
單木兮只好退了回去。
秋兒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每個去陪葬的人誰都想過要逃跑,不過都是徒勞掙扎。娘娘,你認命吧?!?p> 將單木兮按在梳妝臺前,秋兒開始給她梳頭發(fā)。那嚴肅的面孔,不帶半絲溫度。
“秋兒,我以前得罪過你嗎?”單木兮搞不懂朝夕相處的兩個人,一個看到另一個人去送死,怎么能做到這么氣定神閑。
秋兒看了一眼鏡子里的她,眼神非常凌厲:“你害死了木子,我本來決定以后跟他對食的?!?p> 那語氣很平靜,但單木兮在她眼睛里看到了殺機。
“我身上的傷看著好像好了,卻越來越痛,是你做的手腳,對嗎?”單木兮想起那晚洗澡,秋兒在她的洗澡水里加了一種綠色的汁液。
“……”秋兒又抬目看了鏡子里的她一眼,語氣還是那么平靜:“你說的沒錯。但你別想著借題發(fā)揮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是皇上授意我這么做的?!?p> 話說完,那看著只有十七八歲的少女,還很稚氣的臉上出現(xiàn)一絲更陰冷的笑。
“皇上為什么會這么做?”單木兮仿佛有點不相信。
皇上要殺她,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容易,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這你就不懂了吧?”秋兒眼睛竟然閃爍出快樂的光芒,嘴角也帶著隱隱的笑意:“皇上是新君,肯定要給大家留下一個光明磊落的形象??墒撬幌M慊钪峙履憬裉鞎鍪裁礌顩r,所以……”
“所以即便我今天逃出去,也是活不成的?”
單木兮感覺到徹頭徹尾的冰冷。
她居然相信了劉稚果的話,以為那個狗皇帝會救她!
她早該想到狗皇帝被單玉蚺拋棄,應(yīng)該是一直懷恨在心的。
“母后!母后……放開我,我要見我母后……”
殿門外傳來劉稚果的哭聲,不過也就是這兩下便悄無聲息了。
他應(yīng)該被人強行抱走了。
這可憐的孩子馬上就會成為孤兒。狗皇帝心胸如此狹窄,單木兮似乎已經(jīng)可以看到小稚果的命運。
據(jù)說,先皇臨死前說過現(xiàn)在將位禪讓蘇衍,十五年后,蘇衍得把皇位還給劉稚果。
劉萬淵這智商真是讓人著急:皇位,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有誰得到了還會還給別人?
胡思亂想之際,秋兒已經(jīng)將她頭發(fā)梳好。
鏡子里的單太后美艷而又高貴,卻要去送死。
讓一朵花在最美的時候凋謝,難道就是他們熱衷做的事情?
被侍衛(wèi)帶出了梧桐殿,單木兮便看見那幾個哭哭啼啼的女人。個個被打扮得雍容華貴,但臉上的妝容早就因為哭泣變得跟鬼一樣。
單木兮沒有哭,因為她知道哭根本沒有用。
這時候她特別想念她在2019年帝都的男朋友趙明海。當初追她的時候,趙明海說過:“沒能跟你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能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p> 這種土味情話當時就讓單木兮笑噴了。理科生就是理科生,追女孩子都這么俗套。
現(xiàn)在,單木兮就要死了,趙明海卻在另一個時空。
他在干什么?他知道他的小兮要死了嗎?
那幾個女人一直在哭鬧,侍衛(wèi)頭領(lǐng)命人將他們推推桑桑的弄上轎攆。
到了單木兮,侍衛(wèi)頭領(lǐng)低頭行禮:“娘娘母儀天下,果然氣度不凡。”
沒有哭鬧就是氣度不凡?單木兮苦笑了一下。
“娘娘您請吧!”
單木兮的轎攆是黃色的,那些妃嬪的是白色。而且她的轎子是八抬大轎,那些妃嬪的只是兩個人抬著。
仿佛表明了她身份的不同。
上了馬車,單木兮才發(fā)現(xiàn),那些站立在外圍的侍衛(wèi)現(xiàn)在都圍在她的轎攆周圍,密密茫茫的里三層外三層。
這身份還真是與眾不同。
白天的皇家祠堂在刺眼的陽光里就像一把閃著兇光的利器,讓人望而生畏。
莊嚴肅穆而又排列整齊的侍衛(wèi)真的圍著祠堂站了一圈。
估計就算有只鳥要飛出來,都有點難度。
不知道是什么樂器,敲打著低沉而又讓人壓抑的聲音。
叮叮咚——叮叮咚——
后面轎子上面的女人又開始嚶嚶的哭泣,單木兮身上的鞭傷疼痛更是越演越烈……
真的要結(jié)束了嗎?自己這操蛋的人生!
轎子停了下來,敲樂聲停止。有人慢慢進了祠堂,卻又突然慌慌張張地跑出來:“天哪!神跡出現(xiàn)了!神跡出現(xiàn)了!”
有一個穿著花里胡哨的衣服的人,頭頂還帶了幾根山雞的尾翎,好像有些生氣:“叫什么叫?都什么時候了還大喊大叫的?”
“國師!祠堂前面廣場上出現(xiàn)神跡了!”那個剛從祠堂里跑出來的人,一副兵荒馬亂的樣子。
國師凝眉:“神跡?”
到底發(fā)生什么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