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風(fēng)醒來,已是五天之后,這期間小院之人都是過來探望,韓無極自是編了一套說詞,說這是夏清風(fēng)練功所致,他師父說并無大礙,休息見天便自然醒來,反正大家都不認(rèn)識夏清風(fēng)的師父,雖他偶有談起,卻也只知道是個姓周的讀書人。
這兩天之內(nèi)自然也是發(fā)生了不少事情,比如謝青衣從家里帶來了消息,岐黃山果然有無極門分舵,朝廷正在想辦法追繳那被劫糧草。
楊博文也是帶來了消息,說是秦虎又被他爹放了出來,最近時常在‘醉月樓’轉(zhuǎn)悠,一臉兇神惡煞,仿佛是在等什么人。
這接下來的兩條消息,就頗為勁爆了,一條是大秦對燕國宣戰(zhàn),齊王秦明親自帥三十萬大軍攻入云洲。怪不得這秦虎被放出來了,原來他老子打仗去了。另一條是北涼大舉進(jìn)攻同關(guān),說法是東都軍勾結(jié)北氓,欲放鐵蹄南下。
韓無極竹筒倒豆子般的說完打聽來的這些消息,小院眾人便是齊齊前來。
夏清風(fēng)看著眾人道:“你們,今天不練功嗎?”
畢竟小院眾人雖時常晚膳后聚在一起聊天,可那不過是年輕人心性使然,其實大家各有各的修行,也各有各的師門,白天,還是很少能聚這么多人的。
余成杰道:“好消息,我們打探道有芳妹子幼弟的下落了?!?p> 夏清風(fēng)道:“你來之前有芳都跟我說了,不是說朝廷也會出兵圍剿嗎?”
謝青衣道:“朝廷什么時候出兵,這個還不好說,但是我得到了一條重要的線索”說著謝青衣便把昨天發(fā)生的事說了出來。
原來昨天晚上謝青衣又回家打探情報,想從老爹那知道朝廷什么時候會出兵圍剿那些無極門的山匪,卻不知道他爹謝言說最近都不可能去,因為據(jù)可信消息,那岐黃分舵是高手如云,且易守難攻,最近大秦在對燕動武,朝廷的重心根本不在這上面。
謝青衣當(dāng)時就和謝言吵了起來,說什么匪盜橫行,岐黃山附近百姓是痛苦不堪,朝廷卻不管不顧。謝言就說朝政自有計較,豈是你一女子在這說三道四。
父女二人自是不歡而散,謝青衣一氣之下謝府也不待了,又連夜趕來南山學(xué)院,剛出門就在巷子里遇見一伙人,那群人自稱是‘武威鏢局’的人,正叫嚷著要去找謝尚書,謝青衣見這群人都是懷技在身,怕對家人不利,忙問他們有何事。
卻聽一個年紀(jì)稍長的鏢頭道:“我們的貨在岐黃山被無極門的人劫了,我們向官府求助,結(jié)果官府客氣倒是客氣,就是不辦事,衙門之間互相推諉,我們已經(jīng)是找了好幾家了,今天干脆來找大人物?!?p> 謝青衣聽此不由暗嘆,找我爹不也是一樣?看他們一個個行色匆匆,滿臉憔悴,怕是丟了貨物會賠的血本無歸,心下同情便把她的身份和與她爹的對話都說給了他們聽。
那群人聽完自然是灰心喪氣,罵罵咧咧了半天,說什么當(dāng)官的沒一個好東西之類的氣話,這時突然有一個年輕鏢師說:“我們就是人手不夠,武功又低微,不然還求這群鳥官作甚!”
謝青衣便道:“聽說對方高手也不少,而且那地方實在難進(jìn),除非是里應(yīng)外合,否則官兵都難進(jìn)去?!?p> 那年輕鏢師又道:“我們知道他們有個堂主一直在這中州城,我們只要把她控制住,便能混進(jìn)去,無奈我們武功太差,根本不是那個堂主的對手?!?p> 謝青衣聽到這里眼睛一亮,忙問道:“那人武功如何?”
那年輕鏢師道:“我們暗中見他出過手,好像是七境的實力?!?p> 謝青衣便說她來想辦法,讓他們先找個地方住下來,明天再詳談。那群人一聽謝青衣能找來高手,自然是滿口答應(yīng)。
謝青衣把事情經(jīng)過說完,余成杰開口對夏清風(fēng)道:“清風(fēng),今天早上我們已經(jīng)和‘武威鏢局’的人商量過了,此事涉及
到無極門,南山學(xué)院肯定是不會出面的,何況溫雪也說了,他爹一直未歸,其他的人自然不好說話”
夏清風(fēng)道:“這是自然,無論成敗,不能連累學(xué)院?!?p> 余成杰道:“我們幾人之中,只有你是七境實力,我和龔仁還有青衣,都才四境。但是你雖然有七境的實力,卻又毫無搏殺經(jīng)驗,甚至武功招式都不會,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用智取。”
夏清風(fēng)點了點頭,自是暗暗慚愧,他們怕是不知道,現(xiàn)在自身修為幾經(jīng)到了第八境。可是他確實沒有比斗經(jīng)驗,自身事小,萬一到時候把大家拖入險境,那就是罪該萬死了。
余成杰道:“雖然我們的計劃是用智取,但是關(guān)鍵時候清風(fēng)你也要出手,此中必有危險,清風(fēng)你現(xiàn)在就考慮好,我們要不要做這事?!庇喑山艿囊馑己苊黠@,要去大家一起去,要不去就都別去。
夏清風(fēng)看了眾人一眼道:“這是自然,我這次修為提升不少,大家就信我一次?!逼鋵嵥裁靼祝暨@個小院唯一的七境高手是其他人,那么也不會這么難以抉擇。
余成杰便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說說我們的計劃。”
原來這個岐黃分舵的堂主叫宋微兒,是岐黃分舵‘朱雀堂’的堂主,她有一個兒子,叫劉大強(qiáng),此人游手好閑,又好女色,大家準(zhǔn)備控制住他,再逼宋薇兒就范。
這個宋薇兒雖年近四十,卻最近在中州城找了一個相好,二人現(xiàn)在那是蜜里調(diào)油,如膠似漆,不是舵中大事,現(xiàn)在是一概不管,只顧著整天在中州城私混。
那個相好來歷不知,可是見他對劉大強(qiáng)的態(tài)度非常恭敬,而且經(jīng)常出沒賭坊,幾乎每次都能贏錢,若不是老千,便絕對是個身懷內(nèi)力的高手。
楊博文說道:“她那個相好交給我,我保證他在賭場出不來。”
林果兒道:“這個牛大強(qiáng)不是好女色嗎,就交給我好了。”
眾人齊齊的看著她,目光中頗有敬佩,林果兒反應(yīng)過來道:“你們可別多想,我自有辦法?!?p> 余成杰道:“你一個人自然不行,青衣和溫雪與你一起,此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余成杰又道:“這個劉大強(qiáng)武功低微,不足為懼,可是宋薇兒非常寶貝這個兒子,安排了很多護(hù)衛(wèi)保護(hù)他,我們也要小心應(yīng)對?!?p> 眾人皆是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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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黃山上,木歌找到正在飲酒作樂的彭正文和幾位手下,見面直接問道:“不是有四位堂主嗎?還有一位哪去了?”
彭正文呵呵笑道:“木右使不用緊張,這個宋堂主嘛,情況有些特殊……”
木歌打斷道:“我不管這些,必須速速回舵,若是耽擱得太久,也就不用回來了?!闭f完便轉(zhuǎn)身離去。
彭正文便是滿面堆笑,連連應(yīng)是,直到木歌走出大廳,才漸漸收住笑,目光變得深寒起來。
只見那黑袍老者道:“呸,什么東西,我們舵主好歹是傅門主的嫡傳弟子,又是這一舵之主,他卻天天在這指手畫腳?!?p> 那灰袍道人道:“馬兄,還請慎言啊,如今正是倚仗此人的時候。”
彭正文嘿嘿一笑,用手勢阻止二人的對話,他森森笑道:“此人恃才傲物,據(jù)說在彩云門樹敵無數(shù),不是我?guī)煾钙髦兀倪€有資格在這與我說話,大家暫且忍耐,我就不信抓不住他的把柄?!?p> 灰袍道人聽得此言神色一動,驚疑問道:“舵主這意思,還要用此人?”
彭正文呵呵笑道:“師父常年閉關(guān),如今彩云門能真正說話的,便是這左右副使,而他二人向來不合,昨日曾左使來信,只要我?guī)椭裟靖?,右使的位置便幫我爭取?!?p> 黑袍老者嘿嘿笑道:“舵主,如今他身在我們岐黃分舵,我們不是有得是機(jī)會嗎?”
彭正文道:“哼,現(xiàn)在殺了他,不是自尋死路么,再說了,即便坐上右使之位,還不是一個傀儡罷了,何不拿捏住此人,以后為我所用。”
灰袍道人道:“那我們到底催不催宋堂主回來?”
彭正文道:“當(dāng)然要,如今外面已經(jīng)是不安全了,她夫家的事,我們先放一放。”
黑衣老者道:“舵主,我們好不容易才咬到這條大魚……”
彭正文阻止道:“不必說了,速速請宋舵主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