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 阿青肩頭又中一針,慘叫一聲滾到地上,咬牙盯著面前追來的男人。
墨風(fēng)見她滿臉不甘,只覺得有趣極了:“哈哈,中了我的毒,你還想跑到哪里去~”
“無恥小人?!?p> 被他的毒針麻痹,阿青無法動彈,惡心地啐了他一口。
“乘人之危,盡使些見不得人的暗器!”
“哈哈!你以為我是在和你比試功法么?”墨風(fēng)上前一步,掐住阿青的脖子,“你這妖怪,還不現(xiàn)出原形!”
呼吸收到壓迫,阿青的臉因缺氧而逐漸漲紅。
肩頭的毒針讓她身體無法動彈,腰部所中之毒正分解她凝聚的靈力,使得她無法將所中的嗜心訣化解!
她心臟劇痛,身受重傷且瀕臨窒息,不得已渾身一松。
但她并未顯出原形,而是化成一只青色的大鳥,奄奄一息的垂下頭來。
“原是只青鳥?!?p> 墨風(fēng)得意地提起阿青的翅膀?qū)⑺硭θィ蕾p她不堪一擊的脆弱模樣。
因為化形,阿青身上的羽毛掩蓋了她排出肩部的毒針的動作,而腰部的毒素被她的血液逐漸化解。
雖然速度不快,但終究是讓阿青有了一線生機!
她假意抽泣,將毒用淚水的形式慢慢排出……
見這青鳥黑漆漆的眼睛竟然變得濕潤,仿佛像人一樣流淚,墨林頓時感到十分愉悅。
“哈哈哈,這就哭了?想求情?只可惜我對妖怪,可不會有半分憐憫!”
說著,就將阿青用力往地上摔去,這一摔將渾身靈力匯集一處,這妖怪必死無疑!
就現(xiàn)在!
在落地的一瞬間,阿青借力打了個滾,在墨風(fēng)震驚的目光下張開一雙翅膀,身子瞬間變大,朝他猛的一扇!
墨風(fēng)立即調(diào)用神行訣閃到一邊,堪堪躲過這忽如其來的攻擊。
怎么回事!
這鳥妖明明中了他的毒,為何看起來像沒有事了一般,竟然還能施法!
眼見鳥妖要飛走,墨風(fēng)右腳一蹬,借助靈氣騰空而起。
雙手一轉(zhuǎn),指尖又現(xiàn)出一把毒針,用力朝阿青射去!
只聽青鳥凄鳴一聲,顯然是中了招,但竟然未停止飛翔,瞬間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墨風(fēng)冷笑。
不管是什么邪門的妖怪,中了他的命無鳩,不管飛到哪去也必死無疑!
這一幕正好被趕到的墨林看到,他見墨風(fēng)擊殺的是一只青鳥,并未加以阻止。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昨日,綏將那攤尸首搬走,從他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他看到尸首的脖子上掛著一塊有些眼熟的玉佩,當(dāng)時他沒有在意,現(xiàn)在想來……
那玉佩殘缺了一角,分明是沫沫母親的璧月!
又想到他闖入屋子后“沫沫”打量他的眼神。
沫沫平時總是低眉順眼,何時那么大膽的平視過他,且,沫沫到底出身青樓,身上難免帶有風(fēng)塵氣息,但是昨天她分明站得筆直,一個人的儀態(tài),是不可能忽然發(fā)生變化的。
……
“哦?這不是我們少主嗎?”墨風(fēng)轉(zhuǎn)過身來,見到沉思的墨林,嗤笑一聲,“喲,你該不是聽說我喚沫沫過來,以為我在欺負女弟子吧?!?p> 墨林回過神,見墨風(fēng)披頭散發(fā),鼻底還殘留著血漬,有些不忍的開口:“聽到這邊打斗聲,過來看看?!?p> “呵?!?p> “二哥作為光熙門二少爺,這番打扮實在是有失體統(tǒng)。”
墨風(fēng)無所謂地撩起額前發(fā)絲,用清風(fēng)訣將自己清理干凈,慢悠悠從墨林身旁走了過去。
“哼,三弟身為光熙門少主,身邊混了一只妖怪卻不自知,還要哥哥來替你收拾,你還是管好自己的體統(tǒng)吧?!?p> “你給那妖怪下的什么毒,為何不追?!?p> “必死無疑的毒。”墨風(fēng)的聲音遠遠傳來。
墨林瞇了瞇眼,他知道他這位兄長的本事,便不再搭理,向前幾步從地上捏起幾根青色的羽毛。
鳳兒定是不知方才見到的只是一只化形的妖怪,而真的沫沫早就已經(jīng)死在她面前。
可惜那妖怪中了劇毒又跑了,回去之后不知如何和鳳兒交代。
滿腹心事,墨林回到沁竹院。
正廳中一左一右坐著的兩個女人,面色都不佳。
墨林微微發(fā)怔,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多大的傻……
“林哥哥!”
見到墨林,鐘云萱搶先站了起來。
楚楚可憐的臉上,一雙眸子瞬間充盈這淚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鳳兒姐姐她……”
說著,身子抖了抖,似乎要摔到地上。
見狀,墨林只覺得頭大,連忙上前輕扶她搖搖欲墜的身子:“萱兒,這是怎么了?”
夙柒從墨林回來就一直探著脖子朝他身后看,完全沒心思看這兩人唱戲。
為何就墨林一人回來了,阿青呢!
顧不上其他,夙柒上前拽住墨林的衣袖,順便將他從那裝模作樣的女人身上扯下來。
“墨林,沫沫呢?”
墨林頭一次感覺腹背受敵,權(quán)量利害后還是將夙柒拉著他的手扯開,皺眉道:“趕到時,墨風(fēng)正擊殺了一只青鳥妖,并未見到沫沫,鳳兒,或許是你看錯了。”
夙柒不知道他口中的青鳥真的就是一只青色的鳥,只知道阿青的原形就是青色的。
他們應(yīng)當(dāng)是沒見過青鸞,說阿青是青鳥也可以理解。
方才探到這墨風(fēng)法術(shù)造詣并不深啊,阿青竟然被傷得都無法維持人形了嗎?
不對,他剛剛說什么?
夙柒微微顫抖雙唇:“你說,擊殺?他把沫沫殺了?”
墨林將撿到的青羽遞了過來:“并非沫沫,只是擊殺了一青鳥妖,這是從那鳥妖身上掉落的?!?p> 聽到這話,夙柒仿佛全身的血液都瞬間凝固了。
低頭看著手心里的青色羽毛,上面的確是阿青的氣息沒錯。
他說什么……阿青死了?
她們才剛剛見面,阿青怎么可以就這么死了!
“不會的……”
她一定是在做夢,哈哈!
阿青不會死的!
夙柒干笑兩聲,笑著笑著,胸口漸漸像被堵了塊石頭。
阿青怎么忍心留她一個人,她怎么忍心死!
阿青不該來的,不該來找她的!
為什么會這樣,要不是把畢生法力幾乎都傳給了自己,阿青又怎么會如此輕易的……
只見夙柒念叨了兩句不會的,忽然神情悲愴,淚如雨下。
墨林皺眉,張了張嘴,沒來得及說什么,就看到夙柒面色蒼白,雙眼一閉,徑直往后倒去!
“鳳兒!”
他大驚失色,手疾眼快將人抱起。
“這……這!”站在一旁的秀琴大驚失色,這怎么還抱上了!
綏也吃了一驚,連忙上前攔住墨林:“少主!”
鐘云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就是擊殺了一只妖怪么,竟然就這么華麗麗地昏了過去?
都說了她那所謂的婢女是妖怪變的,是聽不懂還是怎么回事?
鐘云萱連忙上前:“不過死了一只妖怪而已,怎么會昏過去?林哥哥可不要被她騙了!”
“就是,方才她還氣勢洶洶的罵了我們家小姐呢!”
“綏。”
仿佛沒有聽到鐘云萱的話,墨林雙眸染上寒霜,盯得擋在身前的綏一愣。
他心中嘆氣,閃到一邊。
“送鐘小姐回去?!?p> “是。”
鐘云萱還是不甘心,柔夷輕輕拉住墨林衣袖:“林哥哥現(xiàn)在都不愿意聽萱兒的話了嗎?”
“萱兒,大婚當(dāng)日,你想要什么我都會滿足?!蹦值穆曇粲行╊澏叮敖袢帐录?,不能送你,還望體諒?!?p> 看著懷里面色蒼白的夙柒,墨林再也顧不上其他,徑直往正院走去。
“墨少主!”秀琴著急上前,剛走兩步就被綏擋住去路。
她狠狠的瞪過去,而綏只是面無表情的移開目光。
“林哥哥……”
看著墨林頭也不回的抱著那個女子離去,鐘云萱忽然意識到這女子在墨林心里的分量竟然這么重。
但想到一月后的大婚,她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沒錯,這女子就算使盡手段又能怎樣?
她鐘云萱才是這光熙門唯一的少主夫人!
等她嫁過來,這女子無名無分,在后院還不是任她搓扁揉圓。
想到這里,她努力維持著一個未來少主夫人的端莊大方形象。
“秀琴,我們走?!?p> 綏松了口氣:“鐘小姐,請?!?p> “哼?!毙闱倮浜咭宦?,十分不滿,卻也不再多說,跟著鐘云萱往光熙門山門走去。
上了馬車,鐘云萱面色不善,雙手緊緊的攥著下擺。
等她再來,那便是光熙門名正言順的少主夫人,她倒要看看,還有誰敢對她不敬!
至于墨林說的她想要什么都滿足,她可要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