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還是陽光明媚的天氣,今日大風(fēng)不止,晚飯后,更是下起傾盆大雨。
花園里的花草遭受著雨水的拍打,有些不能遭受雨水的藥草早早的被下人蓋上了遮雨布。
雨還未下時,南星讓麥冬和半夏去吃晚飯,而她自己偷偷的跑到花園里,本想散散心,卻被大雨困在了花園的亭子里。
雨水打濕了她的裙擺,漸漸的亭子里的石凳上都被打濕了雨水,南星只能盤坐在石桌上,四周也都沒有人,雨聲又大,她也懶得喊了。
看著傾盆大雨清洗著地上的鵝卵石,將整日被人踐踏的石頭清洗得干干凈凈。
南星的腦海里浮現(xiàn)著林清河控訴后奔潰的神色,她開始后悔了,或許她得到了她想知道的,卻讓林清河宛如剝皮般揭開往日的傷疤。
她出于自己的目的,卻傷害著最愛她的人。
一個身影從側(cè)面狂奔而來,直到?jīng)_到她面前,在這場大雨之下,雨傘竟顯得一無是處。
他渾身上下都濕透了。
“你怎么在這?”他的突然出現(xiàn)著實下了她一跳。
“尋暉今天下午在花園把玉佩弄丟了,我剛在幫他找?!绷杳媳睂⑺鱿率馈!澳阏驹谑郎虾芪kU?!?p> 南星倒也乖乖聽話。
凌孟北手上雖然有把傘,可面對這大雨,沒啥用,但依然將傘給了南星?!白甙桑∵@雨一時三刻停不下來?!?p> “好吧!”這黑燈瞎火的,也不能一直待在亭子里。
她打開傘,想要跟凌孟北同用一把。
“傘太小了,遮不住,我反正都已經(jīng)濕了。走吧!”凌孟北直接走進(jìn)大雨中,牽著南星就往最近的屋檐下去。
此刻并沒有禮法的束縛,在南星的眼中就如同普通朋友一樣,只是擔(dān)心朋友會被雨淋濕,而牽他的手。
然后到了屋檐下的走廊后,凌孟北還是為他的莽撞跟南星道歉。
南星無奈的給他一個白眼,將傘丟給他便往霓裳閣去,
看著外面絲毫不減的大雨,凌孟北很快追上她?!昂鼙福覄倓偛⒎怯幸饷胺?,外面還在下雨,傘你就拿著吧!”
“死板?!蹦闲菦]好氣的說一句,她心里根本就不在意,只是他不停的說,把她說煩了。
而凌孟北根本就不知道這個詞是什么意思,好在察言觀色他還是懂得的便沒有繼續(xù)往下說,只是很安靜的將南星送回了霓裳閣。
霓裳閣外白芷和麥冬也在焦急等候,看到南星平安回來才松了口氣。
“半夏呢?”相比起白芷,如今她更信任半夏多一些。
“半夏昨日守夜,今日也沒怎么休息,我便讓她去休息了。明早來伺候小姐。”麥冬回答。
“沒事,我就問問罷了,你讓她好好休息。”回頭看看凌孟北,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了。
回到房間,南星梳洗后也毫無睡意,心里總想著林清河今晚睡得可還好。
一晚上都翻來覆去,直到雞鳴后才有些睡意。
山莊的人也都不是愛說主人閑話的下人,所以就算昨夜有人看到凌孟北全身濕透著送南星回霓裳閣,也沒有傳出。
倒是麥冬,近日都會提醒南星離凌家人遠(yuǎn)些,以免造成麻煩。
南星哪聽得進(jìn)去啊,只當(dāng)耳旁風(fēng),聽聽就算,她要不要交凌家人為朋友,怎么也用不著麥冬來管。
一晚上也沒睡多久,天一亮就起床了,來伺候她的并不是半夏,而是玉竹。
想來林清河的氣也消了才會讓她出來。
“小姐,昨日住在咱們霓裳閣的那位婦人,您可還要見見?!庇裰褚贿厼槟闲鞘嵯?,一邊說道。
若不是玉竹提醒,她都快忘了?!坝眠^早飯后把她帶來,我還有些事情想要問問她?!?p> “好的?!?p> 玉竹平時辦事也很細(xì)致,就是心眼多,也擅長討好。相比,白芷比較木納,做事不夠靈活,而半夏做事勤快,就是很死板,心思少。
去前廳用早飯時,見到林清河的臉色好很多了,想必南玨對她開導(dǎo)了很久。
對于昨天的事,在餐桌上,林清河也是只字未提。南玨也沒說什么,但南星心里明白,林清河應(yīng)該是將她在調(diào)查十九年前襄王之亂的事情告訴南玨了,只是云霖還小,他們不想讓他跟著攙和進(jìn)來而已。
用餐時,南星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用過飯后,跟南玨和林清河說一聲便回到了霓裳閣。
也在這時玉竹帶著翠菊到了霓裳閣外的石桌前。
“小姐,你能放過大賀了嗎?該說的我都說了?!彼ㄖ鴾I水祈求著,只差沒又給她跪下了。
“放人我說話算話,可是你真的都說了嗎?最好把你自己的都說出來,不然他缺胳膊少腿的可別怪我。
“我知道的真的都已經(jīng)說了?!贝渚赵偃WC。
玉竹和天冬被趕到不遠(yuǎn)處,但是想要聽到他們的說話聲還是很難的。
“那你既然說你把襄王的孩子帶出了襄王府,那么跟著襄王妃一起被燒死的那個孩子又是誰的。”
“這我真的不知道?!?p> “行,那你兒子的事,我也就不知道咯。”
為保護(hù)南星的名聲,南玨也只是已入室盜竊的罪名送進(jìn)監(jiān)獄,在監(jiān)獄里也待不了太久。
“我……”
翠菊陷入絕境兩難之地。
“你放心,南家不會出賣你,我只是想為我舅舅報仇,我或許你不認(rèn)識,但我舅舅你一定知道,就是被當(dāng)今圣上氣得當(dāng)場撞死在武英殿的林慕央?!?p> “林侯,這怎么可能?”翠菊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不信我也沒關(guān)系,我也早就預(yù)料到了這事并非那么簡單,你隱藏了十多年的秘密,說出來對你并沒有利,畢竟是當(dāng)年在逃的逆犯,身份一旦泄漏必死無疑?!?p> 南星心里很明白翠菊的為難,可她一定要知道真相,不然林清河的傷疤豈不是白揭了。
翠菊低著頭不敢言語,但在她心中,很想要救她的兒子,雖然不是親生的孩子,兩人的關(guān)系卻更勝親生。所以她已經(jīng)在心里想好了,不管南星到底出于何種目的,她都要救出她的兒子,哪怕自己會身份暴露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