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的沖過去,都來不及思考。
只是因為,他覺得,他要錯過什么東西。
可是根本來不及,那鐘樓那么高,離他那么遠。
他只能看著曲嫻跌落在皇城地上。
他停下腳步,腦子里都是皇后對著他,張嘴輕聲喚了一句。
“我兒蕓歡?!?p> 曲嫻合上了眼,心里最后的念想是,趙硯,我來陪你了。
他腦子嗡嗡的,還沒反應過來,等他懂了,曲嫻的血都已經(jīng)流在了他的腳下。
他木木的站在那里,太子過來推開他,他都沒有回應。
“母后!母后!”趙堇麟還小,他同時懿一般大。
什么皇帝啊,他根本不想當。
他不想守這東御了,也不想要什么儲君之位了。
他要他娘。
趙堇麟那么傲氣的人,跪在地上抱著太后的尸體,哭的那么悲傷。
陸蕓歡站在原地,弓都拿不住了。
趙硯是他暗殺的,他還用了毒,就是為了讓他慢慢的死,因為他要拖延,找來的人還沒有來?;实鬯捞缌?,于他不利。
可是皇后說了什么,她說是張勤殺了趙硯......
她為什么要這么說,為什么要替自己隱瞞。
還有那句“我兒蕓歡”是什么意思?
“張勤!我殺了你!”太子將皇后安頓在一旁,舉著劍就沖了過去。
“攔??!快給我攔著!”
“誰敢動!誅九族!”
那個跟著時懿屁股后面,又別扭又傲氣的小少年啊,終究是成了帝王之相,一言便鎮(zhèn)三軍。
果真,許多擁簇張勤的人,都不敢再動了。
唯獨張勤的那一部分死忠,還護著他。
可是根本不頂用,局勢一邊倒。
而更可怕的,是那根木頭一樣的站著的陸蕓歡,似乎解除了魔咒。
挽著弓,一步未停,他本是用虞嫦最后的一點藥來吊著命的,此時按理來說,已經(jīng)不行了。
遲來的乘風,看著自己的主子還如先前那般,虎虎生風,腳下迅疾,而手中的箭,一支一命。
他射殺了那些圍著太子的張家侍衛(wèi),而后,彎弓對著張勤。
一箭,一箭,又一箭。
不殺他,卻將他釘死在了城墻上。
像個破布袋子一樣掛著。
手腕、腳腕、連喉嚨都穿透了。
就是沒死。
誰說陸家公子如玉溫潤。
他狠起來,便是一箭追魂。
“陸蕓歡,你以為你贏了嗎?時懿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是我兒子的人了,你等不到了?!?p> 他哈哈大笑。
張絳已經(jīng)出來了,他看到太子帶人過來的時候,他就偷偷的命人去鐵門放了一把火。
他敗了,陸蕓歡也別想好過。
你不是最寶貴時家的那個女人嗎?
讓她給我陪葬好了。
張勤的喉嚨破開了,笑聲跟銹了的木鋸一樣難聽。
陸蕓歡這才猛地抬頭,那鐵門處,已經(jīng)燃起了火星。
“時懿!”他不管不顧,用盡了力氣沖了進去?;鸷D菢哟蟆?p> 他的速度那么快,他是真的在燃燒自己的生命啊。
他想去鐵門救時懿,可是路上,還堵了一個茍信。
“七皇子殿下,別來無恙?!?p> “給我讓開?!?p> “那姑娘啊,許是早就沒了,您別想了,還是想想,怎么活下去吧?!逼埿乓粨]手,他身后的人久動了起來。
速度極快,出手狠辣。
陸蕓歡不及后果,徒手擋刀的事都做了出來,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距身后的鐵門進一步再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