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屬下辦事不利,自請受罰。還望莊主給屬下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p> 韞墨塵冷冷的看著他。
“連這么小的事都辦不好,還想要機會?”
“屬下這次定不會讓莊主失望?!?p> “你這次失手,竹息肯定有了防備,不便再次下手。倒是鏡月門真沉得住氣,四枚玉佩消息自他們傳出,卻不見任何動作。事出反常,必有陰謀,你知道該怎么辦了?”
“屬下明白。”
韞安遲疑一陣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宮主,屬下在秣陵好像看到了少莊主身影,消失太快,屬下沒能追上。”
韞墨塵沉默,臉上浮現(xiàn)思索,最終輕聲嘆息。
“派人保護好他?!?p> 允兒太過在意他的看法,總想用行動向他證明自己,也許他真的該如安筠所說,對他管教松散些。
子夜十分
言風(fēng)樓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全然不見白日冷清,身穿薄紗的姑娘們濃妝艷抹在高臺上彈奏起舞,臺下男子們驚呼聲不斷。
一條披帛從女子白潔胳膊滑落,扔到臺下如餓狼撲食的人群中,爭搶亂成一片,男人們大打出手只為那一條薄如蟬翼的披帛,惹得臺上女子咯咯笑出聲。
樓下喧囂吵鬧,歡聲笑語,樓上沒有絲毫聲響,生怕驚醒夢中人。
床上人睡得正憨甜,窗子“啪嗒”一聲,沐月從夢中驚醒,迅疾的從床上起身。
步履輕巧的走到窗邊,未關(guān)緊的合窗被風(fēng)吹的“啪嗒,啪嗒”。
還以為有什么人潛進來了,原來是窗子發(fā)出的聲響,沐月把合窗緊緊關(guān)上,轉(zhuǎn)身準備回床繼續(xù)睡。
床頭邊一枚通體赤玉映入眼簾,沐月拉被褥的動作驟然停下,拿過玉佩觀察。
玉佩通體赤紅如血肉,在夜色里泛著淡淡的紅光,隱隱約約能看出,玉佩形如鳳鳥,浴火重生。拿在手中如火炙熱,股股熱流從手心傳向全身。
沐月可以肯定這就是她要找的玉佩之一,赤玉金鳳,何人將它送來?有何目的?她回頭望著緊閉的窗子陷入深思。
“師兄,我一路追查至云舟山莊線索中斷”
抬眸望了望沉靜的男子,李悅靈繼續(xù)說:“依我猜測,這次來奪玉佩的人肯定跟云舟山莊有關(guān)”
竹息出言打斷:“小師妹,沒有確鑿證據(jù)不可亂揣測。靈心門和云舟山莊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為了一枚玉佩而大動干戈,不值得?!?p> “哼,不值?我看云舟山莊胃口大得很,他們可從來不做無利之事?!?p> 玉幻兒清冷的表情帶著嘲諷。
竹息垂眸深思,袖中修長手指摩挲光滑的玉佩,忽覺左手掌心一涼,一面墨青色鏡子從他掌中飛出。
青綠的鏡面如微風(fēng)吹過的湖水,泛起波光粼粼的水紋,水紋中露出白發(fā)白須卻容光煥發(fā)的面容,一身白衣,仙風(fēng)道骨。
竹息瞬間起敬,面對浮在空中的鏡子,確切的說是對鏡里之人行了一禮,喊道:“師父”
玉楓慈眉善目,溫言問話。
“竹息,事情辦的如何?”
“浮生閣在秣陵行醫(yī)數(shù)日,徒兒”
“師兄根本幫不上忙,反倒讓人家更忙亂,一大堆來問診的女子,眼睛全往他身上瞄。”
玉幻兒挪到鏡子對面,朝著老人說。
玉楓捋著白須笑了起來,不用多說,他已然想到了場景。
“如此,你便回靈心門吧,我要閉關(guān)數(shù)日,你與子淵一同主持門中事宜?!?p> 玉幻兒清冷的問道:“師父又要閉關(guān)?”
“我閉關(guān)這些時日,你要聽師兄們的話,不可任性?!庇駰餮壑袕?fù)雜,語重心長道。
“不需要你管我”玉幻兒僵著臉,冷冷回道,長這么大,他何時管過她這個女兒?整日都是他的功法長進。
鏡面波紋震動,看不清玉楓表情,等鏡面平靜后,玉楓看著竹息垂眸靜默的樣子,問:“竹息有心事?”
“師父,徒兒能否多留一日與他人辭行?”
“這你不用擔(dān)心,為師已提前告知浮生閣之人”
竹息頓了頓說:“徒兒要辭行的不是浮生閣之人?!?p> 李悅靈聽后,疑惑的看著竹息。
“哦?竹息在此交了好友?如此你自行安排吧?!?p> 鏡面水紋蕩漾,玉楓面容漸漸消失,留下一句“為師還有事,你安排好早日回靈心門?!?p> 玉幻兒看著收回水紋鏡的竹息,眸光閃了閃,猶猶豫豫問道:“師兄要跟她辭行?她……傷好了嗎?”
竹息清澈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云月已無礙,明日你同我一起跟她辭行?!?p> “我……我明日還有事,便不去了,師兄你一人前往便好?!庇窕脙荷儆械牟恢搿?p> 頗有深意的的目光審視著她,半晌才說話。
“師妹,有些話你需要說出來,否則她很難知曉。”
玉幻兒嘴角動了動,終是沒有說出話。她知道那日她做的確是過了,不該對云月發(fā)火大打出手。可去找她,她又拉不下臉。
李悅靈從一開始的滿頭霧水,到現(xiàn)在才聽明白。師兄要跟沐月辭行,他們明明認識沒多久,怎會如此熟稔?這跟師兄往日里行事作風(fēng)不太一樣。
她抬眸看竹息一眼,眸色暗了暗,心中警覺,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師兄與沐月過多牽扯。
那廂,沐月意外的問:“你說那些人是云舟山莊派來的?鷂眼那人是韞安?”
云七平靜的點頭。
沐月站起身上下打量云七,圍著他轉(zhuǎn)一圈,摸著下巴。花顏都沒查到韞安,只說與與云舟山莊有關(guān),他卻如此斷言?
“你又如何得知?”
對面的人垂眸不語,明顯不愿回答。沐月好說話的擺擺手。
“算了,既然不想說,也不勉強你了。云舟山莊,李悅靈還有那個神秘人,盯著玉佩的人不少嘛,看來他們都準備跟本月?lián)屃???p> 勾唇冷笑,語氣輕蔑:“那就看誰最先拿到手。”
云七黑曜石的眸子盯著沐月認真說:“我?guī)湍恪?p> 嗯?沐月轉(zhuǎn)眸看著云七,他沒頭沒尾說的啥?幫我奪玉佩?
——
翌日天高氣爽,晨光自無邊無際的地平線鉆出,湛藍湛藍的天邊金色余韻碎碎灑灑,偶有鳥雀掠過,“啾啾”打破寂靜。
竹息一身白衣出現(xiàn)在言風(fēng)樓,身邊還站著水綠色著裝的李悅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