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向云七一勾頭,:“他們交給我,那些江湖人士你去應付”
軟鞭甩過幾下,韞允之所帶之人,所站無幾。沐月冷冷一笑,面含嘲諷:“你們云舟山莊的人,也不怎么樣嘛”
韞允之捏緊手中的劍,澄澈的目光盡是寒光,用平靜的語調(diào)回道:“是嗎?那就讓姑娘試試?!?p> 話落劍飛出,向著沐月攻來,沐月用軟鞭抵擋攻擊。韞允之嘴角輕勾,右手揮袖運功,把握劍的攻擊方向,左手兩指微曲在胸前,默念幾句。
原本的一把劍,突然變成數(shù)十把,齊齊向著沐月刺去,措手不及。
沐月用力收鞭,跳到韞允之身后,穩(wěn)穩(wěn)落地。
倒小瞧了他。
沐月正欲再次揮鞭,一陣風飄過,云七站在她身前,冷冷淡淡的說:“他交給我”
回頭看去,那些江湖人士全部倒地,一動不動。這么快就把那些人搞定了?沐月摸摸下顎。
云七看著韞允之,腦海中浮現(xiàn)娘親的身影,以及自己在浴桶中痛苦不堪的影子。
就是他們害死了娘親,他們云舟山莊的人都該死,全都該死。云七眼里狠戾暴涌,令人發(fā)寒的目光陰冷死死盯著韞允之,令韞允之渾身一顫。
手中無痕劍黑氣愈發(fā)濃郁,劍身微微震動,昭示著主人的憤恨。
沐月在他身后覺察出異樣,身體動了動,欲上前。
這時云七突然出手,沒有多余招式,提著無痕劍直接劈向韞允之。韞允之忙運功抵擋,他的數(shù)十把劍被劍氣劈落,身上血珠噴灑,隨著血珠四濺帶著血花,四下飛濺。
沐月見云七還要提劍刺入,忙用軟鞭卷著韞允之的身體甩向旁處,走上前。
“云七,現(xiàn)在還不能殺他”
韞允之是云舟山莊大公子,自從十年前云舟山莊的小公子丟失,韞墨塵便把精力全部放在了韞允之身上。殺了他,不僅得罪云舟山莊,還給四大門派聯(lián)合攻打鬼煞宮有了正當理由。
云七狠戾的目光落在沐月身上,看的沐月心頭一驚。這目光,她在十年前見過一次,那次她摔斷了他的玉簪,他就用這吃人的目光盯著她。
沐月拉拉他的衣袖,小心翼翼的問:“你怎么了?”
云七方才回神,涌出的狠厲盡數(shù)收回,眼眸黑漆漆的,一望無盡,無痕劍消失于手中。
平靜的回道:“無事?!?p> 沐月心里嘀咕,這要是無事,那什么是有事?
旁邊甩落的韞允之,艱難的咳出幾口鮮血,拉回沐月思緒。
沐月提著鞭子一步步走到韞允之跟前,蹲下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滿身狼狽卻仍俊秀的人。
嘖嘖兩聲,用鞭柄挑起他的下吧,頗具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語調(diào):“果然,美人再狼狽,還是美人。不過……碰上本月,只能讓你當次落魄美人了?!?p> 發(fā)覺他在瞪自己,沐月嫣然一笑,波光微蕩:“你瞪也沒用,本月看上的東西,搶也要搶回來?!?p> 右手湊近他的臉用軟鞭拍拍他細白的肌膚,輕聲說:“忘了告訴你,我是鬼煞宮沐月,下次可要記住千萬別跟本月?lián)寲|西,不然會很慘的哦!”
說完轉(zhuǎn)身走回云七身邊,云七朝她手指瞥一眼,淡淡收回目光。躍上馬車,二人駕馬離去。
獨留韞允之一人憤恨的看著飛揚的塵土。
云七右手揮鞭趕車,左手從車廂內(nèi)摸出水囊,遞給沐月。
沐月不明的看著他,云七打開水囊,簡潔的說:“伸手。”
沐月聽話的照做,剛伸出雙手,水流澆澆到沐月手上,只聽云七平靜的說道:“染了土塵,洗洗?!?p> 這人,太細心了吧,連她手上沾了土塵都知道,沐月暗滋滋的搓手。
云七見沐月洗干凈方停下動作,余光瞄了瞄干凈白皙的手指,目視遠方,面無表情的揮鞭。
粘了他人氣息,留不得。
——
招搖山下有一個小村莊,名曰:飛鳥村。春日暖陽,粉白交間的山花齊放,百鳥回巢,鶯聲燕語,好不壯觀,因而得名飛鳥村。
目之所及飛鳥村只剩下空蕩蕩破敗的木屋,蕭蕭條條,不見半點人氣。
沐月坐在馬車上看著石路間冒出頭的茵茵嫩草,心中疑惑。
這里和李梓安信中的描述不一樣,信中這里一片安詳靜謐,村民淳樸,雖算不上繁華,也有著小村莊的氣息,絕不是現(xiàn)在這樣。
走進村莊,還是不見一個人影,沐月按捺不住,一躍跳下馬車,順著拐角的小巷,往里走。
見此云七停下馬車,把馬在旁邊的木樁栓牢,沉著眼眸,跟隨沐月往里走。
遠處一個拄著拐杖,提著木桶顫顫巍巍的人影出現(xiàn),沐月往那人影處邁步。
“婆婆,在提水?”
沐月聲音輕柔,低頭詢問。
老嫗抬起頭,渾濁的雙眼看向沐月,過了半晌才慢吞吞的回道:“唉,老婆子眼神不好使,看不太清。姑娘別見怪?!甭曇羯硢?。
沐月笑了笑說:“婆婆,怎么就你一人?你家人呢?”目光落在老嫗放在地上的半桶水。
這么年邁,子女怎會放心讓她一個人來提水。
老嫗聽到問題,褶皺的臉揪在一起,笑了下:“老婆子,哪有什么家人,就我自己?!?p> 她見沐月露出疑色,沙啞的接著說:“現(xiàn)在飛鳥村,就剩老婆子一人,其他人都搬走了。”
沐月看了云七一眼,又問道:“那婆婆怎么沒搬走?”
只見老嫗露出笑容,臉邊的皺紋擠在一起了沙啞的聲音里帶著溫柔:“老婆子要守著我家老伴。他六年前上山就再也沒有下來,我要等他回來?!?p> “那一年,村中一半的男人全上山捉那蛇妖,卻一個沒能下來,從那之后村里的人陸陸續(xù)續(xù)搬離,如今這里只剩老婆子一人。”
沐月不動聲色,伸出白皙的手指覆上如枯柴青筋暴露的手,以示安慰:“婆婆說招搖山上有蛇妖?”
老嫗伸出一只手在臉上抹落水珠,回道:“山上的蛇妖很是厲害
這幾年有不少仙人上山捉妖,死的死,傷的傷,都沒能降服它。”
“婆婆,獨自一人不害怕嗎?”
“老婆子我一把骨頭,半身入土的人,還怕什么?”
老嫗握著沐月的手,輕拍幾下:“老了,扯著姑娘竟說些沒用的話,姑娘別介意?!?p> 沐月笑的如沐春風:“婆婆說的正是我想問的,哪是沒用的話,倒是我這樣耽誤婆婆做事?!?p> 沐月給站在旁邊的云七一個眼色,拉著老嫗繼續(xù)道:“婆婆,我讓云七幫您把水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