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又走了四五日,才到了金國的都城,呼蘭通城。所有人都換上了金國的旗裝,然后就直接去了大宮覲見金國大汗。
金國曾經(jīng)是一個游牧民族,擅長騎射,一個個人都長得人高馬大的,就連姑娘也是虎背熊腰,看上去力氣大得很,與端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自從金國強大之后,便定都在了呼蘭通,仿造中原的模樣,建起了沿街商鋪,做起了雙邊貿易。
而大宮是金國大汗和貝勒們所居住的地方,與大涼皇宮相比,顯得局促簡陋,但這已經(jīng)是金國最好的建筑了。金國不似大涼那般規(guī)矩多,大宮,不僅是大汗的住所,也是處理政務的地方,所以隨時可見來往的大臣。
采薇陪同端貞去正殿太和殿拜見大汗,端貞不卑不亢地行了禮,說:“端貞拜見大汗?!?p> 大汗開懷大笑,朝身旁的人說道:“好!大涼皇帝果然有信,術闊,領著你的福晉回去吧?!?p> “謝父汗?!?p> 這人,就是三貝勒術闊!
采薇悄悄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約莫二十多歲的樣子,卻是黝黑的臉,穿了一身銀白色的鎧甲,雙目狹小如鼠,卻似利劍,渾身透著硝煙氣息,一看就是上過戰(zhàn)場的人。采薇看著他的面相,臉上不經(jīng)意流露出一絲嫌棄,也是替公主感到惋惜。
術闊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凌厲的眼神朝她投來,不怒而威的樣子,讓采薇忽然膽怯了幾分,連忙移開了視線。他徑直朝她們走來,將她倆一并打量了,便領著她們出了太和殿。
“烏蘇嬤嬤?!毙g闊喊了殿外等候的一位老嫗,說:“領她們去后院,我還有事,晚上再回去?!?p> 匆匆見了一面,術闊就走了,留下烏蘇嬤嬤領著她們去后院安頓下來。一路上,烏蘇嬤嬤簡單地說了些后院的情況。大宮的后院,就是福晉們生活的地方。后院又分東廂、西廂、北廂三處。
東廂,由大汗的福晉們操持,另外西廂和北廂則是貝勒們的寢殿,平日里,整個后院就是各位福晉們天下了。大汗的大福晉,被稱為大妃,也是大汗的元配,生了大貝勒索額,三貝勒術闊,是后院里地位最高的女人。除了大妃,還有兩位側福晉,一位是生了二貝勒拓圖的囊囊側福晉,另一位就是鄂爾斯的明月公主,也就是索倫側福晉。
術闊貝勒住在西廂,現(xiàn)年不過二十五歲,因為福晉難產(chǎn)而死,所以才娶了端貞為嫡福晉,但西廂還有一位側福晉叫阿衡,據(jù)說是金國戰(zhàn)神格爾齊的女兒,十分厲害。
端貞她們初來乍到,又是一個全新陌生的環(huán)境,難免心緒不寧。金國的晝夜溫差大,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候,身上起了一層又一層的寒意。采薇燒了爐子,陪她一起在房里坐著聊天解悶。
“采薇,”端貞皺著眉頭,說:“那個術闊貝勒,一臉兇相,我以前聽說,金國人兇起來真的會吃人呢!”
采薇也是頭一回見到異域男子,也沒有什么好感,但為了寬慰端貞,只能說道:“公主,人不可貌相,或許貝勒是個好人呢。公主放心,若他敢對公主不敬,奴才頭一個護著公主?!?p> 端貞坐立不安地說道:“可我這心里還是跟打鼓一樣……”
采薇想了想,說:“公主要不先歇息吧,一會兒若貝勒來了,奴才就說公主身子不舒服,想他也不會硬闖,冒犯公主?!?p> 端貞點頭,說:“采薇,那你陪著我。”
“好,公主安心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