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鳳九說的一樣,剛出門沒幾步天就晴了,就是沒彩虹。
“汪汪——”
面前大狗叫完就睜著大眼睛可憐兮兮看著鳳九——身邊的無憂——手里的烤肉。
“逍遙哥哥,給它吃,可以嘛?”
無憂看了一眼大狗,又詢問鳳九。
“可以,給你買的,你怎樣都行,”鳳九無所謂,“不用問我,自己做主就是?!?p> “嗯。”
無憂點點頭,把竹簽上的肉弄下來喂了那只大狗。
大狗趕忙湊上來吃肉,無憂趁機摸狗頭。
雖然小臉繃得緊,還是冷冷的,但鳳九是能看出來無憂高興的。
見此,鳳九就走開了幾步到橋上去,可巧又瞅見不遠處的船舫上那幾個偷偷瞧過來的年輕小姐正掩面對她笑,接著就給人家笑出個“俊美風(fēng)流的公子哥”樣來。
用七殿下的話來說就是——
活像只裝無害的大尾巴狼。
德行!
可惜沒等人家嬌滴滴的姑娘把船舫靠近,人群就一陣騷動。
手持兵器的禁軍開道,嚴(yán)謹(jǐn)而聲勢浩大的儀仗隨后,華麗的四開馬車緩緩走在寬闊的大道上。
四周的平民百姓連忙下跪低頭,不敢抬頭妄看天子容顏。
而鳳九早就帶著無憂趴房上去了。
誰要給凌霄皇下跪?
我嗎?
去他媽|的!
鳳九想完就往前湊了點,以便能看清楚。
那馬車確實是大,鑲嵌著寶石珠玉,怎么看怎么奢華。
“如果這些身外物都換成糧食,可以挽救很多流民的性命啊……”
鳳九喃喃道,最終只是嘆了一口氣。
一抬頭,風(fēng)吹過馬車四周的明黃色錦紗,露出身著龍袍的男人,有個男人很正常,只不過這男人的懷里還摟著一柔軟無骨般的女人。
凌霄皇帝出巡時妃子可以與其同駕嗎?
鳳九迅速否認(rèn)。
當(dāng)然不能了,不合規(guī)矩。
嗯……
不過這么個奢靡昏庸的君主大概也不會管什么規(guī)矩了。
鳳九又趕緊打量了一下那女人。
前凸后翹身子軟。
貌美豐滿皮膚白。
好的,這美人得寵得的不虧。
呼,不過好像很眼熟。
“出來!”
“啊,娘,娘——”
“孩子,我的孩子——”
樂聲吵鬧,但鳳九還是聽見了不和諧的聲音,于是斷去思路看去。
只見一中年婦人驚恐萬分地去搶一侍衛(wèi)手里的男娃娃。
那男娃娃最大不過七歲,還是個營養(yǎng)不良的小不點,流著鼻涕哭喊著掙扎,像個被捉到的小鵪鶉。
“怎么回事?”
一侍衛(wèi)長官跑過去問。
“這臭小子剛剛抬頭看陛下了,被我抓到了?!蹦亲プ『⒆拥氖绦l(wèi)邀功。
“小崽子膽子挺大啊,”侍衛(wèi)長官嫌棄地看了一眼那穿著補丁衣服的小男娃娃,“京城南邊窮民窯那的吧,來這買什么菜,活該,趕緊處理掉,別耽誤事情,陛下生氣了小心你的腦袋。”
“哎,好好好,馬上馬上?!蹦鞘绦l(wèi)狗腿子地笑了一下,就要拔刀。
“大爺,我求求您了,放過我兒吧,我就這么一個孩子啊,大爺?!敝心陭D女連忙爬過去哭喊道。
“呸,滾開,臟了老子的鞋,一會老子連你都殺!”
那侍衛(wèi)啐了一口,一腳踹開女人,拔出腰間長刀來砍下……
砰——
正在這時一清脆響聲!
忽的就有什么東西一下子扇在那侍衛(wèi)臉上,力道之大把他嘴都打歪了,鼻子上的血止不住地往外流。
一個看不清的虛影在那侍衛(wèi)周圍晃過,只聽左手“嘎嘣”一聲,侍衛(wèi)慘叫,而他手中的孩子也掉了下去,被那虛影一下子抄起來抱住。
鳳九整個人呆了一下,手中石子就勢收回,靜靜地看著下面的情況。
“有,有刺客,有刺客啊!”
那侍衛(wèi)模糊不清地喊到,接著就被一只腳踹了臉,那腳是光著的,而且又臭又臟,兩根腳趾頭直接搓進他嘴里。
差點把他牙給崩沒嘍。
“你是誰?”
“住手!”
反應(yīng)過來的禁衛(wèi)軍連忙把人包圍起來。
但是面前這這畫面卻異常詭異:
高瘦的侍衛(wèi)被人拿腳趾頭戳著動不了,而那腳趾頭的主人是一個穿著破衣服的花胡子老頭。
這老頭衣衫襤褸,一頭白發(fā)亂糟糟如鳥窩,估計小鳥直接住進去就可以舒舒服服地下蛋孵蛋了,長長的胡子有點臟,還打成了一個凌亂的花胡子辮。
臉上還有泥巴,但是能看出來并沒有多么老,頂多四十歲的容貌。
整個人臟兮兮的,一手拿著破拐杖,另一只手抱著剛剛的男娃娃,腰間還別著一酒葫蘆。
不過那酒葫蘆倒是蠻干凈的。
這憑空竄出來的老頭就這么翹著腿金雞獨立,而且身子相當(dāng)穩(wěn),絲毫不動,一臉嚴(yán)肅。
腳上就只有一只鞋,還破了洞,另一只鞋不知道去了哪里。
前面的皇帝也聽到了消息,也把龍攆倒了回來,回頭就看見這么一幅畫面。
“這是怎么回事?”
皇帝臉色鐵青地開口,實在不高興。
“陛下,是這樣的……”侍衛(wèi)長官上前簡要說明了情況,皇帝微微沉吟片刻,邊看向那老頭。
“你為什么動手?”
“別亂說,”老頭收回自己的腳丫子,看著那侍衛(wèi)兩眼一翻被熏暈在地上,又把孩子放下去找娘,這才微微抬頭,對四周指著他的刀槍似乎不在意。
“老頭我可是一開始連腳都沒上,何來動手一說??!”
“大膽刁民,還敢狡辯!”侍衛(wèi)長官吼道。
“刁民,誰是刁民,老頭我家那孽徒都沒敢這么稱呼過老頭我!”
老頭氣呼呼地掐腰說完,指著那昏迷侍衛(wèi)的臉道,“自己長眼自己看去!”
眾人聞言齊齊看向那昏迷的侍衛(wèi),仔細這么一瞅的話……
這人臉上果然有一泥巴印子,而且看著像鞋印子。
而這老頭又光著一只腳。
眾人又向四周看了看。
果然,在距離這混亂現(xiàn)場十幾步外,有一只臟不拉幾的布鞋靜靜地歪在那里。
眾人:“……”
集體默了。
鳳九:“……”
你大爺?shù)摹?p> 趴在房上看到一切的鳳九內(nèi)心活動異常復(fù)雜。
絕望的一拍額頭,鳳九默默地窩進臂彎里裝人形鴕鳥。
這個拿臟鞋抽人臉,拿臭腳丫子懟人嘴把人牙磕掉還臭暈了的人,她絕對絕對不認(rèn)識!
絕對啊?。。?p> ?。?p> ?。?p> ?。?p> 投票投票投票吧寶貝,看我這么可愛(可憐)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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