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剛剛說那位殿下妙,如果不是這個,那是怎么個說法?”鳳九重新挑起話題。
“那位殿下不愛養(yǎng)魚,愛養(yǎng)龜,還都是些難得的珍品小龜,我?guī)退盍藗€秋千,便送了我?guī)字弧!兵P止笑道。
“送你的是什么品種?”鳳九明知故問。
“安南?!?p> “呦,倒是大方?!?p> 鳳九說完沒事人似的一轉身,把手中裝魚食的小瓷盂往桌子上一放,自己用手一撐坐在了欄桿上。
“那幾只小龜你養(yǎng)了?”
“嗯,”鳳止走到欄桿旁,雙手放上去,看著滿湖的荷花:“龜保長壽,很吉利?!?p> “而且好養(yǎng)活,”鳳九笑了下,接著道:“千年王八萬年龜,雖然聽著不怎么樣,但要是真保長壽了呢,我聽聞那位公主自幼身體不好,后來被一神醫(yī)帶去將近五年后才身體健康起來,想來喜歡小龜也是情理之中的?!?p> “嗯?!兵P止點點頭,要不是他知道一些事情,恐怕也會被她弄出來的搪塞朝廷和他人耳目的假消息糊弄過去吧。
鳳止想著,心中鈍痛一閃而過卻又不敢露出絲毫端疑,只好放空目光,似是感慨般吐出一口氣來,輕聲道:“希望以后還有機會與她相見?!?p> “有緣自會相見?!兵P九安慰。
“嗯,”鳳止沖她回以一笑:“再喝幾碗嗎?我陪你。”
“好啊,”鳳九落下腳來:“喝完可不要心疼?!?p> “哪有請人喝酒不管夠的道理,”鳳止見這酒壇里快空了,彎腰又拿起一壇來打開,給二人滿上,笑道:“喝就是?!?p> “那我可不和你客氣?!兵P九舉起小碗來,一口氣喝干凈,還是感覺不夠烈。
“等下次,我給你嘗嘗我自己釀的酒?!?p> “哦,那感情好,一言為定?!?p> 鳳止舉起酒碗。
鳳九也應聲“一言為定”,而后喝盡。
二人真的喝完了這小四壇酒,不過這小酒壇子里每個都沒裝滿,竹葉青酒又是偏淡偏甜的,對鳳九這小時候能掉進酒缸里的人來說實在提不上多么夠勁。
不過最主要的是鳳九發(fā)現(xiàn)鳳止喝酒很好看,雖然他喝的比她少了一半,但是鳳止每次喝的時候都不同于鳳九的喝法。
鳳九喝酒有一股渾然天成的瀟灑,而鳳止喝酒是有種骨子里自帶的優(yōu)雅淡然。
而且可能是因為這人不常喝酒的緣故,到了最后就算清醒眼中也鍍了一層水光,把那雙黑白分明的眸渲染的更加溫潤動人。
嗯,很下酒。
鳳九這么總結。
“今個算是過了個小癮?!?p> 鳳九笑著和鳳止并肩往外走,見鳳止走路依舊正常無礙,不由得打趣:
“不過鳳止你酒量還是可以的,雖然這竹葉青不烈,但是將近一壇半也不少?!?p> “比不上阿九,”鳳止無奈:“我要是趕上那女兒紅,恐怕三碗就要倒?!?p> “也是,竹葉青沒辦法和女兒紅比,”鳳九點頭,隨即又笑:“下次和你喝酒一定把你灌醉,看看你喝醉了什么樣子?!?p> 鳳止聞言失笑,看著勾起壞笑的鳳九,溫聲道:“哪有像阿九這樣說出來的?!?p> “讓你防著點啊,”鳳九笑瞇瞇地道:“打個預防針,到時候醉的好看些?!?p> 鳳止但笑不語。
一直把鳳九送到門口,鳳止還欲再送,而鳳九搖頭讓他回去歇一會。
但是天不如愿,鳳九剛剛邁出相府大門沒兩步,迎面就撞上個熟人。
“是你,”南山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人,脫口而出:“小騙子!”
鳳九頓時挑起長眉:“哎,你怎么說話呢,誰是騙子啊?”
她也是有職業(yè)素養(yǎng)的好不好,怎么會是騙子呢!
“你怎么會在這?”南山看了眼頭頂那刻著“左相府”三個大字的牌匾,再回憶起這人在滄瀾時當著那么多人面的所作所為,登時護主之心大盛:
“你來左相府干嘛,意圖接近我家主上嗎?我告訴你個小流|氓你想都不要想!”
“呦,你要攔住我???”
鳳九覺得好笑,上下打量了一下南山,“嘖嘖”幾聲,在南山能夠殺了她的眼光下十分欠揍地開口:“你打不過我的,要是鳳止靠著你護,我早就什么都做完了?!?p> “主公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
南山氣結,但又想起自家主上吩咐,不敢動手。
“這不巧了不是,”鳳九氣死人不償命地壞笑一下:“就是你家主公讓我這么叫的?!?p> “怎么可能?!”
南山失聲。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人當時完全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地給自家主上看手相,假的就是假的,就是個騙子主公為什么如此青眼相加?。?
“怎么不可能???”
鳳九說著,抬手想拍一下南山肩膀,而南山眼疾手快地側身要閃,鳳九輕輕一笑,迅速且直接從袖中拿出折扇敲了下去,快的只余殘影,其中用了一分力道,敲得南山冷不防的肩膀一麻,倒抽了一口氣,還不敢拔劍。
而罪魁禍首都沒等人說話或者開罵,一展折扇,瀟瀟灑灑地搖著就走了,而且還用了步法,南山這種境界的高手都快捕捉不到這人的身影了。
“可不可能自己去問你家主上吧,我們是兩情相悅啊笨蛋。”
鳳九的話遠遠飄過來砸到南山腦袋上,臉皮遠遠薄于鳳九的南山侍衛(wèi)被“笨蛋”二字結結實實糊了一臉,丈二和尚摸不找頭腦,心中又氣又惱地想:
誰是笨蛋?
你才是笨蛋呢!
我家主公和你兩情相悅,我看分明是你自己在唱單簧呢吧!
南山在心里吐槽完后一邁步子要進左相府的時候猛的又想起鳳止當時對這裝神弄鬼之人的態(tài)度。
南山又驚恐又心不甘情不愿地懷疑:這小混蛋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想到這南山趕緊跑去鳳止那里,雖然他不敢直接問,但是匯報完正事可以小心翼翼地問問嘛。
于是乎當天下午南山就這樣抱著“那個小混蛋在騙我”的想法進了鳳止書房,半個時辰后又目瞪口呆同手同腳地抱著“這不可能”的念想飄出來了。
鬼知道這位可憐的貼身侍衛(wèi)到底受到了怎樣慘絕人寰的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