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身輕如燕,一躍而上雙手攀著那鐵柱盤旋而上。仿若一只蝴蝶飄忽上下,登時底下坐著的人都安靜地閉上眼睛。他們生怕自己一眨眼,那個跳舞的女子就摔了下來。但是她好似羽毛般在空氣中輕柔流暢地做著每一個動作。
蘇曼雙手抓著鐵柱,慢慢繞著鐵柱走動,臉上依舊帶著微笑,幸好在現(xiàn)代她是運動達人,鋼管舞還有瑜伽都時常練習,故而她環(huán)視之后發(fā)現(xiàn)了這些工具可以利用便很自然輕松地上前做拉伸運動。
蘇曼雙手不借助任何東西,攀爬著到了頂端。眾人都屏息凝神,驟然間,她雙腿纏繞著鐵柱,身子往后一倒,有些膽小的人都捂著眼睛,老鴇也從未見過如此膽大的表演,嚇得直拿絲帕捂住眼睛。
剛才就是熱身運動,現(xiàn)在才開始。就當是練瑜伽了,蘇曼旋風般急轉后順勢停住身子,瞄準了一旁的彩綢,一躍而去,雙手緊緊拉住了彩綢,底下又是虛驚一場。
蘇曼緊緊拉著彩綢,靠著自己僅有的氣力用彩綢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她曉得,自己必須做好這一次,否則她將永遠呆在這個怡紅院。
“這是干什么?”明羽有些疑惑,但是他不否認方才的舞蹈確實讓他眼前一亮,從未見過,身子不由得朝前靠了些,只為看得更清楚。
而身后之人,之前還是冰冷的眼神,也突然生出了一種別樣的情緒。
“她為何要將自己包裹起來?”有些人提出疑問,看著舞臺上方那個將自己裹住的女人。
蘇曼確定高度已經(jīng)可以了之后,緩緩松開了彩綢,身子漸漸下滑,在這下滑的過程中,她身體綿軟如云絮般翻轉著,紅衣罩體臨風飄動,如瀑發(fā)絲傾瀉而下恰似溪水流動,雙臂自如地舞動著,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道美麗的弧度。
“雖然屬下也曾見過天啟國第一美人傾城公主的水袖舞,但是這個蘇曼,方才的彩綢舞端的好似仙子下凡塵,翩若驚鴻,清雅靈動如從天而降?!蹦巷L看完也情不自禁地雙手拊掌贊嘆,之前他與蘇曼曾有過交手,當時他只知道此女功夫了得,卻不料她竟還會這一手。
話音剛落,南風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因為后頭那人目光冰冷如鐵凝視著自己,他雖然只是后腦勺對著他,都能察覺到,頓時沒有再說話。
明羽則坐在一側,嗑著瓜子笑著,這南風雖說耿直了些,可有些話在世子前頭是不能胡說的。如今世子恨不得將蘇曼拆皮剝骨,他竟還在世子跟前贊揚她,唉,這些年相識果然沒有白費,南風這張嘴總是能說出一些不合時宜的話。
舞臺上,蘇曼因為身上有傷差點沒有站穩(wěn),但是她仍舊還是咬著牙讓自己最后的落地變得從容不迫。
蘇曼面上笑意盈盈,心中卻在暗思,看剛才他們的反應,自己的表演應該已經(jīng)足以糊弄他們了,不由得笑中帶著甜味,伸手指向明羽挑眉道,“不知道本姑娘方才的表演,可否入了公子的眼。”
希望他能將自己贖身,然后自己再伺機逃走。
明羽愕然一會兒,她竟敢公然點自己的名字,這倒令他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些為難地掃了眼后頭,這世子沒有發(fā)話,他也做不了主。故而目光看向南風求助,只見他聳了聳肩并不打算搭理自己。
剛才當著眾人的面說要買下她,不過是為了讓她在眾人面前下不了臺。
畢竟印象中,這位蘇曼是個只會舞刀弄槍,慣使暗器,殺人如麻的殺手。他還真沒想過,昔日那個令朝堂之上不少人聞之而喪膽的蘇曼,如今卻成了眼前的美嬌娘,眼中的戾氣全然看不見。
可真是厲害,如此會隱藏自己,南風不由得多看了幾眼蘇曼。
什么鬼,敢情她剛才那么努力地又是跳鋼管舞又是做瑜伽,還讓自己身子不舒適,原來這個小白臉做不了主,都是空話。
“哎喲,瞧瞧我們蔓姑娘的表演,真的是驚為天人,就算是百花樓的花魁也跳不出這樣的流光飛舞?!崩哮d見狀趕忙吆喝,“各位爺,若是你歡喜,就投下銀子,走過路過千萬別錯過。”
唉,蘇曼有些不耐煩,白白害自己精神抖擻了一番,以為那個小白臉說話聲音嗓門大就能替自己贖身。
“一千五百兩?!?p> “兩千兩?!?p> ……
“三千兩?!比匀皇欠讲拍俏簧聿姆蚀T的大叔,頭發(fā)也稀松了許多。
蘇曼聽著這漫天要價居然是出自他的口,瞬間渾身血液好似凍僵了一般,她堂堂蘇曼,難道居然會被這樣一個大叔給賣下?心中一萬個不愿意,若是硬要被人買下,起碼也應該有方才那位小白臉的顏值吧!否則,怎么襯得上自己如今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蛋。
怎么回事,帥哥呢,這個時候不是該有人英雄救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