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燙,給我吹吹
他怔楞的看著房門,青軍師這是怎么了?
看他那擔心,關(guān)心的模樣。
莫非,他和老大是兩情相悅?
兩個男人真的要成好事了?
房內(nèi),青錦譽端著粥,第一次,步伐如此艱難的走向床榻的人。
碗底的灼燙他似乎感覺不到,黑眸凝神的望著榻上的人。
半晌,他終是輕嘆,坐在床榻邊緣,將粥放在一側(cè)。
大手覆在她的腰上,掌心凝聚內(nèi)力,緩緩入侵她的體內(nèi)。
原本痛苦蹙眉的人,漸漸的舒緩眉心。
直到青錦譽額頭漸漸沁上幾許汗滴,他這才收手。
垂眸,指節(jié)撩開她的衣服,看著她泛血的傷口不是那么嚴重。
男人起身,負手而立,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杵映在他身上,越發(fā)的看清他臉上的神情。
*
疼,傷口還癢得很。
外面灼熱的亮光透過窗戶照在榻上人的臉上。
秦陌芫蹙眉,緩緩睜眸,眸底迷惘。
緩和了半晌,她猛然回神,起身看了眼自己的衣裳。
還好,還在身上,看來在她昏迷期間,他們真的沒敢進來!
“嘶……”她疼的倒在榻上,掀開衣裳,解開紗布,錯愕的瞪大雙眸!
什么情況?
看著腰上原本深可見骨的傷口,竟然愈合了一點點,雖然不多,但卻比昨天痛減輕了不少。
莫非原主的身子有快速自愈功能?
門外響起輕扣聲,快速穿好衣服,她虛弱出聲,“進來。”
外面的人推門而入,一道青色身影端著白粥走來,俊容冰冷,好似還在對昨日的事心存氣憤。
見她醒來,男人拾步而來,一撩前袍坐在她身側(cè),聲線冰冷,“醒來就喝些粥?!?p> 秦陌芫抿唇,他輕斂的眸光,看不透他眸底的情緒。
她虛弱勾唇,“錦譽,你不生氣我昨天吼你?”
男人臉色驀然閃過一絲紅暈,僅是一瞬便消失殆盡。
將粥放在一側(cè),拿起靠枕,長臂伸在她后頸,將她輕輕扶起。
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秦陌芫眸色微瞇,沒有忽略掉青錦譽耳垂的一絲淡紅。
這家伙在害羞?
青錦譽薄唇微抿,端起粥,舀了一勺便要遞過來。
秦陌芫一瞬不瞬的凝著他,雙眸泛著倦意,“燙,給我吹吹?!?p> 男人神色微頓,怔楞了片刻,將小勺附在薄唇處,輕輕吹著。
這么順從的反應到讓秦陌芫有些錯愕。
若是以往,青錦譽絕對會冷漠拒絕!
溫熱的粥遞來,她下意識張口喝下去。
待一碗粥喝完,她發(fā)現(xiàn),男人始終斂著眸光,不曾看她。
似乎從她昏迷醒來后,青錦譽好像變得更加不喜言語了。
見他做作勢起身離開,秦陌芫陡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驚得男人指尖一松,瓷碗落地,碎裂一片。
他冷著臉,“干什么?”
秦陌芫好奇的看著他,語調(diào)夾雜著一抹興味,“錦譽,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男人眉宇微攏,怕弄痛她的傷口,輕輕拂開她的手掌,“不是我怪,是你不聽話。”
他拿出一個瓷瓶放在床榻上,目光看向窗外,“這藥比李澈的好得多,你涂上它,盡量不要碰水。”
言罷,他拾步離開。
秦陌芫握著瓷瓶,不解的看向窗外漸漸消失的身影。
他怎么突然轉(zhuǎn)性了?
不逼她了?
上完藥,累了一身汗,秦陌芫終是熬不住疼痛,再次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李虎站在大廳中央,氣憤的問道,“青軍師,是誰將少當家傷得這么嚴重?我們秦家寨的人絕不放過他們!”
下面的人隨聲附和,全都冒著火氣。
傷了他們少當家,就是打了他們秦家寨,他們絕不放過!
側(cè)位上,男人坐在軟椅上,掌心拿著一枚令牌,指尖摩挲著上面的字樣,眸色暗沉。
李虎見軍師不知在想什么,再次問道,“青軍師,你知道是誰傷了少當家嗎?”
斂起心神,男人收起令牌,神色凝重吩咐,“此事到此為止,日后嚴守秦家寨,凡是寨子外的人,禁止入內(nèi)!”
見李虎還不死心詢問,他語氣冷了一分,“這件事我自有定奪?!?p> 他起身,拾步離開,俊容緊繃,黑沉的眸底泛著濃郁的風暴!
天色轉(zhuǎn)陰,下起了綿綿細雨。
這場雨讓頻臨絕望的鳳城百姓猶如看見救命星一樣,全部跑到外面,大暢淋漓的淋著雨。
年旻禾站在涼亭下,手里拿著書卷撐在腹前,另之手緩緩伸到外面。
冰涼的雨滴落在掌心,濕涼的觸感讓他終于淡笑出聲。
鳳城的干旱,終于要過去了。
身后傳來腳步聲,捕頭恭敬道,“大人,這場雨簡直就是鳳城百姓的救命星?!?p> 年旻禾斂去笑意,微攏眉宇,“讓你派人給四王爺送信函,辦得怎么樣了?”
兆明蒲躬身,“那人在當天就出發(fā)了,快馬加鞭,也得半個月才能到,這來回只怕要在路上耽擱一個月的時間?!?p> 年旻禾抿唇,抖了抖手中的書,眸底略過一絲冰冷,“一定要派人看好盧鵬,決不能出岔子?!?p> “是?!闭酌髌压黼x開。
周圍泛起潮濕的氣味,卻讓人心底深處覺得舒暢。
攤開手中的書,卻如何都看不進去內(nèi)容。
腦海里時不時的閃現(xiàn)那個少年自信俊逸的笑顏。
這是第一次,讓他對一個土匪改觀。
*
雨一下便是五天五夜!
鳳城百姓算是狠狠痛快了一把。
秦陌芫靠在床榻上,望著外面的雨夜,神色幽深。
這幾日她身上的傷口好的極快,真讓她有種錯覺,原主的自愈能力真的很強。
渾身躺的酸麻,她披上外袍起身下榻。
打開房門,一股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夾雜著雨幕的涼意,渾身都透著舒爽。
她緩緩伸手,感受著雨點打在手上的感覺。
似乎從來到這里,這還是第一次見老天爺下雨。
也不知她現(xiàn)代的肉身,是被野獸吃了,還是被找到了?
自嘲一笑,她在期待什么?
也許現(xiàn)在她的尸首連骨頭都不剩。
目光所至,遠處一道青色身影驟然一閃,伴隨著一道刺眼的亮光劃過雙眸。
秦陌芫心底一震,有人要殺錦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