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一天,邵堂在自己房間看了很久的全家福,想起這幾個月的點點滴滴,自己仿佛經歷了好多年的事。
當天,學校拉起了奮戰(zhàn)高考的橫幅,周圍開始了一系列的高考防護措施。三年的學習今天就要開始檢驗成果了。
期間邵堂沒有和安月雨有過多的互動,只是相互打了個照面,現(xiàn)在已經不是能夠嬉戲打鬧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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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結束,所有人停筆,交卷!”
呼!邵堂走出考場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太久了,這下就可以徹底放下包袱了,剩下的就交給閱卷老師了。
曾經到處都是人的走廊現(xiàn)在只剩下幾個人在互相告別,樓上準備撕書狂歡的同學被陳主任抓住狠狠批了一通,邵堂微笑著看著這一切,很久都沒有這么悠閑的感覺了。
“傻笑什么呢?”安月雨剛從考場過來。
邵堂回過神,“沒什么,只是覺得三年真的好快啊,感覺就很難形容,不過現(xiàn)在都不重要了。”
“是啊,我要回教室拿東西,一會兒我爸來接我回去,你一個人回去嗎?”
“我等會兒就走,這里,沒什么是我想帶走的,替我跟你爸問好吧。”邵堂淡淡的說。
“行,那,再見啦!”安月雨調皮的眨了下眼睛,伸出手做出一個拜拜的動作。
“嗯。”邵堂回了個手勢,拿著紙筆徑直走向大門。
這三年的高中生活,父親離開了,朋友也是塑料友情,人設還成了問題,最后和妖怪成了好朋友。
走出校門,邵堂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昭山中學,學海無涯,書山為徑。他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在這里待了三年,居然連門口寫的什么都不清楚,到走的時候才看清。
以后再也不會見了吧。邵堂心里這樣想。
回到家里,張怡華給邵堂做了一大桌子菜,這是邵忠軍走后第一次母親心情這么好。
邵堂也不愿意再去想其他雜七雜八的事,這么一大桌子好菜。
安月雨現(xiàn)在應該也是這樣一大桌子菜吧,下次見她肯定胖了,胖妖怪?
噗!邵堂自己腦補了一下“胖妖怪”的畫面一口飯直接噴了出來。
“沒事吧。又沒人和你搶,真是的?!睆堚A笑了一下遞給邵堂一杯水。
邵堂接過水喝了一口,沒有說話笑意卻還掛在臉上。
“對了,你吃完飯,去你爸平時工作的房間清掃一下,他走后同事來這里搬走了一些東西,我實在是....”
“嗯,好!”邵堂知道張怡華是怕看到舊物傷心。
也沒有吃太多,邵堂收拾了一下餐桌就準備著手收拾父親曾經工作的房間。
邵堂的家是一棟獨立的三層復式樓,邵忠軍平時工作的房間在三樓走廊的最里面。從小到大,邵忠軍對邵堂算是慈愛的,除非邵堂犯了大錯,平時小打小鬧都是仁愛教育,邵堂知道父親是做古董工作,因為這樣,邵忠軍從來不讓邵堂去他工作的房間。
邵堂還記得小時候自己偷偷進去,被邵忠軍抓到給狠狠的揍了一頓,沒想到自己最后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進去。
邵堂拿了一把掃帚也沒有多想去到那個房間。
打開門,滿地的紙張散落著。整個房間可以說是非常的亂。
“搬東西也不至于把房間弄這么亂吧,這些人是怎么想的?”邵堂心中多少有些氣憤,但又感嘆人走茶涼,只好輕輕嘆了一口氣開始著手打掃。
整個房間非常的凌亂,書架上的書本被丟的到處都是,還有邵忠軍生前寫的一些手稿也被散落的到處都是。
邵堂彎下腰,把這些東西一張一張的收集起來。
在撿拾這些手稿的時候,邵堂意外的發(fā)現(xiàn),這些手稿上寫的東西讓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倒不是因為這上面的東西有多么的晦澀難懂,而是太直白了!
“今天八點到的東西挺值的。”
“沒什么發(fā)現(xiàn)。”
“到此為止。”
沒有絲毫的有關古董方面的東西,如果說之前放置在房間里面的東西被人搬走了,那這些手稿到底是什么意思。
邵堂實在是抓不著頭腦,腦子里又突然閃現(xiàn)出邵忠軍臨走時在自己手里寫的那些奇怪的東西。
究竟是想告訴我什么呢?
邵堂把撿起來的手稿累好放到邵忠軍的書桌上。開始整理書架。
這是一個簡單的八層書架,放的書卻很少,第一排放的都是一些外國小說。第二排看的出放過什么但是書不見了。
難道是被人搬走了?
可是這些書很重要嗎?古董書?
邵堂是真的覺得自己對父親了解的太少了,這么多年自己沒有真正去想了解這個人,卻常常怪父親一點都不了解自己。
在邵忠軍書桌的抽屜里,放了一支陳舊的鋼筆和一個黑色皮包的幾個筆記本。
邵堂放下掃帚,翻開其中一本筆記本,
“95年7月8日,他來到了這個家里。。?!?p> 原來這些筆記本是邵忠軍的日記本,從邵堂出生開始,斷斷續(xù)續(xù)的寫著,在10年七月中斷,后面的內容被人撕掉了?是邵忠軍自己撕的嗎?
關于父親,邵堂只覺得自己知道的真是太少了,很多父親留下的東西,只是讓邵堂覺得莫名其妙而已。
基本就是這些東西,邵堂簡單的清掃干凈就關上了房門。
第二天,邵堂還懶洋洋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終于不用理會什么鬧鐘了,也不用再管什么早起,現(xiàn)在自己想睡到什么時候睡到什么時候。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響了,不用管它,繼續(xù)睡。
“叮鈴鈴!”“叮鈴鈴!”
行吧行吧,我看下是哪個大哥!
邵堂費力的探出手,拿到手機,邵堂看都不看直接接通,“喂?哪位?”
“你該不會還沒起來吧?”電話那頭是邵堂非常熟悉的一個女聲,安月雨。
“?。繘]有,我早就起來了,剛去做完晨跑有點累。”邵堂立馬從床上彈了起來正襟危坐。
“算了,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睡多久管我什么事?”
“你是打電話過來吵架的嗎?”邵堂努力的微笑著,試圖不讓自己的聲音變形。
“對了,你不說我還真忘了,班上組織了一次聚會,要參加嗎?告別會哦?!?p> “拉倒吧,我現(xiàn)在對這些人是一點感情都沒有?!?p> “哎呀!你就不能當做是陪我去嗎?”
“嗯,我考慮一下?!鄙厶脩吨掖覓鞌嗔穗娫?。
這到底是是去還是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