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大崽子
白術(shù)愣了一愣。
什么叫做,不要做讓自己后悔的事?這是…什么意思?
“他”也不解釋,只悠悠地坐在椅上,捧著不知從哪兒來的茶,呵了一口氣,目光凝于茶面上漂浮的茶葉,似是想起什么,輕聲言道:
“千萬別做…讓自己悔恨半生的事呀白術(shù)……”
白術(shù)默不作聲,他不知道在他意識中自稱是心魔的“他”究竟想做什么。
“他”自稱是他的心魔,但就目前為止所作所為都不像是一個魔會做的事。
只除了…剛出現(xiàn)時引誘白術(shù)徹底入魔的時候,“他”完全就是一個心魔的樣子。
教唆他、引誘他、企圖叫他徹底魔化,淪為魔族的一員。
而后來呢,“他”做的事情似乎都是在幫白術(shù),譬如當(dāng)下,“他”像是濫好心的提醒著他:“你可別真的墮魔了呀。”
白術(shù)不懂。
“他”今日似乎與往常不同,眼角的魔紋都沒之前妖冶,反而透著一股說不明道不清的感覺。
白術(shù)一陣心慌,他似乎與“他”感同身受,也能感受到“他”的無奈與痛苦。
無奈?痛苦?
怎么會呢?“他”可是他的心魔——
“是啊,我是你的心魔?!薄八睋P著一張笑臉,笑不達眼。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他”輕聲道,身影漸漸消散在白術(shù)的腦海里。
——“你想找的線索,去查妖族吧?!?p> “他”最后,只給白術(shù)留下來這么一句話。
白術(shù)沉默良久,把手中的書放了回去。
“他”為什么會覺得痛苦呢?又為什么要跟他說那種話…?
“他”是他白術(shù)的心魔,卻叫他千萬不要墮魔,這真的是一個心魔的作為么?
白術(shù)一路沉默著回去,連遇見的弟子跟他打招呼也沒理。
才回到竹峰就看見楝安尊者正要出去,他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禮:“師父?!?p> 楝安尊者匆匆忙忙地,甚至來不及理,只應(yīng)了聲“嗯”就走了。
白術(shù)略有不滿的蹙眉,師父這么著急,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不遠(yuǎn)處的打掃弟子見他盯著楝安尊者離去的方向看,上前來跟白術(shù)打招呼:“嘿!大師兄你別看啦!”
“寧嬰出事了,長老他去看看是什么情況?!?p> “寧嬰?”白術(shù)的臉色一下變的很難看,又是寧嬰?
那弟子全然不察,自說自的:“是呀,聽說禁山發(fā)生了震動,寧嬰差點被雪崩活埋?!?p> 白術(shù)攥緊拳,師父是因為寧嬰的事才對他這么冷淡。
寧嬰、寧嬰、寧嬰!
她寧嬰怎么就不死在這場雪崩里!?
陰暗的念頭在他的心底滋生,她寧嬰犯錯有師父在前頭扛,做了錯事,師父不舍得責(zé)罰,甚至還給她打掩掩護。
他呢?
他呢?
他呢!??!
他只求師父能多看他一眼,多關(guān)注他一點,怎么就這么難???
若是…若是沒有寧嬰——
“哎,師兄?師兄!師兄!”
白術(shù)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被身旁的弟子喚醒,霎時驚出一身冷汗。
他是什么時候有的這種想法?他居然會想置自己的師妹于死地!
究竟是什么時候——
“師兄?師兄!”
白術(shù)被弟子叫回神來,滿頭虛汗,眼神不復(fù)之前清明,有些呆愣:“嗯?”
“師兄你又沒聽我說話!師兄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一直在冒汗?”
白術(shù)已經(jīng)聽不進去對方說了什么,一路恍惚著走了回去。
他知道自己討厭寧嬰,甚至是有些妒恨,但什么時候他開始想著要寧嬰去死?
他,有這么恨寧嬰嗎?
***
這邊白術(shù)陷入了糾結(jié),而另一邊,楝安尊者被嚇得直奔禁山。結(jié)果他看到了啥?
他親手養(yǎng)大的徒弟,一顆水靈靈的大白菜就這么被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給拱了?
還抱抱親親?
啥子鬼咧?
楝安尊者當(dāng)場差點氣得冒煙。
寧嬰轉(zhuǎn)頭想拒絕小崽子,哦,現(xiàn)在是大崽子了。
寧嬰轉(zhuǎn)頭剛想尋個借口拒絕大崽子的親親抱抱,就看見楝安尊者站在雪地里臉上的表情簡直不要太精彩。
鳳·大崽子·淵跟著一轉(zhuǎn)頭,他頭還沒轉(zhuǎn)過來,楝安尊者一個雪球團好就飛了過來,直接略過寧嬰砸在了他臉上。
“哼!”
敢拱他家白菜…不是,敢對他徒弟下手,真是一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寧嬰:……
您老多大了?咋這脾氣還跟小孩子一樣?
鳳淵抹了一把臉,抹到了一手的雪渣子,有些愣愣的喊了寧嬰一聲:“寧寧!”
楝安尊者瞬間就炸毛了:“臭小子,叫誰寧寧呢?”
“寧寧也是你能叫的?啊?你是哪家的小子?才這么點大就敢欺負(fù)我徒弟,你看我怎么教訓(xùn)你!”
楝安尊者撩起袖子就團了雪球就往鳳淵身上砸,什么仙風(fēng)道骨,什么高深莫測的風(fēng)范全沒了。
寧嬰夾在一大一小兩個祖宗之間,跑又跑不了,還要挨自個兒師父的雪球砸。
寧嬰:“……”
楝安尊者丟了那么多個雪球,也就第一個砸著鳳淵了,后面扔的幾個全砸寧嬰身上了。
鳳淵邊躲邊給寧嬰拍衣服,“寧寧,你師父為什么這么兇呀?”
楝安尊者:“……”
當(dāng)著他的面說他兇,當(dāng)他是死的嗎?啊?!
寧嬰看了看楝安尊者臭的不行的臉色,在楝安尊者的注視下抬手揉了一把鳳淵的腦袋:“他生氣了?!?p> “那他生氣為什么要打我呀?”
大崽子完全發(fā)揮不恥下問的精神,楝安尊者氣了個仰倒。
寧嬰默了默道:“他是我?guī)煾?。?p> “哦。”鳳淵癟了癟嘴,“所以他就可以打我嗎?”
楝安尊者氣的說不出話來,什么叫他打他?
這叫打人了?他現(xiàn)在就很有動手打人沖動??!
寧嬰抬頭看著楝安尊者,“師父,你來做什么?”
一句話把楝安尊者的怒氣全澆下去了。
楝安尊者深吸一口氣道:“我聽弟子說禁山發(fā)生了雪崩,跟掌門求情讓你提前出來?!?p> “?”
提前出來?
刑罰堂長老又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掌門同意了就這么放過她兩?更別說她做的事確實錯的離譜。
楝安尊者沒有解釋,把寧嬰身上的禁制解除,看著穿過她琵琶骨的兩條玄鐵鏈無聲的嘆氣:“你呀你,有沒有出事?”
寧嬰搖搖頭,楝安尊者在她的穴位上點了兩下,“有點疼。”
“嗯?!?p> 寧嬰才應(yīng)下這一聲,“噗嗤”一下,玄鐵鏈被楝安尊者徒手拔出!
青楓遠(yuǎn)
咕咕咕。 給大佬們打個預(yù)防針, 明天大概可能也許要渣更甚至斷更(?????) 周四可能也會,因為周一周四課滿 頂鍋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