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娥很榮幸,被新弟子們評為最親切掌門,雖然他們也沒見過別的掌門。但實話實說,像蘇月娥這般關(guān)心弟子的人真得不多見,從生活習(xí)慣到身體健康都考慮的面面俱到。一群新人將蘇月娥圍在中間,七嘴八舌的問著各種問題。
“掌門師姐,太一門誰最強?”
“現(xiàn)在是考核期,練功的時候有問題可以找哪位師兄師姐解惑?”
“為什么永遠(yuǎn)都見不到青龍?zhí)檬鬃徒渎商檬鬃挠白???p> 呵呵,蘇月娥被戳到了痛處,你問的這個問題老娘也想知道。一個成天躲在后山不務(wù)正業(yè),另一個簡直把藏經(jīng)閣當(dāng)成家了。尤其是崔昊,每天只有清晨時分在后廚能看見他一眼,然后這家伙就打包帶著一天三頓的飯菜鉆進(jìn)藏經(jīng)閣不再出來。但這些話身為掌門是不能說出口的,只好耐著性子解釋。
“太一門最強的是太上長老宮劍一,但宮老去年就下山游歷了,現(xiàn)在太一門中應(yīng)該是青龍?zhí)檬鬃顝?。至于練功的時候遇到問題,你們可以根據(jù)各自功法的特點去問不同的人。當(dāng)然,如果你們能抓到戒律堂首座最好,他號稱太一門移動藏經(jīng)閣。最后一個問題我想不用回答了吧?你們看不見他們的影子,正是他們擁有如此實力的原因?!?p> 。。。
類似的一幕正在后山發(fā)生,龐榭和聶愛愛這個小蘿莉?qū)γ娑?,小姑娘剛剛接觸通脈經(jīng),連氣感都產(chǎn)生。龐榭有些頭大,他能擁有現(xiàn)在的實力幾乎全靠運氣,而作為根基的《太一生滅經(jīng)》是不能輕易傳出去的。自己所練的武學(xué)除了身法外無一不是至陽至剛,不適合女孩子修習(xí)。想來想去就只能灌雞湯了。
“愛愛,你知道真正拉開武者之間差距的是什么嗎?就是在可支配的時間中你付出了多少努力。如果一個武者甘愿淪為平庸,那我們當(dāng)初為何要選擇這條路呢?”
“您說的好有道理,然而我一句也沒聽懂,能舉個例子嗎?”
“咱們太一門有一個師兄叫董小方,天資奇高又是秦離聲師叔的親傳弟子,但就因為沉迷旁門左道導(dǎo)致修為總是提不上去。突然有一天他頓悟了,意識到自己從前的所作所為有多荒唐,從那以后刻苦修煉,終于迎娶了赤練宗一位貌美如花的師姐,從此走上人生巔峰?!?p> “可我不想變強,是我爹硬要把我送來的,他說姐姐死了,家里的生意沒了靠山,只要我成為太一門弟子,那些覬覦家里生意的壞蛋就會害怕?!?p> 龐榭竟無言以對,孩子的世界總是如此真實,童言無忌的幾句話,背后隱藏的是一個家族面對衰落的無奈和那些欺軟怕硬之人的陰暗手段。
“好吧,咱們換個說法,既然你來都來了,干脆就接受現(xiàn)實。你之所以身不由己,也是因為你不夠強大。去你姐姐那呆一會兒,和她聊聊。如果你真的不想走這條路,我親自送你回去。我可以向你保證,以后不會有任何人敢打你們家的主意。”
在龐榭的童年記憶里,他最開心的一次就是和舅舅一家去吃冰淇淋,當(dāng)時舅舅問他想吃巧克力味還是抹茶味。在舅舅的角度問出這句話并無不妥,我并沒有強制要你吃某種口味,而是給了你選擇。但在龐榭看來這種選擇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他只愛吃香草味。龐榭很慶幸當(dāng)時把這句話說了出來,并且吃到了心愛的香草味冰淇淋。從那天以后,舅舅不再以自己的意志為框架讓龐榭選擇。
雖說后來上大學(xué)的專業(yè)也是舅舅強制讓自己選的,但現(xiàn)在想想也不怪舅舅,自己那點分?jǐn)?shù)貌似也沒什么選擇空間。
聶愛愛很聽話的跑去山門,如果問她和誰最親近,無疑是聶珍珍。姐姐每次回家都會帶好多新衣服和小玩意兒逗她開心。然而真到了墓碑前,聶愛愛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因為眼前的不是姐姐,只是一塊刻著名字的方正青石牌子罷了。
姐姐怎么會死呢?她那么厲害,就連縣里最強壯的武師都接不下姐姐的一招。大家都說姐姐是被一個魔頭殺死的,我要不要好好練功,幫姐姐報仇?可我聽說那個魔頭已經(jīng)被龐師兄殺了。是留下還是回家?如果是姐姐,她會怎么做呢。
聶愛愛終究還是選擇了回家,龐榭找大師姐說明了原因,兩人有些感慨,但還是選擇尊重聶愛愛的決定。龐榭信守承諾,親自送小姑娘回家。
。。。
籃??h距離萍城不遠(yuǎn),被北荒郡算是較富庶的縣城。聶珍珍入太一門十幾年,聶家也從普通的農(nóng)戶搖身一變成了籃福縣有名的大家族。
聶青田愁容滿面,自從大女兒出事的消息傳了回來,縣里的牛鬼蛇神都盯上了聶家這塊肥肉,他也是出于無奈才把小女兒送到了萍城太一樓。萍城的外門長老一聽說是聶珍珍的妹妹,二話不說就取出魂石測試,和聶珍珍的武魂一樣,也是黃階“秋水劍”。有武魂,加上是已故內(nèi)門弟子的妹妹,聶愛愛自然而然被送上了太一山。
聶青田就盼著兩個月考核期滿,只要小女兒成功通過,聶家的生意就可以保住了,上上下下幾十口人也不至于餓肚子。
“爹!我回來了!”
聶青田以為自己思念女兒過甚,聽錯了。直到看見小丫頭跑進(jìn)屋才反應(yīng)過來。
“愛愛,你怎么回來了?兩個月還沒到呢,是不是在山上受了欺負(fù)?”聶青田一把抱起女兒抗在肩膀上。
龐榭慢慢悠悠走進(jìn)門,聽到這句話松了一口氣,看來聶父還是很疼愛女兒的,并非賣女求榮的勢利小人。
“聶伯父你好,我叫龐榭,是聶珍珍的師弟。愛愛說她無心武道,所以我把她送回來了。您家里的情況我聽愛愛說起過,太一門弟子的親屬不是誰都能拿捏的,您列個名單,我今天就去一一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