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榭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不適合當(dāng)官,洛離歌從各堂都抽調(diào)了幾個戰(zhàn)力不俗的弟子給他,按他原本的想法,這個青龍?zhí)脩?yīng)該就是專門為真靈宗余孽成立的,畢竟真靈經(jīng)的傳播速度駭人。哪知道師父根本不是這個意思,真靈宗的問題只是青龍?zhí)寐氊?zé)的一小部分。
當(dāng)龐榭看到面前厚厚的一摞卷宗就全明白了。
“龐長老,這是朱雀堂那邊整理后送來的卷宗,其中囊括了最近幾個月北荒郡各地發(fā)生的怪事以及流竄犯案的一些江洋大盜的資料。現(xiàn)在青龍?zhí)贸ツ酝?,總?8人,這任務(wù)該分派了吧?”陳堅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讓龐榭很不適應(yīng)。
“我說陳師兄,差不多得了啊,您怎么還入戲了呢?哦,有公事了叫我龐長老,擼串的時候叫我龐小三,你倒是分的清楚?!?p> 陳堅繃不住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抓起一把花生就往嘴里塞。含糊不清的說道:“你這青龍?zhí)檬鬃钦崎T親自點的,況且你小子又能打,連年笑初都被你懟死了,門中上下哪個敢對你不恭敬啊。輩分就是輩分,不管私底下再親密,表面的功夫還是要做足的?!?p> 。。。
龐榭奮筆疾書,洋洋灑灑數(shù)百字躍然紙上,抬頭標(biāo)題赫然是“辭職信”。這活兒他真干不了,他還惦記著去尋寶呢,東陵郡云城的云來客棧,天階功法啊!整個太一門也就《太一生滅經(jīng)》超過了地階,至于是不是天階龐榭也不懂。
“案牘勞形?早生華發(fā)?茶飯不思?”洛離歌仔仔細細看完了辭職報告,斜著眼睛看愛徒,這幾個詞兒和你沾邊嗎?你看你那一頭黑發(fā),蒼蠅落下都站不住。
“拿走!不批!”
“別啊師父,我真不是這個材料,要不你選選別人?哪怕讓我當(dāng)個負(fù)責(zé)干活的副手也行啊。”
“你真當(dāng)青龍?zhí)弥皇菤⑷擞玫??現(xiàn)在太一門人才凋零,需要大量新鮮血液補充進來??词虑椴荒苤豢幢砻?,青龍?zhí)镁褪且槐銮实膭Γ阋龅氖亲尡被目に腥硕贾肋@柄劍在面對惡人的時候有多鋒利!”
龐榭能不懂嗎?舉個簡單的例子,太一門就是一所高校,而龐榭現(xiàn)在的角色就是某科研項目的負(fù)責(zé)人,項目取得了喜人成果,是有助于學(xué)校招生的。
“師父,我告訴你個小秘密吧,年笑初臨死前,我用大夢決進行了訊問。除了真靈宗剩下兩個長老的所在位置,聯(lián)系方式,暗語等等。還有真靈宗這些年暗地發(fā)展搜羅到的大量功法秘籍,光是天階功法就有三本?!?p> 洛離歌差點把胡子揪下來,伸手就是一巴掌,好小子,你藏的夠深的。如果不是為了和我提條件,你這是打算獨吞了?天階功法!太一門晉升天門指日可待。
。。。
青龍?zhí)檬鬃腻価嬮繘]甩出去,不過洛離歌同意了,讓他只是掛個名,瑣事的處理交給蘇月娥來做。龐榭現(xiàn)在的任務(wù)是帶領(lǐng)三名弟子前往東陵郡,沿途擊殺真靈宗兩名長老,然后把功法秘籍全帶回來。
“師兄師姐,明天一早咱們在漱玉紡集合,晚上你們收拾收拾東西,輕裝簡行就好?!?p> “怎么還要等明天?咱們連夜出發(fā)不就行了嗎?”
“廢話,攘外必先安內(nèi),有些話我還要和淺語交代交代?!?p> 陳堅撇了撇嘴,交代個屁,交公糧是真的。兩個師姐的臉也有些紅,大家雖然不經(jīng)常下山,但不代表傻,小師弟如此明顯的意圖都讀不懂,還練什么功啊。
紅柱高挑,春風(fēng)幾度。
龐榭精神抖擻的走出淺語的閨房,身上穿著新制服,還是太一門的道袍,素白底子上繡云紋,只不過雙臂多了兩條威風(fēng)凜凜的青龍。
陳堅,阮紅玉,秦尋,三人已經(jīng)在漱玉紡門口等著了,都是玄階后期修為,但真動起手來,尋常玄階巔峰都未必是三人的對手。龐榭出門一看,臉黑了。
“陳師兄,二位師姐,我說輕裝簡行,你們這也太簡了吧?感情就一身衣服?連個包袱都沒有的嗎?”
“嘻嘻,沒什么可拿的,無非是些干糧和換洗衣物,少什么現(xiàn)買就是了?!鼻貙ふf話的功夫眼睛不離小師弟的錢包。
呵呵,你們這么說我就懂了,你們帶著我,我?guī)еX是吧?龐榭一甩袖子回到柜臺,在楊柳那支了五張1000兩面額的銀票。
“喏,一人一張啊,咱們可提前說好,這一趟起碼要半個月才能回來,都省著點花?!?p> 銀票剛遞出去,阮紅玉和秦尋就歡天喜地的沖進了漱玉紡,這挑挑那看看,完全不顧及龐榭鐵青的臉。
。。。
“讓我們紅塵作伴,活的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龐榭人在馬上哼起了歌,果然策馬江湖才是他想要的生活,太一門雖好,呆久了也膩,哪有山下的紅塵俗世鳥語花香來的痛快。
“小師弟,你唱的這是什么曲兒,怪好聽的。教教我們唄。”阮紅玉聽的一陣出神,只覺得此情此景說不出的瀟灑快活。
“當(dāng)!”
陳堅悶頭趕路,心想女人就是女人,沒出息!學(xué)唱曲兒有什么用?方便以后退出江湖了改行賣唱嗎?
兩男兩女,仗著武功高強,連官道都不走,專挑小路。眼看著就要出太一山地界了,再往前走就是楊城的管轄范圍。龐榭耳邊傳來急促的車馬聲,四個人齊刷刷勒停了馬。眼見不遠處兩匹馬拉著一輛篷車疾馳而來,速度飛快,可不見車夫的影子。路就這么寬,龐榭剛想讓開,就聽見一個尖細的女聲。
“幾位少俠,救救我的孩子!”
聲音很大,都喊破音了,龐榭幾人側(cè)耳聽了聽,馬車內(nèi)隱約有嬰兒的哭聲。龐榭和陳堅幾乎同時動了,雙手一撐馬背,人已經(jīng)飛了出去,一左一右穩(wěn)穩(wěn)落在拉車的兩匹馬上,可不管怎么駕馭,兩匹馬就是不停,發(fā)了瘋似的往前跑。
“小師弟,這馬驚了。殺馬吧!”
龐榭搖搖頭,車速太快,不管是殺馬還是斬斷車梁都無法保證車內(nèi)人的安全。眼看著后面的馬車晃動的越來越厲害,再耽擱下去車就散架了。這里是小路,路面并不平整,木制的馬車哪里經(jīng)得起這么顛簸。
“車和馬都留不住了,咱們進車,你救女人我救孩子?!?p> 兩人先后鉆進車?yán)铮粋€年輕女人雙手各抱著一個嬰兒,身體用力的蜷縮在馬車角落里,想靠這種方式減輕震動。龐榭想把孩子接過來,可對方已經(jīng)慌神了,把孩子抱的死死的。無奈之下只好封了對方的穴道。
“開!”龐榭和陳堅腳下用力,沉著肩膀從馬車內(nèi)向外撞。木制的篷車轟然破碎,幾根車梁被兩匹驚馬拖的不見蹤影。
“這位姐姐,你和孩子已經(jīng)安全了。我多嘴問一句,孩子的父親呢?就這么放心你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出門?”陳堅揉了揉肩膀處的淤腫問道,他可沒龐榭那么皮厚,剛剛這一下好懸把他肩胛骨撞斷。
聽到孩子的父親這幾個字,側(cè)坐在地上的女人才回過神來,看了看旁邊的兩男兩女,眼中閃過一絲希望?!芭雠雠觥遍_始磕頭。
“幾位少俠,求求你們救救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