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州便是如今江西省南昌市古時的稱號,在那時江西南昌、河南輝縣分別稱洪州,而劉宴甫所要去的便是處于贛江的南昌,這個時候還沒有那么多高樓大廈,贛江的河床那也不是千年之后的后世所能比的,站在岸邊上只能遙遙的看見滕王閣屹立在江邊。渡口上的船只沿著江邊停了有數(shù)百米長,數(shù)不清的搬運工正揮汗如雨的在將貨物搬上船前往九江。
九江自古都是作為轉口貿易而存在并壯大的港口城市。九江“襟帶中流”,為“舟車沖要”。自古至今,這里南北交織,東西貫穿,七省通衢,八方來賓,商賈匯聚,人文薈萃。戰(zhàn)時九江的水路四通八達對于運送糧食來說也是至關重要。
感嘆了一番這里的場景后,劉宴甫便轉身回到馬車內從懷中掏出一塊絲巾,因為雨落霞長的實在是太美了,而且也擔心在這洪州也有他們組織的刺客在,所以劉宴甫不得不逼她將面紗帶上,以免生出禍端。本以為這件事情會費一般周折,不過奇怪的是她倒是頗為配合,看來平日當中行走在這江湖上也因為相貌的問題出過不少事情。
花了一兩銀子雇了一艘挺大的船,坐在船艙當中喝著小酒看著許多捕魚的漁民正揮灑著漁網,倒是別有一番風味,船工的技術不錯,只是花了二十幾分鐘便到了對岸,而這時才體會到洪州的繁華,此時的洪州遠不如后來的面積大,并且人口也不如后世那般繁華??墒沁@古色古香韻味卻是難以比擬的。
對于如今的洪州并不熟悉的劉宴甫只能讓小嬋來帶路,好在這一路過來她也看的出來兩人之間的關系并不親密,所以對于劉宴甫的氣也消了不少。帶著幾人從城門路過一路向著城南的方向走去。看這模樣似乎宗家在這洪州地位還可以,在城外居然還能有莊園,不然的話宗家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住的下。而且聽小嬋說這宗家在洪州的影響力還是挺大的,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走了約有半個時辰,渾身大汗的劉宴甫這才看見遠處有一個極大的莊子,而在莊子的四周都是普通的村落,應該都是劉家的擁護,而此時在莊子外正挺著數(shù)輛馬車,許多衣著華麗的公子小姐正被人攙扶著走下馬車。
“小嬋,那些人是誰?”
小嬋正拿手帕抹著額頭上的汗,聽到劉宴甫的話順著他的手看向遠處的莊子,臉上的表情一變,唯唯諾諾的沒有回答。這幅樣子看的劉宴甫眼睛微微一瞇,不用想這伙人之前對待那便宜老爹和小嬋的態(tài)度應該不會好到哪里去。
“走吧,今年本少爺來了,看他們能起多大的風浪,走,我也來會會這老宅的人究竟多有優(yōu)越感?!?p> “少爺,不要沖動!”有些擔心的看著劉宴甫,小嬋也擔心少爺因為老宅那冷嘲熱諷的態(tài)度而大為惱火,緊接著便動起手來,到時候可就難以收場了。
“沖動?哼,他們別惹到我頭上那便算了,如果沒事找事的話,我也不建議搞搞他們,畢竟生活太無趣了,總得找點樂子來?!崩湫Φ目粗切┟β档南氯伺c正在歡聲笑語交談的那些年輕人,劉宴甫心中已經逐漸有了一些計較。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劉氏宗族的莊園很大,從樓院的格局來看以前也是非富即貴之家,不過沒落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存在的也僅僅是那身為洪州老牌家族最后的臉面了。否則的話宗家的人怎么會由得這些分家的人趾高氣昂。
小嬋在前方小碎步的朝著前面帶路,劉宴甫的一雙眼睛便四處亂瞄,所見所看與杜府相比那是寒酸之極,但這股久遠的氣息和嚴謹?shù)母窬謪s不是杜府所能比的。
“少爺,祖堂到了,里面小嬋便不能帶路了。”
聽到小嬋說地方到了,劉宴甫將目光朝著前方一看,只見一棟極為莊重的閣樓屹立在不遠處,后靠山前靠湖泊,而它所在的地方,方圓五十米沒有任何建筑,算的上是別具一格了,而此刻圍墻的外面正站著一大堆女眷,有衣著鮮艷亮麗趾高氣昂的少婦,也有衣著樸素卻不卑不亢的少女。但更多的都是一身粗布麻衣臉色拘謹?shù)闹心陭D人。
人們都說有人的地方就是社會,而劉宴甫此刻眼中所看見的便是整個燕國社會的平民階層,點點頭示意小嬋在這里等著,劉宴甫看了看身后跟著的雨落霞,猶豫了一會這才湊到小嬋的耳邊道:“跟著她,若是她有什么異動一定要攔著,若是攔不住立刻到祖堂里面找我?!?p> 說完后劉宴甫見小嬋那一臉呆滯的表情,應該是被自己那番話給驚到了,不過現(xiàn)在也不好解釋什么,略微用力敲了敲她腦殼,見她疼的捂著額頭,這才道:“記住了沒有!”
“嗯?!?p> 撅著小嘴委屈巴巴的捂著頭,小嬋連忙低聲應了一句,然后怯怯的走到雨落霞的身旁,堅決貫徹劉宴甫的命令,一雙手環(huán)住雨落霞的胳膊緊緊的抱著。目光時不時撇向她的胸前,眼中一陣羨慕。
————————————————
沒了小嬋帶路,眼前所見的一切都很陌生,特別是偶爾幾個路過的丫鬟還帶著一種奇異的目光看想自己,劉宴甫更是渾身如針粘,不用想肯定是之前那便宜老爹惹出來的。遭遇了幾次憐憫的目光后,劉宴甫便目不斜視了,眼不見為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