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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煙重重

第四十一章:蛇蝎美人

云煙重重 魚知晚 3275 2019-06-23 13:12:51

  嘉和公主府。

  聽完小廝說的今早在晏都內(nèi)滿天飛的謠言虞桑氣得咬牙切齒,緊緊按住茶杯,控制自己的怒火。

  “公主,我們的人打聽到今日朝會結(jié)束后連江杰果然留下來去請圣旨了?!?p>  她再也忍不住,暴跳如雷的將茶杯掀翻在地,雙目充血,渾身顫抖。她對婢女道:“去,把魘給我找來!”

  跪在地上的小廝婢女們從來沒見過主子如此激動,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恐懼的埋著頭。

  “連江杰這主意打得倒是好?。×餮则阏Z做了鋪墊,再把圣旨一請,娶連枝韻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晏云晉要是答應(yīng)了就正好多了個眼線,要是他不答應(yīng),拼死抗旨,他們也不吃虧,正好將他除之后快。這個老狐貍!”

  背后一陣陰風(fēng)席卷而過,虞桑冷著臉對跪在地上發(fā)抖的小廝婢女們道:“下去吧。”

  “怎么發(fā)這么大火?前幾日你不是還幫著姓連的嗎?”低低帶笑的男聲在她身后響起,感受到一股微寒的氣息從背后靠來,她連忙回身避開。

  魘妖冶的眉眼近在眼前。

  虞桑瞪著他:“我?guī)退且驗橄胍盟龑Ω读锜?,沒想到父女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給我玩真的!”她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今日還請旨賜婚,我能忍?”

  魘靠著窗欞,手指把玩著窗臺上擺著的綠松盆景。他抬起頭看虞桑一眼,微微一笑,又轉(zhuǎn)回頭。

  “你馬上回去和你主子說,他若是敢讓這道賜婚圣旨頒下來就別怪我翻臉無情,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大家一同下地獄!”虞桑表情狠絕,眼神倔強,十分強勢,她是下了狠心了。

  魘的笑容有些苦澀,他道:“你就那么喜歡他?”

  虞桑給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白眼,他的眼神變得有幾分邪惡地盯著她秀麗的臉蛋:“他是你姐夫,你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

  “那又如何?茍且偷生也好,孤獨終老也罷,只要今后他身邊的女人是我虞桑,無論以什么身份存在我都不在乎?!?p>  “呵?!濒|諷刺地翹起嘴角,“他可不想和你茍且偷生,孤獨終老。在他眼里你不過是虞卿的妹妹,他的情愛是一份也不會給你?!?p>  “你閉嘴。”虞桑握緊拳頭,低聲呵斥,“我找你來不是讓你打擊我的?!?p>  魘鬼魅般掠到她跟前,伸出手輕輕握住她憤怒的拳頭,抵在心口,嘆息:“你怎么就不會珍惜眼前人呢?”

  虞桑別扭的抽回自己的手,皺眉道:“你就別在我面前做出這副深情的模樣了,你是什么樣的人我很清楚。”

  魘收回手,冷笑,臉上毫無笑意,眼神帶著冷嘲,與之前帶笑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桑桑還真是了解我呢。”他的臉冷若寒冰,聲音依舊低沉柔媚。

  虞桑背對著他厭煩地蹙眉,說道:“你快些回去把我的話轉(zhuǎn)達給你主子。”她忽然想到什么,回身叫住他,“對了,你借幾個手下給我,我有用處。”

  魘一挑眉,似乎知道她所說的用處具體是指什么了。他從懷里掏出個牽線木偶放在桌上,朝她一攤手道:“我從巫鬼那里要來的木偶。送給你了。”

  虞??粗悄九?,小小一個,的確是用木材做的,栓著幾根細細的黑線,沒有眼珠,兩個眼眶黑漆漆的盯著你,只讓虞桑覺得十分詭異。

  她站在桌邊也不敢伸手去碰。魘口中的巫鬼是他的同伴,是個木偶師,她會的那些東西十分詭秘,得十分小心。

  魘念了幾句咒語,那桌上的木偶開始動起來,跳下桌在地上穩(wěn)穩(wěn)站立。

  它在漸漸變大,最后變得和虞桑差不多高時才停下來。緊接著魘又念咒語,那個木偶的手腳和身體各個關(guān)節(jié)也開始活動,最后長出頭發(fā),血肉,五官,變成了一個沉穩(wěn)的少女。

  虞桑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魘摸著下巴道:“還像模像樣的。它是你的貼身婢女了,此后只聽你的話,幫你做事。它被人控制,也能控制別人。好好用。”

  他打了個響指,那婢女立刻俯身低頭,畢恭畢敬地道:“公主殿下。”

  虞桑圍著它轉(zhuǎn)了一圈,滿意的點點頭。就是看著總覺得十分木訥,臉上也沒有表情,眼睛也是一潭死水,有些怪怪的。但對于她來說倒也足夠了。

  魘走之前迅速抱了抱虞桑的腰,他走后虞桑才摸了摸胳膊,一身的雞皮疙瘩。讓她覺得有些惡寒。

  “你有名字嗎?”

  預(yù)料之中的,木偶搖搖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虞桑好像聽見了輕微的木頭和木頭間的摩擦聲。

  她想了想,淡淡道:“那就叫十九?!?p>  連府內(nèi)仿佛籠罩在一片烏云下。

  剛剛得知父親請賜婚的圣旨沒有討到的消息的連枝韻坐在房中已是一下午,茶飯不思。

  連江杰也懶得理會她此刻的心情,坐在書房中處理公文,心情愁悶。

  她的貼身婢女送來一碟熱氣騰騰的蒸糕放到她手邊,小心勸說:“小姐,你多少吃點吧,這身體餓壞了可不好啊……”

  連枝韻看都不看一眼,將頭別過去。

  “小姐!小姐!”門外傳來另一婢女的叫喊聲,她一路奔跑到房中,差點在門口的門檻處絆了一跤,“晉王的信!晉王的信!”

  連枝韻一聽晉王兩個字就如同打了雞血似的,一下子站起來,還不等那婢女站穩(wěn)就一把奪過她手中的信迫不及待地展開急切的讀起來。

  今夜亥時,南郊煙花巷,盼連小姐一人前往細談。

  落筆,晏云晉。

  “我就知道,晉王怎么可能對我沒感覺,否則他也不會跳下湖去救我?!边B枝韻把信緊緊抱在胸前,自信的揚起漂亮的臉,驕傲的笑著,她的眼神里滿是激動的情緒。

  她的貼身婢女卻皺起眉頭,擔(dān)憂道:“小姐,你真要一個人去嗎?煙花巷可是晏都治安最亂的地方了,晉王怎么會約在那里?會不會有詐?”

  連枝韻斜睨她一眼,一臉掃興道:“怕什么?又不是你去?再說有晉王在還怕誰害我不成?”

  “可是,小姐……要不還是和老爺說一聲吧?”婢女不放心的看著她。

  連枝韻走過去,捏起她的下巴,陰惻惻地道:“少啰嗦。你要是敢告訴父親,我就先讓你去見閻王!知道了嗎?”

  婢女被她盯得發(fā)毛,連忙點頭。連枝韻這才滿意地拍拍她的臉,笑道:“這才乖。好了,去準備一下,時間不早了,我可不想讓晉王久等?!?p>  離亥時還有一炷香的時間連枝韻便已經(jīng)到了煙花巷。她是駕馬車來的,隨行的是她的貼身婢女。

  煙花巷四周黑漆漆一片,巷子里幾乎不見人影。身后有個棺材鋪,門口的兩盞白燈籠明明滅滅,掉漆的柱子上綁著幾縷破布在風(fēng)里飄搖。

  連枝韻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本想趕婢女走,可是她此刻怕得要死,便讓婢女和她待在一起,等晉王來了再讓她走也不遲。

  不多時,便見到從遠處走來一個人,隔得有些遠,還看不清相貌。連枝韻理所當(dāng)然的以為那是晏云晉,便催促著婢女離開,婢女有些不放心,依舊待在她身后。

  等人越走越近,連枝韻才發(fā)覺有些不對勁,她身后的婢女也察覺到危險的氣息,拉住連枝韻的手邊往后跑邊說道:“小姐,不對,快走!”

  連枝韻提起裙子跟在婢女身后。她特意穿了最好看的衣服來見晏云晉,這下可倒好,漂亮衣服反而成了累贅。

  可惜還沒跑幾步就被迎面而來的一伙粗布麻衣的男人攔住了去路。連枝韻嚇得發(fā)抖,緊緊拽著婢女的手。

  婢女一邊往后退一邊顫抖著聲音喝道:“你們想干什么?知道這是誰嗎?這是兵部尚書連江杰的嫡女,你們?nèi)羰莻桓撩粫泻孟聢龅?!?p>  連枝韻連忙點點頭。

  為首的一個高大粗壯的男人大笑道:“找的不就是你連小姐嗎?”

  婢女和連枝韻縮成一團,身后的那個人走了上來,看了她們一眼,用毫無感情的聲音說道:“婢女沒什么用,殺了吧?!?p>  那人話音剛落,婢女還沒來得及呼喊便已經(jīng)感覺脖子上一涼,一道鮮血從自己身體里噴濺而出,她睜大了眼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連枝韻忍不住尖叫起來,幾個男人上來捂住她的嘴,得到那個人的眼神示意后便粗魯?shù)貙⑺线M了身后的棺材鋪里。

  那人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婢女,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離去了。

  早上起床后柳疏煙便在庭院中練習(xí)暗器。這幾天感覺精神很不錯,閑著不動讓她的腦子都停止了思考一樣,所以她必須找點事情做。

  她現(xiàn)在能練習(xí)的就是這種依靠手臂,又不用很大力氣的防身方法。她雖然看不見但是可以依靠敏銳的聽覺和靈活的手腕來發(fā)射暗器。

  這副身體虛弱倒是真的,好在她手上還有些力氣,以前也練過很多年的暗器,所以除了射中率不高外力度、方向、速度都很完美。

  她考慮到不可能隨時都能帶著暗器,所以身邊有什么東西便都拿起來練習(xí)。就這一個早上,她已經(jīng)摔了十多個茶杯茶蓋,扔了兩副棋子,擲了四盤紅棗了。庭院里一片狼藉。

  詭畫從墻頭上翻進來,拍了拍衣服上蹭到的樹葉,和柳疏煙說今早晏都的新消息。

  “今日天剛蒙蒙亮,南郊煙花巷附近的百姓就發(fā)現(xiàn)一個女子赤身裸體躺在巷子中央,被發(fā)現(xiàn)時處于昏迷狀態(tài),旁邊是被抹了脖子的婢女。”

  柳疏煙捏起一枚黑棋,倏地投擲而出,黑棋破空而去。

  她翹起嘴角淡笑,眼神深深:“連枝韻?虞桑的手段還是如此下賤?!?p>  棋子準確地擊中放在石桌上的小瓷杯,瓷杯碎裂,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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