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媚伸手扶住倒下的女子,讓她靠著旁邊的墻,那濃濃的血腥味簡直讓她作嘔。她深吸一口氣,看著女子剛剛跑過來的方向,扭扭脖子。
“這些人速度真慢?!彼ぶ?xì)腰走了幾步,綠色的眼睛魅惑的瞇起,“我都迫不及待要出手了呢。”
“你在這保護(hù)好小姐,我去玩玩。”她移動的速度很快,山海只能看見她窈窕的身影變成了虛影。
不到片刻,陰媚便回來了,滿臉的不高興,她的身后跟著個手持長劍的青色布衣男子。
布衣男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朝馬車拱手道:“在下是晉王殿下的侍從,不知里面坐的是哪家的小姐?”
柳疏煙一聽見這個聲音,神經(jīng)就緊繃了起來。是晏云晉的侍衛(wèi)扶風(fēng)。聽到晉王殿下四個字時,她抓住輪椅的邊,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道:“小女柳疏煙?!?p> “原來是柳小姐。適才我與我家殿下經(jīng)過此處,看見幾個手持長刀的黑衣人便攔了下來,順著血跡找了過來,不知柳小姐可有受傷?”
“沒有?!?p> “這位女子……”扶風(fēng)看了那受傷女子幾眼,道,“柳小姐,這位受傷的女子似乎是方家小姐。不如我把她帶走,否則柳小姐不方便。”
“有勞。”
扶風(fēng)抱起那位方小姐,朝馬車施禮:“屬下告辭?!?p> 陰媚捏著鼻子,嫌惡道:“你可快點吧,再啰嗦她就要死了?!?p> 扶風(fēng)也皺起眉,白了陰媚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陰媚上了馬車,見柳疏煙緊閉雙眼,雙手緊抓著輪椅邊,忙道:“小姐,已經(jīng)沒事了?!?p> 柳疏煙點點頭,松了手。
兩年的懸案終于有了線索,不僅抓到兇犯還有證人,柳澄這幾日日日待在刑部,連自家女兒的婚事準(zhǔn)備都沒來得及過問??烧?dāng)一切要水落石出時,牢里的兇犯全都吐血而亡,到此處,線索便又?jǐn)嗔恕?p> 柳疏煙點著燈,聽山海在一旁給自己念書,念到一半,詭畫端著食盤進(jìn)來了。
她給柳疏煙盛了一碗濃白魚湯,遞到她手中:“柳夫人叫我端過來的,溫?zé)??!?p> 本來在一旁打盹的陰媚聞到味道也湊了過來,邊吃魚邊問:“你不是去偷聽了嗎?查到高陽青衣了嗎?”
詭畫搖頭:“被抓的兇犯全吐血身亡,只有一個嬌弱昏迷的小姐也沒用,所以又是個僵局?!?p> 柳疏煙臉色凝重:“高陽青衣殺這么多無辜女子只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容顏,要是再讓她繼續(xù),恐怕……”
“小姐,我們還是少惹麻煩事?!标幟膽n慮的皺眉。
柳疏煙點點頭,但也不能袖手旁觀,她得去跟柳澄提個醒。
原打算翌日一早便去提點提點柳澄,誰知卻被柳夫人拉著去試婚服,她只能把此事緩一緩。
折騰了大半日她實在沒了力氣,這嚴(yán)嚴(yán)寒冬里她竟然出了汗。她只好問柳夫人晏云陵怎么還不到。
按照規(guī)矩,新娘新郎婚前是不允許見面的,他一來她可就解脫了。
可柳夫人表示她也不清楚。這時候黑貓喵嗚一聲,柳疏煙摸摸它的腦袋,黑貓一抬頭,便見一個紅羽衣的姑娘站在自己面前。
她嬌俏明麗,皮膚吹彈可破,雙眸更是熠熠生輝,不是高陽青衣又是誰。她的臉非常小,恐怕柳疏煙的巴掌都要比它大。這就是所謂童顏不衰?可看看她如此光彩動人的外表下竟然是惡魔的殺戮與血腥,就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高陽青衣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俯視著坐在輪椅里的柳疏煙,可柳疏煙即便是坐著,身上清冷如月的清冷氣質(zhì)便將她的盛氣凌人輕易的壓了下去。
“柳小姐,我是高陽青衣啊,這么快就不記得我了?”
柳疏煙淡笑:“高陽小姐,很巧?!?p> 高陽青衣知道她話里有話,也不生氣,本來她就是專門來此處等候的,也不需要遮遮掩掩。
周婆婆過來摧柳疏煙走,陵王殿下就要到了。柳疏煙恨不得快些離開,高陽青衣反而對著一邊的銅鏡整理起儀容來。
柳疏煙走到門口,高陽青衣追出來,對她說:“柳小姐,你可能不明白。我與陵王殿下青梅竹馬,從小,我便就是要嫁他的?!?p> 她說完便拖著裙擺走回去了,柳疏煙黯然。是,從前,她與他從小青梅竹馬,她也是要嫁他的,他也是要娶她的。
若是沒有那場變故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