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星辰在路口停下,旁邊是一家餐廳。
“下來吧?!焙涡浅绞终茡踝≤囬T上方,防止葉淮被磕到頭。
葉淮白了他一眼,沒有動身。
何星辰看了一眼司機師傅,司機師傅笑著沒說話。何星辰無奈嘆了口氣,探身去將葉淮整個抱起來。
“喂喂喂!”葉淮嚇得拍打他的手臂。
抱出來后,葉淮一個掙扎就從他手上掙脫了。
怎么能沒經(jīng)過同意就把她抱起來呢,這樣不就暴露她的體重了嗎?葉淮氣的想直跺腳。
“師傅再見?!焙涡浅浇舆^行李。
司機師傅樂呵道:“好嘞,說了,女朋友得哄,記住沒?”
何星辰淺笑,“記住了?!?p> 出租車絕塵而去,葉淮冷哼一聲。
何星辰看著她,輕聲細語說道:“去吃飯吧?!?p> 葉淮偷瞥一眼燈火通明的餐廳,很有骨氣的搖頭。
何星辰不由分說,拉著她就往里面走。
葉淮的確是餓啊,但是她得有原則,生氣了不能這么輕易原諒他。
何星辰點完菜,葉淮仍然板著臉。
“我知道我錯了,但是這么久沒見了,你能不能先不生氣?!焙涡浅綗o奈嘆氣。
葉淮抬頭看著他,她也不想生氣啊,可是這莫名其妙的就是很生氣啊……
菜上上來了,何星辰自顧自吃著,時不時瞥她一眼。
葉淮終于是按耐不住了,“好,我可以不生氣,但是你以后有事請先告訴我?!?p> 何星辰放下筷子,重重點頭,“好。”
這下她終于可以吃飯了。
在食物面前不要談底線。
“你在那邊怎么樣?”葉淮不經(jīng)意問道。
“挺好的,你呢?”何星辰不停往她碗里夾菜。
葉淮想到今天那個女生說的話,鼻子一酸,但終究沒有告訴他,只是說:“我也挺好的,你的辦公室我時不時幫你打掃,應(yīng)該沒有灰塵。”
何星辰笑起來,“我知道?!?p> 葉淮在心底翻了個白眼,估計林楓拍的是那個破視頻。
“聽說,你想我了?!?p> 葉淮差點沒嗆死,“咳咳……”
何星辰雙手交叉托著下巴,眨眨眼睛,“真的嗎?”
“大家都很想你?!比~淮擦擦嘴,避開他的目光。
“那就是你也想我了?!焙涡浅矫蛑欤樕鲜侨滩蛔〉男σ?。
葉淮也笑著,敷衍道:“不知道?!?p> 何星辰這才注意到葉淮的手機,“怎么摔成這樣了?”
“被你嚇的?!比~淮語氣非常不好。
何星辰低頭沉默了一會兒,隨即抬頭淡淡笑起來。
“初中邀請我們回去演講?!焙涡浅竭f給葉淮一杯咖啡。
“我們?”葉淮挑眉。
“嗯,我們,”何星辰又解釋道,“因為今年的熱度很高,剛好在我的工作室,中學校長打聽到了,就邀請我們了。”
葉淮哭笑不得,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中學想蹭我倆的熱度?”
“可以這么說?!焙涡浅桨腴_玩笑道。
“那去不去?”葉淮倒是很想去,演講啊,在那么多學生面前以作者的身份演講,多威風啊。
“我想回去看看很久了,很想那里?!焙涡浅綔\笑。
“你確定?”葉淮想到當年那些古板的老師,至今還有些恐懼。
很想那里,因為那是你和我共同生活的地方。
何星辰溫和地看著葉淮,沒有把這些說出口。
他們到達中學時,發(fā)現(xiàn)門口有個橫幅,上面印著“歡迎本土作家何星辰、葉淮蒞臨母?!薄?p> “上面寫著蒞臨……”葉淮盡量保持不那么激動,“校長也來了,我們像不像以前視察的領(lǐng)導?”
何星辰也笑,“嗯,很像?!?p> 校長早已不是當時的校長,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是葉淮當時的班主任。
“我去,怎么是我的班主任?!比~淮有點慌亂,走到何星辰身后。
校長笑盈盈地同二人握手,“歡迎回到母校,有沒有很親切?”
葉淮同校長握手時還有點顫抖。
當然親切,跟自己的班主任握手,能不親切嗎?
在辦公室里,校長和她們二人攀談著,不過校長好像已經(jīng)不太記得葉淮是她的學生了,這也讓葉淮松了口氣。
她基本插不進話,就聽著何星辰和校長侃侃而談,從古今中外聊到國家大事,聽得葉淮昏昏欲睡。
她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何星辰這么能聊,平時話那么少,場面倒是很能應(yīng)付嘛。
“緊張嗎?”何星辰問。
“有點?!比~淮掃了一眼已經(jīng)坐在臺下的學生,呼了口氣。
“沒事,我在?!焙涡浅捷p笑。
葉淮聽到他這么說,好像沒那么緊張了。
望著臺下成百上千的臉,葉淮輕輕拍了拍胸口,這是她第一次坐在這個位置,也是第一次在這個學校里離何星辰坐的這么近。
她微微側(cè)頭,何星辰的側(cè)臉近在眼前。
經(jīng)過校長的一番閉眼吹,何星辰開始演講。
“或許你們中有些男生喜歡看玄幻小說,可能看過我的書,”何星辰淺笑,“當然,女生可能看過我身邊慕淮的書?!?p> ……
葉淮開始沉默了一分鐘左右,她實在是緊張啊。
“你們有人看過我的書嗎?”葉淮試探著問。
“有?!迸_下傳來為數(shù)不多的聲音。
葉淮笑了笑,問道:“有被老師收了的嗎?”
她知道,在很多老師眼里,看這種帶有娛樂性的小說是不務(wù)正業(yè)的。
“被收了很多!”從人群中出現(xiàn)很大的一聲。
“我喜歡星辰的《少年》,不過被老師收了,能幫我要回來嗎?”
聲音很大,但是無法確定聲音是從哪個位置傳過來的。
聽到這兒,葉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甚至忘了話筒還在她嘴邊。
于是,整個禮堂的人都聽到了她笑噴的聲音。
禮堂里發(fā)出一陣哄笑,何星辰也捂嘴偷笑。
上午的演講結(jié)束后,二人就在學校里閑逛,許多學生看過來,卻又不敢上前。
何星辰忽而笑起來。
“笑什么?”
何星辰指著操場的邊緣,“你以前是不是在那里玩泥巴?”
“……”葉淮無語,這都被他發(fā)現(xiàn)了。
想當年,初中體育課,她無聊地找了個角落一個人玩泥巴。
何星辰雙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輕笑,“我當時想,你怎么這么大了還玩泥巴,至今也沒弄明白?!?p> “……”不用明白,她當時比較智障,現(xiàn)在其實也差不多。
她就是那種,表面給人的感覺可正經(jīng)了,內(nèi)心實則沙雕至極。
“你也真夠無聊的,干嘛偷看我玩泥巴。”葉淮從沒想過,自己干的傻事居然還被人看到了。
“沒偷看,”何星辰搖頭,“當時我也在上體育課,我還看到你差點被一輛摩托車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