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定睛一看,這白衣公子左手撐著一把打開的粉色雨傘擋雨,右手握著一把合攏的紫色雨傘撐地。
黑影人的劍已經(jīng)刺破了胡霄的衣服,再往前十厘米便會貫穿胡霄的心臟,但是不知怎地,他手中忽覺力道不對,手中之劍已經(jīng)沒了蹤影。
黑影人回頭再看遠(yuǎn)在二十米外的白衣公子,白衣公子的腳下卻插著一柄劍。
胡霄身上四處劍傷,尤其小腹處受傷最深,流血最多。在這蒙蒙細(xì)雨中,鮮紅的血流被雨水沖得四散開去,如同在街道中央綻放了一朵巨大的、殷紅的玫瑰。
布丁著急得眼淚、鼻涕和雨水混在了一起,見到這白衣公子有救胡霄之意,便吼道:“白衣公子!救救我霄霄哥,求求你了!”
眾黑影人見情況有變,四五個黑衣人忙提劍刺向胡霄。
眾黑影人只感覺一陣清香撫來,手中之劍全都不知去向。
再望向二十米外得白衣公子,白衣公子得腳下卻多了十幾柄劍。
眾黑影人心中一驚,不敢輕舉妄動。
布丁道:“白衣公子!求求你救救他吧!“
眾人沒看清那人腳下得動作,白衣公子便一驚來到了布丁的身前。抬頭看了看左手撐著的粉色雨傘,又低頭望了望右手握住的紫色雨傘,道:“布丁,這兩柄傘,哪一柄是你的?”
布丁心奇,心想:“他怎么知道我叫布丁?”不及多想,道:“那把粉色的是布丁的?!?p> 白衣公子道:“好,那這把紫色的一定是岳姑娘的了?!闭f罷,身影一轉(zhuǎn),解開了岳行、岳恬和布丁的穴道。
岳恬只覺穴道被解開的同時,懷里多出了一把傘。
白衣公子對岳行道:“岳幫主,貴派與三十岳劍派都想要殺死胡霄,但是我卻對這個孩子很感興趣。那我就先告辭了?!闭f罷,地上的胡霄和身旁的布丁都不見了身影,眾人一扭頭,此二人早已和那白衣公子再雨中飛遠(yuǎn)。
那白衣公子左手拎著昏迷不醒的胡霄,右手提著布丁,在細(xì)雨之中飛行縱躍。
布丁道:“白衣公子哥哥,霄霄哥還有救嗎?”
白衣公子道:“當(dāng)然,放心,世界上沒有我東方斗救不活的人?!?p> 布丁心想:“他是東方斗?記得當(dāng)時在大鐘寺的佛像后逃出的一個人影就是他,但是他現(xiàn)在怎么聞起來香香的,我記得當(dāng)時…”
東方斗似乎知道了布丁的心思,道:“我逃出來一驚又一段時間了,衣著狀態(tài)自然和那時不同?!?p> 布丁道:“那是東方哥哥就看出我來了?”
東方斗道:“你今年十五歲,而我在西湖牢中關(guān)了整整十五年,我自然是不認(rèn)識你。只不過之前聽冷千秋提起過你,當(dāng)時那一瞥又感覺你很像你的媽媽。當(dāng)時本想停下來和你聊一聊,但是無奈十五年困在牢中,身上惡臭,便直接離開了。”
布丁聽到這東方斗既認(rèn)識自己的媽媽,又認(rèn)識自己的爸爸,想必是看在自己爸媽的面子上,又加上自己的哀求,這才救了胡霄,道:“謝謝東方哥哥,幫布丁救了霄霄哥,布丁和布丁的爸爸媽媽欠東方哥哥很大一個人情?!?p> 東方斗道:“布丁妹妹不必這么說,其實我在大鐘寺逃出時,除了看到了你,更讓我吃驚的是我見到了胡霄。”
布丁道:“霄霄哥怎么讓東方哥哥吃驚了?”
東方斗道:“你父親冷千秋曾和我提起過,有一個名叫胡霄少年,身無內(nèi)力,卻可以單槍匹馬獨戰(zhàn)嵩山四大高手,在HD時又將你父親的胡子盡數(shù)刮去。我當(dāng)時聽他一說,心中起疑,不甚相信,但是我逃出時瞥見胡霄的眼神時我相信了。”
布丁道:“為什么吖?”
東方斗道:“布丁妹妹,你想想一下,一個被關(guān)了十五年的人剛剛逃出來時是什么心情?!?p> 布丁道:“那…那一定是很高興吧?”
東方斗眼睛放光,道:“那何止是高興,簡直就是狂喜??裣仓羞€有一絲后怕,怕又中了埋伏。因此我逃出來時每一步都有后招,都是毫無破綻的。我當(dāng)時在想,無論出口處有多少人把守,哪怕有風(fēng)青那樣的人物,我的身法也可以沖過去?!?p> 布丁心想:“當(dāng)時我連人影都沒看清,還哪有精力去找什么破綻?!狈笱苤Φ溃骸班?。東方哥哥身法確實毫無破綻?!?p> 東方斗臉卻嚴(yán)肅起來,布丁心想:“壞了,東方哥哥知道布丁很敷衍,不開心了。”
哪知東方斗道:“但是當(dāng)時,胡霄卻依次望向了我身上左肋下、右腳踝、咽喉、右眼、左肩等十二處位置,我當(dāng)時不覺怎樣,之后卻一直后怕心驚。”
布丁心想:“哼,你剛才還說毫無破綻,這一下就讓我霄霄哥看出了十二處破綻。”道:“這十二處位置是東方哥哥的十二處破綻嗎?”
東方斗道:“不是,這十二處并非我的破綻?!?p> 布丁道:“那東方哥哥為什么后怕心驚吖?”
東方斗道:“如果胡霄當(dāng)時有深厚的內(nèi)力去配合他的劍術(shù),那他先攻我的左肋下,我便會揮右掌橫向擊出;之后他便攻我右腳踝,我必然飛身縱躍;他直刺我咽喉,我側(cè)身閃避。如此下來,當(dāng)他依次攻完他之前望向的十二處位置之后,我的破綻便會露出來。”
布丁心想:“沒想到我霄霄哥這么厲害。”
東方斗繼續(xù)道:“這便如同下象棋一般,胡霄已經(jīng)明確告訴我了接下來的十二步他會怎么走,到達第十三步時便會將死我,但是我卻避無可避,沒有選擇?!?p> 布丁道:“但是東方哥哥當(dāng)時不還是逃走了嗎?”
東方斗道:“嗯,當(dāng)時那一瞬胡霄雖然在招式上勝我,但是他還沒有拔劍,我便已經(jīng)飛遠(yuǎn)了?!?p> 嵩山派總舵大廳中,冷千秋右手端著一杯茶,在來回踱步,望著門外的細(xì)雨,心中隱隱擔(dān)憂。
忽地黑影一閃,進來三個人。這三人便是東方斗、胡霄和布丁。
冷千秋見到東方斗抱著滿身是血的胡霄本來已經(jīng)很是奇怪,見到兩人身后的布丁,更是又驚又喜。
冷千秋道:“閨女,你怎么來了?”
布丁道:“爸爸好…”
東方斗道:“冷掌門,請嵩山弟子將胡霄帶下去醫(yī)治。”
冷千秋想起了上次見到著胡霄還被他刮掉了胡子,猶豫道:“嗯…”
布丁喊道:“霄霄哥要是死了,布丁也不活了!”
冷千秋張大眼睛望向突然大哭的布丁道:“救救救,來人,把胡霄抬下去,救他性命?!?p> 旁邊侍立的嵩山弟子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