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女人被毀容——死后變成紅衣厲鬼瘋狂報復(fù)別人?”
“天哪,怎么會有這種事……”
“真、真的假的?”
果然不能低估以訛傳訛的力量。崔鈺解釋:“沒有這種事,那只是美容院采用未經(jīng)檢驗(yàn)的美容產(chǎn)品導(dǎo)致的結(jié)果,其余的你就當(dāng)是謠言?!?p> “不會的——她死得那么慘,會不會也來找我……”女人的聲音越來越低,仿若陷入夢魘之中。
忽然,眼前的女子容顏迅速枯萎,摸著自己的臉尖叫。
沒一會,那女子竟然只剩下一副枯骨,過來掐崔鈺的脖子,那白骨爪子緊緊地捏著他的脖子,力氣大得驚人。
崔鈺看著窗戶離地的高度,倘若他現(xiàn)在打碎窗戶跳下去,有多大概率活下來呢?
匆忙間被扯下來的袖子上露出一個膿化的針孔,崔鈺發(fā)現(xiàn)上次被注射“竊玉”的地方,血肉以驚人的速度枯萎腐化。
這道傷口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不敢告訴任何人,本以為它不會再發(fā)生事端了,沒想到今天居然再次發(fā)生了異變。
“何苦為難我?!贝掴曅南?,馬上我們就一樣了。
當(dāng)然,崔鈺還試圖用手肘敲擊玻璃——鋼化玻璃,真是比他骨頭還硬。
很快他都沒力氣抬起胳膊:崔鈺疑惑自己會死于窒息還是變成這種怪物?
“喂,崔鈺!”
“他不醒怎么辦?”
“叫不醒?”老田琢磨了一會,“其他人也叫不醒?”
“都叫不醒,有幾個好像已經(jīng)沒氣了?!蓖貅胫鹨粰z查,又催了一遍救護(hù)車,可現(xiàn)在恰好是下班高峰期,救護(hù)車能瞬移過來才有鬼。
邊樂清試圖用精神力直接侵入他的大腦,聞簫立即阻止他:“這是精神控制,施法者的精神力在你我之上,你這么做只會跟他一樣?!?p> 老田卻不認(rèn)同:“給每個人制造一個幻覺那是多牛掰的操作!肯定是設(shè)計一個以假亂真的場景,讓所有人互相殘殺而已?!?p> “也有可能。”聞簫轉(zhuǎn)身按住一個尚困在幻境中的人說,“我先去探?!?p> 因?yàn)橹雷约簳r日不多,所以身先士卒。邊樂清心里不是滋味,坐到桌子上,悶悶地說:“一旦不對快些退回來?!?p> 但是沒有隔三十秒,聞簫睜開眼。
“怎么樣?”
“結(jié)界消失,他們走了?!甭労嵮杆倨鹕?,“我去追。”
邊樂清還沒想明白這是個什么意思,聞簫就不見了。老田去搖那些沒醒的人,邊樂清:“你的眼睛恢復(fù)了嗎?”
“七七八八?!崩咸镄南?,七八五六。
云深起在這座辦公大樓的廁所等了許久,黑衣男子閃身進(jìn)來,說:“他們又來了?!?p> “你搜集到幾個?”
“三個,人的求生欲很強(qiáng),看看你自己就知道了。”
云深起對結(jié)果并不意外,沒有電的大樓內(nèi),一切昏暗不清,兩道透明的身影迅速離去,似乎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然而一出大門,一名身穿長衫的男子就擋在他們面前。
“這不是那個老書生?”黑衣男子低聲問。
“棘手。”云深起伸手擋了擋面前的燈光,“我的隱身他應(yīng)該看得出?!?p> 云深起最怕兩種人,一種不需要用眼睛看東西,比如田鎮(zhèn);另一種精神力高于他,比如聞簫。恰好這兩人都跟他打起了交道。
現(xiàn)在洛明的精神力損耗過大,完全不是聞簫的對手。
聞簫把目光轉(zhuǎn)到云深起手中那把奇怪的武器上,很認(rèn)真地說:“這是仿造品。”
“笑話,神器你還想要真品?!痹粕钇鹛智庙懸贿叺穆窡?,無數(shù)雜亂的精神震蕩,洛冥瞬間擾亂此地電流。
罵街的聲音響起。
“這路燈怎么回事,好好的全壞了!”
“這條街該不會鬧鬼吧?!庇袀€人女生驚叫起來,“你們看,那兒站著個什么!”
“不是吧,我的手機(jī)沒信號了!”
此地所有的精神波動都被慕凌锏擾亂,聞簫站在原地打轉(zhuǎn)了許久仍然發(fā)現(xiàn)不了那兩人的動向。聞簫覺得自己這些年積攢下來的耐心通通被這個云深起耗光。
“爾等鼠輩!”聞簫將精神力發(fā)揮到極致,哪怕是腦電波或者什么電臺的信號都無法的逃過他的檢驗(yàn)。
街上的行人忽然覺得自己難以動彈,遠(yuǎn)處那道白色的身影緩緩飄過來。
膽小的女學(xué)生嚇得閉上眼睛。
“滾出來!”聞簫一聲大喝。
他手中是一把鋒利的匕首,上面印著:“民國十六年”和“聞笙”。很久遠(yuǎn)的東西,但是沒有一絲銹跡。
云深起眼睜睜地看著那把刀刺入自己的心臟。
“怎么可能……”
女生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身后竟然躲著兩個人,鮮紅的血液就濺射在她的身邊。
洛明抓著云深起的肩膀拼命狂奔,然而這只是聞簫一眨眼的距離而已。
“老書生,做人留一線,做鬼好相見。”洛明捏住云深起的傷口,然后后者已經(jīng)是奄奄一息,他干脆把云深起丟下。
聞簫收束他周身的空間——洛明冷笑,這時他才明白,什么瞬移,聞簫掌控的能力分明是【空間】。
“栽在你手里,我也算服了。”洛明最終發(fā)現(xiàn)自己只能束手待斃。但聞簫并未動手殺他,而是在洛明的震驚中吸食掉他為數(shù)不多的生氣和魂魄。
撿起地上他們收集的三名生者生氣和魂魄的瓶子,聞簫毫不猶豫地將它們吞噬干凈,方才抵消來自冥府的感覺。
醫(yī)院里。
崔鈺醒來之后過了好久才回神,田瞎子伸出手指,問:“這是幾?”
“我真的還活著?!贝掴暡桓蚁嘈诺孛嗣约旱氖直郏厦媸裁磦鄱紱]有,光滑如初,“到底怎么回事?”
邊樂清拍著他的手說:“沒事,你這是進(jìn)入幻覺了,你碰見什么了?”
“沒什么,你都說了是幻覺——其他人也安全?”
“你好好休息吧?!边厴非鍥]直接回答,推著老田出門,“聞哥去追那倆罪魁禍?zhǔn)琢?,我們過去支援,過兩天再來看你。”
出了醫(yī)院,邊樂清就接到王麟的電話。
“你說什么,云深起和那個皮卡丘死了?”邊樂清沒想到他頭痛了好久的兩人就這么死了?“那聞哥呢,他怎么樣?”
“哦,他沒事,就說兩人分贓不均互相殘殺。”王麟壓低聲音問,“分贓不均,他們也沒什么贓款呀,難不成指的是……”
邊樂清威脅他:“年輕人,知道太多可不好哦?!?p> “那你們忙?!?p> 田瞎子的耳朵比誰都靈,此時不免疑惑:“分賬不均,同歸于盡,這么巧合?”
“本來就是兩個快死的人,誰知道呢。”邊樂清從手機(jī)上叫了一輛網(wǎng)約車,“難不成聞哥還要騙我們?”
“那倒不會?!?p> 車子來得很快。結(jié)果一上車,司機(jī)就叫:“你那頭像,我還以為是個美女呢?!?p> “師傅,到都到了,你還想拒載嗎?”田瞎子眼疾手快地?fù)尩礁瘪{駛的位置,司機(jī)只好無奈地出發(fā),“美女在后面,你自己看?!?p> 司機(jī)還真的往后一看,邊樂清說:“那真不好意思,三分靠長相,七分靠P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