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心吊膽地接好水,救花大業(yè)終于能夠順利地邁出第一步了。
然而,端著盆放到窗臺上,自己再緊接著跳坐上去之后,梁涼終于意識到了最關(guān)鍵的問題:怎么救?
直接把‘對兒紅’刨了根,再連根給它放進盆里泡著,用手一點一點地把蔫兒了的部分摘掉——這真的可以嗎,不會被自己給鼓搗死了吧。梁涼在心里尋思著,但手已經(jīng)行動了起來。
畢竟對行動派來說,有什么問題先做,做了才知道有沒有用。
下手吧!
大概是運氣好,沒有一戳就戳到什么軟趴趴的物種,比如蚯蚓或者什么蟲子,這還要歸功于奶奶養(yǎng)的好。
細致地把‘對兒紅’每條肉眼可見的根都扒拉出來,再把整個植物往水里一放,恩,這個葉子不行,哎呀,那個根曲里拐彎的,大概得磨蹭了半小時,那‘對兒紅’終于從梁涼的魔|掌下解脫出來。
與此同時,梁涼還給‘對兒紅’洗了個澡,就差涂點潤膚乳放在太陽底下做個SPA了。
潤膚乳和SPA是不可能的,梁涼還沒那么二,不然就不是救花,而是辣手摧花,使其被曬得直接脫水而亡。
然后就是埋土再埋土,且不忘放松手勁兒,以免植物根部被土壤壓得透不過氣。
梁涼想得很簡單,做得也很簡單,無非就是把植物也當做人看,再偶爾跟它說說話,給它唱幾首歌——畢竟奶奶聽到會說她像烏鴉叫,就只能給植物唱了。
好在家中植物的承受能力都很強,沒有被梁涼的歌聲攻擊到,而是都活得好好的。
養(yǎng)植物可能跟主人本身也有關(guān)系,像梁涼這種自帶催生屬性的家伙,事實講來就應(yīng)該對植物敬而遠之。
不是養(yǎng)得不好,也不是容易養(yǎng)死了,即使梁涼總不記得澆水,可但凡有植物到她手底下就跟被施了最高級的肥一樣,顏色好看不說,還長得賊快。
就比如高考那年。
熬夜打游戲?qū)е率謾C被家里沒收,梁涼又不是那種能夠安生坐下刷題啃書的料,就從奶奶的陽臺抱了一小盆觀音蓮回了自己的小屋。
小多肉,長得真可愛啊。
就跟娃娃的小胖手一樣。
寫一會兒作業(yè)寫膩了就抬頭跟觀音蓮叨叨幾句,有時候說打排位總是連跪、明明人家單排磚石的技術(shù)總是被隊友坑,有時候說今天喊我去看他打籃球的男孩子別說個子不高、可是打起籃球來真是酷極了,總之,能跟人說的不能跟人說的,都被觀音蓮給聽去了。
可能成精了?
沒過幾天,陽臺上其他觀音蓮還好好的待著,梁涼小屋里的那一坨就開始瘋狂生長。
以至于換了好幾個花盆移植它那些徒子徒孫還是不夠。
別人家的孩子還在喝奶呢,自個兒家這個怎么就能滿地亂跑了呢?
恩,說得有點像梁涼,但這次并不是她。
梁涼很惆悵。
養(yǎng)個植物,植物長得賊快,家里都放不下的那種。
唱個歌,給植物唱植物長了,給西瓜蟲唱西瓜蟲蜷了,給太奶奶家門口生病的狗唱狗很快就能活蹦亂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