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暻拿在手中的小酒壺“啪嚓”碎在地上,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大著舌頭道,“什么,你說什么?誰,誰死了,什么,什么時候的事?。俊?p> 衙役還要說些什么,褚暻突然坐到地上不停地蹬著雙腿,活像一只蛤蟆,“我不管,我要喝酒,寒潭香......”
說著說著就倒在地上了,手還一直往衙役的腿上摸,“哎呦我的小倌兒,你這胳膊著實粗了點......”
衙役惡心夠嗆,這人不光喝的酩酊大醉,還是個斷袖,他拼命踢著雙腿,向遠處逃竄。
褚暻嘴邊浮起一個微笑,趁著走廊上的人都走光了,她起身,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大搖大擺進屋躺在床上。
不過這次她沒睡著,心中的疑惑漸漸放大。
葉聽風(fēng)和那紅衣小倌兒去了哪?
褚暻并不擔(dān)心葉聽風(fēng),好歹他是上過戰(zhàn)場的太尉,與那紅衣小倌兒相戰(zhàn)并不遜色,只是溫情居這樣的地方,葉聽風(fēng)這樣的身份,老鴇又怎會讓這樣來路不明的人進來?
隔壁的殺手是喬喬嗎?她與紅衣小倌兒又是什么關(guān)系?
死的人又是誰,他為什么會死?
言卿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他和這起案件有什么聯(lián)系?
......
一個個問題纏繞著她,就像一只看不見的大手將她拉進這漩渦深處。
最重要的還是要想辦法脫身,耍酒瘋只能瞞得了一時,她也不清楚外面什么情況,萬一刑部的人找不到兇手把她抓了怎么辦?
不過刑部已經(jīng)來人,是不是代表著言卿也會來?
如果他在就好了。
正想的出神,走廊上又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
好啊,又來,那她就一裝到底!
接著就是褚暻對上言卿的眼睛,終于不再是獨角戲,她等的人,來了。
“你是新來的小倌兒?”褚暻臉頰酡紅,只差在臉上刻上“興奮”二字了。
崔知一見這情形嚇得臉都白了,他的山羊胡子隨著他身體的抖動也一顫一顫的,“大膽,出口不遜,該當(dāng)何罪!”
他伸手就要將半個身子都靠在言卿身上的褚暻拉開,然而當(dāng)看清那人的臉時,他僵在了那里,這,這是言卿身邊的清秀小侍衛(wèi)!
崔知自詡他認(rèn)人的能力不差,絕沒有認(rèn)錯的可能。
況且若是一般人,言卿一定會狠狠推開,他身邊的繁樓統(tǒng)領(lǐng)應(yīng)該就揮劍了,可是他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再看言卿根本沒有惱怒的意思,就這么任這人靠著,難道,他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小王爺真的如傳聞所說的好男風(fēng)!
不知為何,看著兩人如此親昵,崔知真的有種“確實般配”的感覺,同樣的少年模樣,一個如九天玄月,一個如夏之驕陽。
但馬上他就想起了葉家那個女兒,也是人中龍鳳,可惜了,要是她知道嫁的是一個斷袖該是什么想法?
要是全天下人都知道了呢?
他生出一種傷風(fēng)敗俗的惡心感,目光中的厭惡傻子都看得出來。
他討厭這些有龍陽之好的人,在他心中這樣的人就該浸豬籠!
特別這人還是言卿,那個他無論怎么努力都會被壓一頭的言卿!
褚暻瞇著一只眼看著崔知一張精彩紛呈的臉,她知道他認(rèn)出了自己,也大概猜到了他腦中有什么想法,便邪惡地笑了起來,她一把推開言卿,搖頭晃腦地走向他。
“哎哎哎,剛才有人,嗝,有人說,死人了,真的嗎?”她忽閃著大眼睛,萬分迷茫。
崔峰收起厭惡的目光,換上諂媚,抬頭看了言卿一眼,見他抱臂站在一旁,沒有什么反應(yīng)。
他只好捋了捋山羊胡子,不回答她的問題,“來人啊,將這位......”
褚暻再次使出同一招數(shù),抓住崔知的手,“嘔”地一聲吐了出來。
周圍有幾個衙役沒忍住笑了出來,褚暻擦著嘴角,退后兩步,“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p> 崔峰的心里像吃了一只蒼蠅般,吐也吐不出來,罵又不敢罵,只好對著屬下撒氣,“你們都給我閉嘴!”
他氣的胡子都飛了起來,眼睛瞪大如銅鈴,言卿終于出聲,“崔大人,先去清洗一下吧,今日時辰也不早了,明日再議?!?p> 他絲毫不為剛才褚暻的所作所為道歉,施施然從崔峰身邊走過,下樓。
可憐的崔大人端著那一手污穢,低頭等待他們的離開,他眼中有無數(shù)道精光射在這二人的身上,可是言卿和褚暻不為所動,他們腳步輕快,褚暻也再無喝醉的跡象。
崔知緊緊咬著牙,此仇必報!
言卿心情似乎不錯,在回程的馬車中他翹著二郎腿發(fā)問,“你為什么要針對崔知?”
“不喜歡他的山羊胡?!瘪視谴鸬酶纱?。
“還有嗎?”言卿睨著她。
“他看咱倆的時候那跟看見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一樣的目光,我看著膈應(yīng)?!瘪視潜饬吮庾?。
“哦?”言卿晃蕩著兩條長腿。
“我覺得兩個相同性別的人之間是有愛情的,我不喜歡任何人帶著有色眼鏡去看待他們。雖說咱倆不是那關(guān)系,但是我不能忍?!瘪視且槐菊?jīng),“況且......”
“況且什么?”
“你與他路數(shù)不對。”褚暻說的篤定。
言卿晃蕩的兩條長腿停了下來,褚暻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我之前在你書房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他的信,含蓄又隱晦地表達對刑法修訂的不滿?!?p> 言卿支著身子起來,褚暻緊張起來,“我不是故意要看的,誰讓那張信紙就正好打開了,我就看了一眼……”說到最后,聲音細如蚊蠅。
“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看了也無妨,那崔知本就是趨利避害之人,他能坐到現(xiàn)在的位子又豈是遵循掌天下刑法之政令?”言卿的聲音擲地有聲,眼神睥睨。
褚暻有些震撼,言卿身上那種天生就超越旁人的光華讓她忍不住仰望。
有的話只能讓特定的人來說,其他人沒有資格。
言卿沒有察覺她的低落,他不喜歡別人揣度他的想法,但是褚暻這樣的直白,他不反感,“死的那個人是戶部侍郎王峰?!?p> 褚暻驚訝,“王德才他爹?”
鹿芒果
奧斯卡小金人今天屬于阿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