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明棋我下不贏你,我們來下暗棋。”牧云說。
“呵呵,我還以為你說的是什么玩法,原來是暗棋?!卑仔φf,“暗棋有什么好玩的,又不講頭腦,只拼運氣成分?!?p> 暗棋,又稱半棋、翻棋,就是在半面棋譜上,把所有的象棋子都翻面過來,然后挨個翻開,按一定的等級次序,等級大的棋子可以吃掉等級低的棋子,然后等級最低的兵卒可以吃掉等級最高的帥,最后吃剩一顆棋子的那個人為贏家的一種玩法。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怎么,難道你怕了,不敢應(yīng)戰(zhàn)?”牧云笑著說。
白笑搖搖頭,說:“你莫用激將法,罷了,老夫也很久沒下暗棋了,就陪你玩一把吧!”
很快,一局暗棋過去,兩人最后戰(zhàn)成了個平手,雙方都只剩下一顆子了,誰也奈何不了誰。
白笑笑了,說:“可以,老夫運氣差了點,但這把平手,我也算你贏吧?!?p> “那我贏了的話,你說話就要算數(shù)了啊,我要借你藏經(jīng)閣里的一些書來看看?!蹦猎埔姍C說。
“當然,我剛還在猶豫要給你推薦什么書好呢,但聽你方才的語氣,是已經(jīng)有目標了?”白笑說。
“是的,古河教授介紹了我一本名字叫《陽炎》的書,但之前在圖書館我并沒有找到,不知在藏經(jīng)閣這有沒有?!?p> “哦?”白笑眉毛一挑,略微訝異地說:“想學霸道之火?原來如此,你應(yīng)該是知道這本書是校長寫的,所以才感興趣吧?
“年輕人有野心是不錯,但那本書里的技能可不好學,看上去花里胡哨,但沒人指導,一旦學不好,就容易畫虎不成反類犬。
“所以,古河老頭讓你來找這本書,難道他是打算自己指導你?不是我瞧不起他,這本書里的內(nèi)容,光憑他可指導不了你什么?!?p> “額……他倒是沒說要不要指導我,他只說了這本書會對我有所幫助。他還說了,我在山河社稷圖里,看到的正是校長記載在這本書的技能。”牧云說。
“你說你在山河社稷圖里看到了?”白笑眉頭一皺,隨即搖了搖頭說:“怎么可能,如果你是在跟老夫開玩笑的話,可不好玩啊?!?p>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不是假話,他一五一十地把那天開學典禮,以及在古教授課堂上發(fā)生的事情,簡單地跟白笑講述了一遍。
白笑聽得一愣一愣地,他萬萬沒想到,牧云短短的幾句話里面,竟然包含著如此多的信息。
“你說你還會放幽冥鬼火?”他一臉震驚,“我不信,你現(xiàn)在放出來我看看?!?p> “不好吧,周圍這么多書呢,燒起來怎么辦?”牧云顯得有些猶豫。
白笑卻把胸脯拍得響響地:“沒事,有我在呢。盡管出招吧?!?p> “好吧。”牧云剛一說完,手中霍地升起一小朵幽藍色的火蓮。
火蓮還未在空中完全舒展開,就被白笑一手掌拍下來,給摁滅了。
半晌后,白笑才緩緩地把手掌抬起來,臉上仍然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掌,上面那層皮已經(jīng)被烤得黑糊了。
“哎,你沒事吧?”牧云緊張地問道,“為什么要突然伸手蓋上來啊,你說一聲我自己可以整滅它的啊?!?p> “我……我怕你把這里燒起來,”白笑心有余悸地說,“這可是幽冥鬼火,這里又是藏書閣,萬一燒起來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呀。”
“所以我剛才不是提醒過你了嗎,一開始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說的呀!”牧云忍不住吐槽。
誰也逃不過真香定律?
“我一開始只當你是在開玩笑,所以才讓你試一下的。”
白笑撓了撓頭,表情略顯尷尬,說:“萬萬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呀!”
“這有什么好開玩笑的,我看上去有那么無聊嗎?”牧云說。
“話不能這么說,老夫這么跟你打個比喻吧:你在路邊見到一個乞丐,他指著路邊的勞斯萊斯跟你說是他的,你信嗎?
“于是,你跟他說好啊,那你拿出車鑰匙我看看。結(jié)果那個乞丐還真的嘩地掏出鑰匙來,勞斯萊斯嗶嗶應(yīng)了兩聲。你說你吃驚不吃驚?”
牧云無法可說,心想你一個老頭子,這個比喻打得倒是挺新潮的。
“有趣,來,我?guī)闳フ夷潜緯??!卑仔Φ纳袂榛謴土似届o。
他笑著說:“校長寫的這本書很受歡迎,所以能外借的肯定都被其他學生借走了。藏經(jīng)閣倒是還有一本,雖然按規(guī)定,藏經(jīng)閣的書不能外借。
“但是對于你,老夫開個特別優(yōu)惠,以后你隨時可以待在藏經(jīng)閣看書好吧。”
“什么,只能在這里看嗎?”牧云說,他心里想的是把書借走回去慢慢看的。
于是他試圖討價還價:“你不是圖書館長嗎,藏書閣不等于是你家書房才對,借一本書給學生不是什么難事吧?”
白笑堅決搖頭,說:“那是不行的,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來向我請教,你看如何?年輕人不能貪心不足,要見好就收。”
“行,見好就收……那現(xiàn)在就帶我去看下那本書唄!”牧云迫不及待地說。
牧云一路跟著白笑,走過了一座座巨大的書架,最終兩人來到了一個隔間處停下,隔間處掛著一塊寫著“山河社稷圖區(qū)”的牌匾。
山河社稷圖區(qū)?
牧云疑惑地想,難道這個區(qū)書架里存放的,全部是與山河社稷圖相關(guān)的書籍和研究資料嗎?
白笑在林立的書架上,摸索了一會兒,抽出了一本厚重的赤皮書。
他對牧云說:“來,這就是你要找的書?!?p> “謝謝白館長了!”牧云興奮地點點頭。
“不客氣?!卑仔嶂诱f,“哎,白館長聽起來太生疏了,你以后就叫我老白吧。然后,老夫以后就叫你牧云小友了!”
“這……不太好吧?我倆年紀和輩分都差那么多。”牧云說。
“沒事,以后多來陪我下棋,咱們就是忘年之交啦哈哈。”白笑豪邁地說,“——對了。”
突然,他又從書架的最高處,抽出一本破舊的羊皮書。
白笑拍了拍書封上厚厚的灰塵,對牧云說:“這本書你也可以看下,里面記載的是對麒麟的研究。說不定,這本書是你的哪一位祖宗寫的呢。”
牧云接過書,看見半卷書封上,繪著一只五彩斑斕的麒麟,那雙烏黑的眼睛,不管在哪個角度看,都像是在盯著牧云,隱隱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凜然氣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