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與卡斯米爾的會面
高大的道邊樹旁是各色的花卉草木，園丁正修建著枝葉，管事指揮著下人挑水澆灌，一座城堡矗立在綠色的小山丘上，背后是一片小森林，就如同索爾所知道的中世紀(jì)城堡一般。
馬車在城堡前停下，索爾走下馬車，走到噴泉前，看著噴泉中的雕像，那是一組雕像。幾頭獅子噴著泉水簇?fù)碓陬^戴皇冠駕馬馳騁的男子身邊，男子揮動著手中的長劍，表情凝重，有一股視死如歸的淡然。
而在男子的左臂盾牌上，是一輪八芒太陽紋，那是索爾行省的徽章。
索爾有些感嘆道：“這位是索爾家族的先祖嗎？”
“鐵爪之禍中努恩城被破，索爾家族也死于那場戰(zhàn)亂，留下的資料很少，在下并不知這雕塑是何人，只是覺得索爾家族為帝國而戰(zhàn)，就保留了下來。”莫里斯有些遲疑地說道。
索爾笑了笑，向莫里斯伸手道：“請，莫里斯男爵?！?p> “額，請?！?p> 莫里斯雖然有些奇怪索爾的語氣，但并未在意，邀請索爾等人進(jìn)入城堡。
宴會并不算豐盛，因為西格瑪教會嚴(yán)禁奢華的享受，參與晚宴的羅伊主教還是名苦修士，虔誠的信仰與索爾的“光”發(fā)生了劇烈的共鳴，這是索爾第一次被人共鳴，不禁感到有些荒謬。
“羅伊大人真是讓我驚訝。”
晚宴過后，索爾望著窗外有些扭曲變色的曼娜斯里布和綠色的莫斯里布，抿了一口來自遙遠(yuǎn)東方震旦的紅茶。
“殿下才是令人驚訝，不愧是我主的選徒，這么年輕就擁有如此強(qiáng)大的圣光之力，您該不會擁有精靈的血統(tǒng)吧?！绷_伊打趣道。
“哈哈，精靈嗎？精靈的確是強(qiáng)大的種族，只是太過于傲慢了，只不過人類沒有精靈的力量，卻有了精靈的傲慢，實在是讓人無語啊?！?p> 索爾看著手指，調(diào)整著圣光的頻率，即便天空中的“光”已經(jīng)黯淡，但當(dāng)頻率精準(zhǔn)到一定程度時，那聯(lián)系依舊產(chǎn)生。
“嗡！”
震顫靈魂的共鳴響起，原本只能靈魂感受到的“光”化為實質(zhì)的光球出現(xiàn)在兩指指間，這是索爾在多次試驗后發(fā)現(xiàn)的，當(dāng)能夠精準(zhǔn)地將圣光頻率控制在一個極小區(qū)間時，就能以各種形式展現(xiàn)出于現(xiàn)實。
“茲！”
隨著索爾將頻率快速跳到某個高頻，白色的光球突然化為一道光柱射了出去，壁爐的鐵架被光柱擊中，快速變紅熔化。
羅伊主教臉色大變，這種力量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人類身上。
“人類總是渴望力量，卻忘了它是如此的危險?！?p> 索爾手指輕彈，就如同彈掉煙灰，他望著羅伊微笑道：“沒有堅定的信仰，沒有正視自身的勇氣，這力量就如同炭火上的火藥桶，總歸會將自身毀滅，羅伊主教，你覺得呢？”
羅伊深吸了一口氣，低頭道：“殿下說的是?！?p> 索爾笑了，伸出手說道：“明天我會前往努恩，面見大誦經(jīng)師閣下，還望羅伊主教陪同，羅伊主教意下如何？”
“這是我的榮幸?！?p> 羅伊主教忐忑不安地握住那只手，一股溫和的力量涌來，安撫著他的心情，他突然意識到什么，心中的那些懷疑被驚喜取代，如果眼前的少年，真的能入主西格瑪教會，或許教會的力量會迎來飛躍的攀升。
第二天，索爾準(zhǔn)備離開法依道夫，他回頭望著遠(yuǎn)去的索爾伯爵府，心中下定決心必定會再次歸來，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真的很快就回來了。
當(dāng)索爾抵達(dá)法依道夫大教堂時，一道“光”突然從教堂中升起，伴隨著整齊有力的腳步，銀色的鐵血騎士簇?fù)碓谝幻泶┘t色鎧甲的中年人身邊，出現(xiàn)在教堂前的廣場上。
索爾望著中年人身邊的一名騎士，全復(fù)式的頭盔遮住了他的相貌，但是那道“光”的源頭便是他，這道“光”重復(fù)著某種旋律，流淌出的“音符”擴(kuò)張到整個隊列。
索爾還是第一次“看到”圣光力量可以這般運用，正準(zhǔn)備模仿一下，卻突然感到身后有另一道“旋律”響起，圣光力量同樣擴(kuò)散開來，與那騎士分庭抗禮。
“嗯？布萊克身上也有？難道這就是為什么布萊克被稱作‘無畏者’的原因？某種力量的加持嗎？”
見索爾殿下看向自己，布萊克會錯了意，他先向索爾躬身行禮，然而上前一步向那中年人行禮道：“我主的信徒，深紅騎士羅納德·布萊克見過卡斯米爾大誦經(jīng)師閣下，殿下，這位是努恩城西格瑪教會高等祭祀、大誦經(jīng)師卡斯米爾閣下?！?p> 卡斯米爾深深地看了布萊克一眼，沒想到這個所謂的“無畏者布萊克”居然是真的，真的是勇氣祝福，他收起了心中的輕視，只是面對這個自稱“神選者”的少年，他還是忍不住輕諷道：“你就是傳言中的神選者？”
索爾笑了笑，走到卡斯米爾面前，搖搖頭道：“是與不是，我想卡斯米爾閣下應(yīng)該心里明了了吧，我主對虔誠的信徒總會回應(yīng)，雖然大多時候都是賜予力量，但偶爾也會留下只言片語，這世間冒充信徒的人很多，但敢于冒充神選者的，怕是沒有吧?！?p> 卡斯米爾無言以對，沒錯，神對于信徒是寬容的，信徒哪怕信仰多個神明，神也不會懲罰信徒的不忠，但神選者不同，那是神明意志的化身，代替神在人間行走的使者，還從來沒有人冒充神選者，當(dāng)然可能也有，但也許還沒被別人知道就已經(jīng)被神罰了。
真當(dāng)神明是泥捏的嗎？
“請把，卡斯米爾閣下，我覺得你應(yīng)該有不少問題想問我，你說呢？”
卡斯米爾緩緩點點頭，和索爾并排走入教堂中，望著教堂墻壁上鮮艷的十字星玫瑰窗，以及那中央金色的骷髏，索爾回頭向布萊克擺擺手道：“你們在外面等候?！?p> 布萊克遲疑了下，看向為首的那名鐵血騎士，他能夠感受到這名騎士的力量還在他之上，但他并不會因此而畏懼，他相信手中的劍能夠戰(zhàn)勝任何敵人，無論對方有多么強(qiáng)大。
卡斯米爾看著索爾說道：“奧古斯都，守在門外?！?p> 此時，莊嚴(yán)的教堂內(nèi)，只剩下兩人，身穿華麗紅色鎧甲手持獅鷲權(quán)杖的卡斯米爾，和一身簡單的絲綢長袍，看起來年幼的稚嫩少年，一時間二人目光相對，空氣一片寂靜。
少年笑了笑，隨意地坐在木椅上，抬頭打量著教堂穹頂上的壁畫，其中描繪了西格瑪?shù)拇蟛糠纸?jīng)歷，有救出庫爾干國王，得到碎顱者，也有在黑火隘口大戰(zhàn)綠皮獸人，有披著尤里克圣火烏瑞斯錘殺阿圖爾的場景，也有艾維海姆國王西古爾德驚恐看到西格瑪提著龍魔腦袋的畫面。
“卡斯米爾閣下認(rèn)為我主為何會選擇我呢？”
索爾拋出一個尖銳的問題。
卡斯米爾沉默，這也是他想知道的，自從得知這個消息后他每天祈禱，但始終沒有得到我主的回應(yīng)。
“不可隨意揣測神，我等只需遵循我主的意志即可。”
索爾笑了笑，看著卡斯米爾道：“這話怕是連你自己也不信吧?！?p> 沒等卡斯米爾反駁，索爾繼續(xù)說道：“其實我主的意圖十分明顯，他顯然對你們很失望，才會派我前來改變這一切，教會的力量太弱了！”
卡斯米爾眉頭緊皺，他盯著索爾，一字一句道：“我主并不強(qiáng)迫他人信奉，也不會設(shè)下陷阱引誘信徒！”
索爾搖搖頭道：“假如能夠救我最愛之人的生命，哪怕明知前方是陷阱，我也會跳入其中，西格瑪?shù)男奘克龅?，并不是潔身自好，而是掃清天下！?p> “我知道你要說教會的發(fā)展受多方掣肘，但是看看現(xiàn)在四分五裂的帝國，它已經(jīng)危在旦夕！天上的雙尾彗星，便是對你們的警示，如果你們還對那些選帝候抱有僥幸，最終只會葬送這一切。”
“那些沉迷在享受和權(quán)力中的貴族，根本就是些墮落的垃圾，我會建立一支強(qiáng)大的力量，以統(tǒng)合整個帝國來面對終將到來的末世，現(xiàn)在，戰(zhàn)鼓已經(jīng)響起，勇敢的人站在我這邊，懦弱的人可以繼續(xù)自我欺騙?！?p> “繼續(xù)欺騙自己活不到末世到來的那一天，欺騙自己用不著面對無以計數(shù)的邪惡軍隊，欺騙自己這世界是多么的安靜祥和，欺騙自己反正有別人替他們?nèi)ニ溃 ?p> “卡斯米爾，你的未來將會在哪里？你想好了嗎？”
卡斯米爾面對索爾的詢問，不知所措地后退兩步，被木椅絆到，倒在了椅子上，他望著神壇上西格瑪?shù)裣?，不自主地念誦經(jīng)文，腦中卻不斷回蕩著最后一句話，“你的未來將會在哪里？”
若是換做以前，卡斯米爾可以立刻回答：“我的未來便是行在西格瑪?shù)牡郎稀?，但是現(xiàn)在當(dāng)他面對索爾，面對著神的使徒，他卻無法說出口，西格瑪?shù)牡朗菆F(tuán)結(jié)整個帝國，但這可能做到嗎？
“既然不知道，那就先看著我做，我會前往努恩，在西格瑪大教堂宣告我的身份，我要求獲得所有西格瑪教會騎士團(tuán)的效忠，并且新建一個騎士團(tuán)，我已經(jīng)為它想好了名字，那就是曙光，刺破黑夜的第一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