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予安一轉(zhuǎn)頭,看到了江司南那張懶洋洋的臉。
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景予安連忙道:“你看到了?在哪里?”
江司南打了個哈欠:“哦,那個抗體啊,我做組化用掉了?!?p> 景予安:……
騷年,你這是欠打吧?
一管抗體少則兩三千,多則上萬。平日里,實驗室都是稀釋一千倍,兩千倍再用,每次只加一點點。
NM這狗渣居然給我一鍋端了?
這干的是人事兒嗎??!
景予安胸口冒出了一股無名火,咬牙切齒道:“江師兄,那是我今天實驗要用的?!?p> 勞資一天的份額,只有那么一點點。
放在那里的,是這個禮拜的實驗用量,你TM居然全給我端了?
江司南雙手枕在腦后,伸了個懶腰,筋骨噼里啪啦響了響,一臉不以為然:
“多大點事兒,我賠你幾管新的就是?!?p> 景予安:……
聽聽,這講的人話?
你造這玩意兒有多貴么?
還幾管新的?
見景予安一臉不信,江司南輕笑一聲,對她招了招手:“你跟我來。”
實驗室八卦的視線目送著兩人走出門。
劉世瀚不屑地撇了撇嘴:“什么人??!這江司南是越來越囂張了,新來的師妹他也欺負(fù)?”
徐熙媛聞言,并不接話。
口罩之后緩緩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
欺負(fù)師妹?
不見得哦。
……
江司南把人帶去了五樓,口袋里掏出門禁卡,“滴”一聲,拉開了小實驗室的門。
偏頭看了氣鼓鼓的小姑涼一眼。
嘖。
白嫩嫩的。
氣鼓鼓的,像個大白肉饅頭。
江司南忍不住想逗逗她:“肉包子,還不進(jìn)來?”
景予安鼓了鼓腮幫子,翻了個白眼。
江司南被她這孩子氣的舉動逗樂了,“你要是不喜歡,那我就換一個?!?p> “軟包子?”
“大白軟包子?”
這次,景予安給了個后腦勺。
江司南忍不住“噗嗤”笑出聲,“那算了,我還是叫你予安好了。yu~an~圓兒~”
小湯圓兒~
景予安:……
這誰家醫(yī)院精神科這么不靠譜?
人都沒看?。?p> “師兄,你別開玩笑了。我等會兒還要做實驗?zāi)??!?p> 江司南嘟囔了句“逗逗也不行,真沒勁兒”,手上的動作倒是愈發(fā)快起來。
他熟練地操作移液槍,蜻蜓點水般在每個ep管里一沾即走,一連串動作行云流水,似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令人賞心悅目。
就是脾氣臭了點。
人欠揍了點。
其他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景予安,你沒必要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他就是科研界的狗渣,s大藥院的敗筆。
修養(yǎng)。
要保持修養(yǎng)。
江司南只用了三分鐘,就配好了四種共八管不同的抗體。
裝在了八個ep管里,細(xì)心地標(biāo)好了每一管抗體的名字、濃度和時間。
字跡一如往常。
雋挺清秀,自成風(fēng)骨。
銀鉤蠆尾,汪洋恣肆。
嘖。
雖然可能腦子泡過了福爾馬林。
不過這手上的功夫,確實沒話說。
江司南眨眨眼,語氣耐人尋味:“這次可要看好你的抗體哦~小湯圓兒~”
景予安:……
一把抓過了他手心的八個ep管,優(yōu)雅地翻了一個白眼,轉(zhuǎn)身揚長而去。
那點引起誤會的小愧疚,早已扔到了九霄云外。
這就是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