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楊四妹走后,兩姐妹迎來了人生之中最“和平的生活”,冬梅一如既往的十分節(jié)約,雖然過得十分清苦,但是因為她的聰明友善在學校里有了自己的朋友。對媽媽的思念也會因為緊湊的課程和朋友的學校生活變得不那么濃稠,只會是每每看見別人爸媽來看自己的時候冬梅會有一些惆悵,更多的是對媽媽的擔心。而迎春就完全是放飛了的小鳥,沒有了束縛和害怕她每天都身快樂。隨著年紀的增長,還有姐姐當初的告誡她在學校不再是一個孤僻的孩子。反而放開了天性純粹就變成了一個假男生,力氣大、愛運動成天和男生們打成一片。女孩子天生羨慕那些帥氣十足運動項目好的男生,所以有很大一部分女生對能和男生一起在運動場上奔馳的迎春是又羨慕又嫉妒。然而,迎春卻有一個極大的缺點,就是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感情的發(fā)育,在她的意識里男生女生都是一樣的,她根本就沒有中學生那種朦朧的感情。這就是因為這一點原因,導致她進入高中的時候,發(fā)生了一見足可以讓她的感情世界崩塌的事,給她的心靈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再說楊四妹三十幾年第一次離開家,自己小學三年級的文化水平完全就是一眼摸瞎。懷著對孩子的擔心和對前路的迷茫和恐懼,楊四妹一路都緊繃著神經(jīng)。
第一次停車休息吃飯的時候,楊四妹被陌生的世界嚇到了。司機停車的時候就說了一句上廁所的上廁所,吃飯的吃飯,然后就自己吃飯去了。她剛站起身就看見幾個牛高馬大的男生,兇神惡煞的站在車門前吆喝:“吃飯了吃飯了,趕緊的!”
其中一個人還上車來將車里的人趕下車:“下車,吃飯!”
楊四妹跟著人流下車,就看見吃飯地方的門口也站著一個人在那里收錢:“五塊錢一個人,快點!”
一聽要五塊錢,楊四妹頓時震驚到了極點。五塊?。∧鞘强梢猿院枚囝D飯了!但是,她又看見前面有一個四十多歲女人聽見要五塊就打算不吃的時候,被一個男人推了一把:“啥?不吃?可以,把錢交了你愛吃不吃!”
“你們……”那女人還想說什么,就被那兩個男人兇神惡煞的收了錢推進去吃飯了。
眼看著就要到楊四妹了,她舍不得去吃那么貴的飯,又不敢說不吃害怕被那些人打一頓。就在她不知怎么辦的時候,張老板突然過來拉住她的手:“你不是要上廁所嗎?走這邊……”,說著就拉著她走向另一個方向。那幾個男人看了他們一眼沒說話。
楊四妹跟著張老板從另一個門進去,就看見車上的司機坐在那里大肉大菜的吃得暢快。張老板走過去拿起兩個碗打了滿滿兩碗飯,還壓得十分實誠。遞給楊四妹,又用兩個碗分別打了滿滿兩碗菜,帶著楊四妹坐到一張桌子就開始吃,還小聲的對楊四妹說:“只管吃別說話,吃完了又去打!”
楊四妹也確實餓慘了,聽張老板這樣說也就不再想什么大口大口的吃。她飯量本就不錯,加上一路都沒吃東西,她吃了整整兩大碗飯和菜。張老板看著不屬于自己適量的楊四妹,心里也是吃驚。兩人吃完再張老板的示意下,楊四妹又跟著他大模大樣的走出去了。一頓飯吃的有點撐,卻一分錢都沒花。楊四妹幾次都想問張老板,張老板都讓她別說話。一直到車子開走很遠了,張老板才小聲的告訴她,他們?nèi)サ氖撬緳C吃飯的地方,都是免費的,而且吃得好隨便吃多少。張老板也是有一次被一個司機帶去吃了一頓才知道有那樣的地方,司機把車停到吃飯的地方,哪里的人強迫車上的人去高價吃飯,老板為了感謝司機同時讓他們長期“照顧”生意,就彼此有了這樣的“默契”。開車的司機們也心照不宣,每次停車后就獨自到單獨的房間吃飯,吃完就抹嘴走人。那些地方的人也自然懂規(guī)矩,只要是走向那個區(qū)域吃飯的人他們基本不會過問。也就是張老板他們能蹭吃成功的原因,但是人都不是傻子,一次去一兩個他們那樣蹭吃的不會引起注意,如果人多了也就行不通的。所以,張老板告誡楊四妹,不要告訴其他人,不然蹭吃計劃就泡湯了。
坐在另一邊的是那個被強行拉去吃飯的女人,她氣哼哼的在那里抱怨,說那些人如何的不可理喻,又說那飯菜如何難吃,有些還有味道。張老板不止一次對她說過,出門在外不要爛好心,更不要多管閑事不然容易惹麻煩。所以,楊四妹聽見那女人的那些話,心里對張老板的感激又加深了一些。她在心里算過賬,一頓五塊,坐車要三天三夜才能到目的地。按照每天兩頓,三天下來就要花掉三十塊,自己身上那些錢按照這樣吃估計到了目的地也就所剩無幾了。
接下來每次到了吃飯的時候,楊四妹就快速的跟著張老板跟著司機一起吃飯,哪些地方的人都以為他們是司機帶的人,都沒支聲。就這樣一路吃到目的地,楊四妹對旁邊的那個女人同情極了。自從第一次被強迫去吃飯后,那女人每次就跑到廁所去躲起來,然后又隨著人流上車。這樣三天下來,就吃了一頓飯,餓得一點精神都沒有,到了目的地她走路都有點晃悠了!
楊四妹他們到站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張老板把其他幾個一同來的人安排好以后,就帶著楊四妹來到了一家小餐館。餐館門口凌亂的桌子板凳隨意擺放著,里面客人稀稀拉拉。一進餐館張老板就對老板說著十分“地道”的川普:“李老板啦,生意好啊……”川普又故意夾雜著廣東調(diào),聽起來十分的搞笑,楊四妹在心里不知道笑噴了多少次。
一頓寒暄張老板介紹了楊四妹,又說明是帶楊四妹來找活干的。
看了一眼楊四妹,李老板搖了搖頭:“不行啦,太大啦……”
張老板又湊到李老板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什么,李老板又看了一眼楊四妹:“好吧!不過,不能太久!”
“好的,好的!謝李老板啦!”張老板打著哈哈說。
然后,他來到楊四妹身邊說:“妹子,你站在這里呆兩天,幫著干點活,他們管吃管住。我呢,去給你聯(lián)系活!聯(lián)系好了就來接你去!”
“張老板,我……”楊四妹想說什么,張老板打斷了她:“楊妹子,外面的活不是你想做就有,要先找才能去做。在這之前你要吃要住??!就安心的在這里等幾天,我盡快給你落實!”
說完就對餐館的李老板說:“李老板,就麻煩了,我先走了!”
“走吧!等你喝酒……”李老板揮了揮手。
張老板留下楊四妹就離開了,李老板招呼在廚房的一個大姐帶著楊四妹去了一間地下室,里面堆滿了各種雜物,一架上下床鋪放在里面。大姐拍了拍上面的床,對楊四妹說:“你就睡上面吧,下面我在睡!放下東西出來幫忙吧……”
楊四妹連忙道謝,將包裹放好就跟著出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