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拜師
“懷遠(yuǎn)先生,老爺請您去前廳一趟?!?p> 何晟銘打開門后,侍者這樣說道。
“哦,好!”何晟銘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還是換了一身衣服跟著侍者走了出去。
“你知道你家皓月伯這次找我有什么事嗎?”在去前廳的路上,何晟銘問道。
“小人也不知道,好像是白城主來了,想要見見您?!?p> 白語堂?
何晟銘心里一震,他來做什么?
何晟銘心念電轉(zhuǎn),瞬間便明白了他來此的用意。
其實(shí)白語堂的用意并不難猜,說白了,還是來刺探情報的。
原因之前說過了,在這里就不多做贅述了。
只是何晟銘卻是有些不喜這白語堂的行事作風(fēng)。
太嚴(yán)苛!
嚴(yán)刑峻法固然可以使百姓畏懼,但是法理不外乎人情,白語堂以前的做法著實(shí)是讓人有些詬病。
但是偏偏他做的你也不能說他錯,所以自然有的人不喜歡,有的人喜歡。
但是有了這樣一層,何晟銘的心里,還是比較偏向皓月伯爵府這一邊。
畢竟吳良是個他喜歡的孩子。
……
沒過多會兒,何晟銘便來到了正廳。
白語堂站起身來,非要讓他坐在上首。
幾番推脫下來,何晟銘便坐在了白語堂的上首。
“不知皓月伯叫老夫過來,有何事見教???”何晟銘坐定,先向花龍宇拱了拱手,問道。
“說不上什么見教。”花龍宇笑道,“就是白城主聽說懷遠(yuǎn)先生過來,非要瞻仰一下咱們?nèi)宓赖谝蝗说娘L(fēng)采。好像還有事相求?”
“皓月伯謬贊了,老夫可談不上儒道第一人,不過也就是拾人牙慧而已,方今之時,比我強(qiáng)的人還有很多?!焙侮摄懼t虛了一下。
“懷遠(yuǎn)先生過謙了?!卑渍Z堂這時候便插進(jìn)話來,“方今天下,誰人不知懷遠(yuǎn)先生之名,天下英才無數(shù),卻都自稱懷遠(yuǎn)先生門下,更別提先生的幾篇分析天下大勢的文章了,如今,就連皇上的枕邊都時常放著懷遠(yuǎn)先生的文集呢!”
“皇上的枕邊竟然放著我的文章?”聽到這個消息,何晟銘心下不免激動,這可以說是身為大元老臣最欣慰的事了,“這大元還有救啊!”
“……咳咳。”
這句話無論是白語堂還有花龍宇都不敢接,何晟銘有資格說這話,就算是皇上不愛聽他也得聽著,但是花龍宇他們兩個卻是不行啊,畢竟還是這大元的臣子,還得在這個皇上的手下混??!
所以他們兩個都不約而同的裝作沒有聽見。
“那個……白城主啊,你這次來不是還有些事情要請求懷遠(yuǎn)先生呢嗎?”花龍宇將話題扯開,這種事情還是不要瞎說的好,妄議國事,在什么時候都不是什么好事。
“哦,對!”白語堂裝出一副恍然大悟地樣子,他第一時間明悟了花龍宇的意思,接著花龍宇的話說道,“這個……在下這次前來,確實(shí)是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要懷遠(yuǎn)先生應(yīng)允。”
“什么事?”經(jīng)過了花龍宇的提醒,何晟銘也知道了自己在這里說這些事情有些不太合適,便也就坡下驢,問起了白語堂的目的。
“確實(shí)是有些難以啟齒……”白語堂的臉上露出難為情的神色,說道,“其實(shí)就是犬子的事,犬子今年年方十六,雖然有些天分,在家讀書也是由我教導(dǎo),然而在下才疏學(xué)淺,加上平時公務(wù)繁忙,恐怕耽誤了自家孩子,所以……在下希望懷遠(yuǎn)先生能夠收下這個孩子……”
白語堂說自己的私事的時候,用的是在下,這一點(diǎn)就讓何晟銘很舒服,如果這家伙一口一個下官,何晟銘可能反倒不喜,畢竟,他不喜歡白語堂。
從稱呼可以看出很多事情來,這就是傳承久遠(yuǎn)的文明的通病,畢竟是等級森嚴(yán)的封建社會,禮法,占據(jù)著恐怖的地位。
何晟銘身為儒家的頭面人物,無論他私下里怎么樣,表面上,必須做出樣子來。
所以,他也喜歡在自己不喜歡的人面前表現(xiàn)出對禮法的維護(hù)。
“收徒其實(shí)不難,但是我需要考察一番你這孩子?!焙侮摄懖]有拒絕,但是也沒有一口答應(yīng)下來。
其實(shí)他也是有自己內(nèi)心的考量的。
處在他的這個位置,看到的東西實(shí)在是太多了。
其實(shí)大元的未來算不了什么,就算是平西王贏了,改朝換代,他也只需要作出一個樣子來,身為前朝老臣應(yīng)有的樣子,結(jié)廬隱居,不問世事,儒家的未來不需要他操心,因?yàn)樗嘈?,無論是什么天子治世,儒家的力量都是他需要借助的。
至于那種不借助的人,恐怕連二十年的國祚都不會有。
儒家的力量,永遠(yuǎn)不是看上去那么簡單!
可是在心情上,其實(shí)何晟銘還是偏向大元的。
民貴君輕的道理他早就爛熟于胸。
畢竟當(dāng)年他也是治理過國家的人,感受過民間疾苦。
他并不愿意看到生靈涂炭。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他的腦海里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所以,他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yīng)。
何晟銘忽然嘆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卻是將眾人嚇了一跳。
“懷遠(yuǎn)先生,你這是怎么了?”花龍宇問道。
“沒事,就是略有所感罷了?!焙侮摄懻f道。
見何晟銘不想說,花龍宇便也沒有強(qiáng)求,說道:“懷遠(yuǎn)先生可是累了?要不要去歇息歇息?”
何晟銘擺了擺手,說道:“不必了,既然白城主將那孩子帶來了,我便見上一見,可是你身后這孩子?”
“懷遠(yuǎn)先生年長,便叫我亭遠(yuǎn)就好?!卑渍Z堂說道,隨后他對身后的孩子說道,“言弼,還不上來拜見懷遠(yuǎn)先生?”
“見過懷遠(yuǎn)先生。”白語堂身后那孩子走上前來,說道,“小生白匡,字言弼?!?p> “倒是生了一副好相貌!”何晟銘贊嘆道。
不得不說,在場的所有人中,白匡的相貌可以說的上是第二好的了。
當(dāng)然,最好的是咱們的主角,不過這也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而且他剛才還跟花龍宇說了一聲,離開了正廳。
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儀表堂堂,英俊瀟灑,就連花陽安也不得不承認(rèn),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zhì),這小子都超出他一大截。
好了,又多出一個討厭白匡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