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絲冷風(fēng)吹過，給了正在工作和學(xué)習(xí)的人們一個小小的驚喜。
太陽躲在厚厚的云層后面，不敢露面，全然沒有了之前的鋒芒。
金老師雙手扶著講臺，習(xí)慣性地看遍教室的每一個角落。望著他那審視的目光，班上的同學(xué)也習(xí)慣了，見怪不怪。
“同學(xué)們，馬上就是中秋節(jié)了，學(xué)校將會舉辦一個中秋晚會，除了高三以外，高一高二的每個班級要出一個節(jié)目?！?p> 下一秒，教室里就欣喜的開始了激烈的討論，大家看上去顯然對這個晚會很有興趣。
“那是不是那天不用上課了？”
“對啊，聽說晚會是在周五?！?p> “是啊，我也聽說了……”
“安靜！”金老師拍拍講桌。
“好了，這個事情班長和文藝委員到時候安排一下節(jié)目吧。”他顯然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敷衍的一過了之。
說完，金老師便翻開了課本，準備開始上課。
幾家歡喜幾家愁，程默這下可惱死了，她這種頭腦簡單，四肢也不發(fā)達的動物，那有什么藝術(shù)細胞啊。
王文月悄悄地打開了一袋薯條，看了眼正在惆悵的程默。
“默默，來，吃薯條?！蓖踉圃掳咽砥f到程默面前。
“這樣不太好吧？”程默說著趕緊抓了一根在手上。
“怕什么，富貴險中，美食課堂有?！?p> 的確，程默發(fā)現(xiàn)上課吃東西要比在下課好吃很多。
“有番茄醬嗎？”她問。
“有。”
文凡突然覺得周圍有什么不太友好的東西向他飄了過來。
他咗了咗鼻子，看向路鳴：“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酸臭味？”
“好像是有?！甭辐Q嗅嗅鼻子說。
“管他呢，或許是王文月的腳氣，我聽說暴躁的女生都有腳臭……”路鳴看了看前面低聲說道。
課后，程默正在嘴上磨著筆桿子，這次中秋晚會的節(jié)目，這可給毫無藝術(shù)細胞的她出了個難題。
李悅作為班長，只有身先士卒，站在講臺上問：“咱們班這次的演出節(jié)目，大家有什么好的想法嗎？”
班上就像一堆烈火突然被水澆滅了一樣，一下子陷入了沉寂。好像誰都不想和這個節(jié)目扯上關(guān)系。
“那好，一會放學(xué)，班干部留一下。”她見班上都沒有反應(yīng)，也只好不再問了。
“哎，本來和別人約好了一起去網(wǎng)吧打游戲的，這下算是泡湯了?！甭辐Q捂著臉，惆悵地說道。
“你天天的，就知道打游戲?！蓖跷脑罗D(zhuǎn)了過來，手里還拿著薯條。
“你管我！”
“你！”還沒等她說話，文凡突然看著她說道：“就是這個味道。”
“什么味道？”王云月問。
“就是我上課聞到的味道?！?p> “小哥，鼻子停靈啊?！币娝粗约旱氖掷锏氖項l，她就看出來了。
“不是很靈，沒聞出來是薯條?！蔽姆舱\實地說。
“那你以為是什么？”王文月笑著問道。
路鳴眼瞅著不對，馬上去捂住他的嘴，但還是慢了一步。
“路鳴說是你的腳氣?！?p> “嗯？！”她盯著路鳴，手里的薯條發(fā)出咔嚓的聲音。
路鳴咽了咽口水，看著文凡，一臉苦澀地說：“文凡，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路鳴苦笑，然后看著王文月笑著說：“嘿嘿，我開玩笑的啦?！?p> “把它吃完?！蓖跷脑掳咽掷锸Ｏ碌氖項l拿給路鳴。
路鳴一臉不情愿地接了過來，“來，文凡，吃吧。”
“我……”
“吃吧。”路鳴直接強行塞了一根到文凡嘴里。
文凡抗拒地輕輕咬了一口，“味道不錯。”
“是嗎？”說著路鳴也吃了一根。
“嗯，真香！”
“不過仔細一品味道有點怪怪的。”
“是有點怪?！?p> “這是肯德基買的？不過這包裝沒見過啊。”路鳴看了看包裝的袋子，很是偽劣。
“我自己做的?！蓖跷脑碌卣f道。
“啊——云月，你不是不會做飯嗎？怎么會做薯條？”程默聞聲側(cè)身驚訝地看著她。
“是啊，才開始學(xué)的?！?p> 文凡和路鳴瞬間覺得口里的薯條不香了。
程默看著他倆，不禁笑道：“行了行了，你們吃也吃了，現(xiàn)在該干事了。”
“什么事？”文凡問。
“就是晚會節(jié)目的事?！?p> “這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甭辐Q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你有沒有集體榮譽感，怎么不關(guān)你的事了?！蓖跷脑碌闪怂谎?。
“這么多人呢，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行了，我們還是商量一下節(jié)目的事吧?！蔽姆采滤麄z吵起來，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謝謝你，文凡?！背棠牢康匦α诵Α?p> 自從上次體育課過后，他倆的關(guān)系好像是要比之前稍近了一些。至少不像以前那樣聊天困難了。
“不用……不客氣?！?p> 路鳴看著文凡，嘖嘖道：“文凡，你啊……”
“我怎么了？”他問。
“你變了?！?p> 他認識的文凡，像一塊冰一樣，任太陽怎么曬都不會生出一滴水。
……
下午，放學(xué)后。
教室里空蕩蕩的，只剩下幾個人坐在一起，若有所思。
程默看著手里的本子，開口說道：“剛才我們?nèi)齻€初步看了一下，朗誦，舞蹈，歌曲這些其他班都有了，就只有我們班還沒定?！?p> “你們怎么知道其他班的節(jié)目？”李悅問。
程默笑笑說：“這得感謝路鳴同學(xué)，犧牲色相，為我們獲取情報?！?p> “切！”路鳴得意地把頭轉(zhuǎn)了過去。
“那我們班想好要出什么節(jié)目了嗎？”一旁的徐染問道。
“這個……還沒有?！?p> “要不朗誦吧，朗誦也行。”王文月開口說道，心想朗誦最簡單，也不需要什么才華。
“朗誦，隔壁班已經(jīng)有了，我們再去的話，好像也沒什么看點了。”李悅隨口就否定了。
眾人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要不小品吧，大不了我自己寫劇本吧。”程默試探地說道。
“畢竟就小品暫時現(xiàn)在還沒有班級選?！?p> 幾人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好像確實也沒有更好的方式了。
李悅點點頭?！靶邪?，也只有這樣了。”
“行了行了，就這個吧，時間不早了，還要回家吃飯呢?！甭辐Q打了個哈欠，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程默站了起來，長舒一口氣，“好吧，散會，回家?！?p> 外面的天氣陰沉沉的，才六點鐘，天空看起來已經(jīng)快黑了。偶爾有微風(fēng)拂過，夾雜著一絲秋天的涼意。
程默不覺的把外套拉鏈往上拉拉。凌亂的發(fā)絲在臉龐飛舞，飄到嘴角里。
走到了學(xué)校門口，李悅向他們打過招呼后，便很快地向家走去。徐染站在原地，一一的和他們揮手告別，最后視線停留在文凡身上。
“文凡，再見?！?p> “再見。”
路鳴看著她的背影說：“文凡，徐染對你絕對是有想法?！?p> “什么想法？”文凡問。
看著他單純的眼神，他直接給了他一個“你傻啊”的眼神，說，“當然是她喜歡你啊?！?p> “就你看出來了，我們咋沒看出來啊。”王文月揶揄道。
“像你這種沒人追的女生是體會不了嘀?！?p>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好啦，算了，天快黑了，快回家吧?！背棠s緊擋在前面拉住了她，阻止了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
“行，那默默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p> “嗯好?！?p> “哼！”她最后憤憤地瞪了一眼路鳴，然后轉(zhuǎn)身慢慢消失在視線里。
文凡慢悠悠地往前走著，時不時地看一眼旁邊的程默，她只是低著頭慢慢地走著，步子邁得很大，像是在一步一步地數(shù)著步子往前走。
兩個人路上也不說話，只是自顧自地走著，倒是路鳴偶爾地說兩句玩笑話，但看到?jīng)]人反應(yīng)，也只好閉嘴。
“我說你倆今天是怎么回事？”路鳴實在忍不住問。
“怎么回事？”兩人異口同聲地抬頭，顯得有點尷尬，又趕緊回過頭去。
路鳴：“……”
“懂了，我懂了，”路鳴好像突然知道了什么，戲謔地說：“你們肯定是覺得我在這兒打攪到你們了，有話說不出對不對？”
“沒關(guān)系，我這就走?！?p> “你們慢慢聊?！?p> 還沒等兩人反應(yīng)過來，路鳴已經(jīng)一溜煙的消失在了前面拐角處。
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和詭異，兩個人走得很近，但又不說一句話。外人看上去，也搞不清楚他們到底是認識還是陌生人。
程默實在受不了了，她可不是文凡，習(xí)慣不了這種奇怪的氛圍，她咬咬牙，叫了他一下：“文凡?！?p> “嗯?！?p> “那個……我想說謝謝你?！?p> “謝什么？”他回頭看了她一眼問。
“謝謝你上次體育課你送我去醫(yī)務(wù)室?！?p> “你已經(jīng)說過了?！?p> “哦……是嗎？”
“嗯。”
“切?。?！”
“我當什么事呢！”
路鳴突然從路口跳出來，把倆人嚇得不輕。
路鳴一臉失望地對著他們拋了一句“沒勁”，然后踱著步子往前面走。
文凡和程默此刻拳頭捏得緊緊的，沒等商量，兩人就沖了上去。
傍晚的街道上人很少，也很安靜。一些大爺大媽飯后，端著茶水，坐在公園里拉著家常。
偶爾會傳來他們的呵笑聲。
以及路鳴的慘叫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