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心橙在睡夢(mèng)中醒來。
她睜開眼睛,看著男人寵溺的眼神,眼眶倏地濕潤。
段玉簫頓時(shí)慌了,這女人,怎么又要變臉?
阮心橙濕著眼眶,伸出胳膊,環(huán)著他的脖頸。
“橙橙,你怎么了?”段玉簫一臉不安地看著她。
阮心橙埋進(jìn)他的懷里,搖搖頭,“做噩夢(mèng)了而已。”
段玉簫舒了一口氣,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夢(mèng)到什么了這么可怕?”
阮心橙心里酸澀,沒有再說話。
段玉簫也不再追問。
“昨夜你累壞了,今天,你就在家休息。”段玉簫體貼地說。
阮心橙沒有反對(duì),低著頭,輕輕應(yīng)了一聲。
段玉簫起身,下床,穿衣,“今日我去外面辦事,晚上再回來?!?p> 他俯身在他額頭輕輕一吻,動(dòng)作輕柔,滿含珍視的愛意,吻的阮心橙鼻頭一酸,差點(diǎn)逼出淚來。
“我走了。”他向她輕聲道別,聽在她耳中,仿佛是永別。
今晚,她便要將自己的夫君,交出去了。
他會(huì)做何反應(yīng)?
阮心橙突然一個(gè)激靈,有關(guān)段玉簫的反應(yīng),她連想都不敢想。
……
段玉簫在外面忙了一整天,回到私宅的時(shí)候,已經(jīng)過了晚飯時(shí)分。
他回到屬于他和阮心橙的房間,阮心橙在等他。
只見她交握著雙手,手指攪在一起,一副神色復(fù)雜痛楚的樣子。
段玉簫心下一沉。完了,他夫人的情緒,又開始了。
明天說什么也要請(qǐng)個(gè)郎中看看,這樣下去,他都要心疼死了。
“橙橙。”段玉簫輕聲喚她。
阮心橙回過神來,慌張站起了身。
“你回來了?!比钚某茸叩剿媲?,替他脫下外衫,拿過去放好。
“今天感覺怎么樣?”段玉簫關(guān)切地問道。
“挺好的?!比钚某热讨睦锏乃岢?,若無其事地回答。
段玉簫微微皺眉,這女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副挺好的樣子。
“我覺得你有心事?!倍斡窈嵔K于說出了心里的猜測(cè)。
阮心橙身影微微一頓,神色有片刻的撕裂,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見,一切如常。
段玉簫心里疑竇叢生。
“哪有心事?不過就是,想你了?!比钚某炔恢酪?yàn)槭裁?,聲音有些沙啞?p> 段玉簫看著她,眸色閃過一絲懷疑,他走上前去,雙手扶上她的肩,仔細(xì)地看她,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她心事的所在。
“你奔波了一天,肯定餓壞了吧。”阮心橙干笑一聲,拉著段玉簫來到桌旁坐下。
阮心橙將桌上的罩子掀開,里面是兩三道精致的小菜,還在冒著熱氣。
段玉簫驚喜地看著妻子為他布菜,心里一陣暖流流過。
“還真是餓壞了?!倍斡窈嵭南麻_懷,頓時(shí)胃口大開。
不一會(huì),菜被他風(fēng)卷殘?jiān)瓢愕?,全部打掃干凈?p> 阮心橙見狀,起身為他,倒了一杯茶。
她倒茶時(shí),手在微微顫抖。
她將茶杯端到他面前。
段玉簫酒足飯飽,正好差一杯茶,就接近完美。
他帶著笑意,看著阮心橙。心里想著,還得是自家夫人??!看他們兩人,多默契,多么恩愛!
他仰頭將茶水喝的干干凈凈。
阮心橙看著他將茶水喝完,心里疼痛欲裂。
“簫?!彼煨扉_口。
“恩?”段玉簫語氣溫柔。
“一會(huì)兒,我們做個(gè)游戲好嗎?”
段玉簫暗暗驚奇,“什么游戲?”
阮心橙咬著嘴唇,“就是畫冊(cè)里面的游戲?!?p> 哇塞。段玉簫心里又開始放起了煙花,那不就是。。。那種游戲嘛?
“好啊好啊?!倍斡窈嵲谌钚某让媲?,絲毫不設(shè)防備。對(duì)于夫人的要求,他樂不得地答應(yīng)。
“那,你要先把眼睛蒙起來?!比钚某绕D難地吐出這幾個(gè)字。
段玉簫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么神秘?”
阮心橙看著他似乎有了一些變化,緩緩起身,拿過一條絲帶,輕輕地覆上段玉簫的眼睛。
“今晚,都不可以拿下來?!比钚某燃t著眼睛吩咐道,說出這句話,幾乎用盡了她的力氣。
“接下來,我們誰都不能再說話?!比钚某壤^續(xù)說著游戲規(guī)則。
段玉簫嘴唇微勾。
阮心橙悄悄地退了出去。
門外,怯生生地,站著一位姑娘。低著頭,眉目里都是害怕,和期待。
“小敏,進(jìn)去吧。”阮心橙走了出來,臉上蒼白到?jīng)]有血色。
蘇敏沒有說話,輕輕推開門進(jìn)去了。
阮心橙看著蘇敏推門而入的身影,渾身脫力,她用手捂住胸口,眼眶里都是淚水。
……
段玉簫面帶微笑,靜靜等待。
門被輕輕推開。他心里一動(dòng)。
剛想開口說話,突然想起阮心橙吩咐的游戲規(guī)則,趕緊將嘴巴閉上。
他聽到了房間里,有人朝他走開的腳步聲。
一步一步,怯生生的。
他心里暗自好笑,他的夫人,什么時(shí)候開始變得這么慢騰騰的了。
漸漸,有人走到他跟前。
他眼睛蒙著絲帶,看不到任何東西。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
他一把拽過,一個(gè)天旋地轉(zhuǎn)。
女人身上傳來一股香味。
沒有多想,他低下頭,卻戛然而止。
味道不對(duì)!
段玉簫蹭的起身,他怎么從來不記得,他的夫人,喜歡用這種味道的胭脂?
他眼前蒙著絲帶,一片黑暗。
想開口問,按照游戲規(guī)則,卻不可以說一句話。
他伸出手,探向女人的臉龐。
從頭發(fā),到額頭,到鼻子,再到嘴唇。
段玉簫的面容倏地變冷。
床上躺著的,分明就不是他的橙橙。
他二話沒說,一把將絲帶從眼睛上,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