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踉蹌蹌走在前面的,是被除了仙籍的趙幕,這才幾天功夫,這本來還有些仙風道骨的半百老人遭了紫薇雷罰加身,披頭散發(fā)的簡直與之前判若兩人。
木訥的走在前面,眼睛中灰蒙蒙一片,沒有一絲色彩,宛若一具沒了靈魂的枯骨。
李達與他差不了多少,但是未遭受什么刑罰,還是有一點點神色在他眼中偶爾閃過,那一縷黑色的胡須隨著下巴的開合一動一動的,像是在嘟囔著什么。
在其身后,是一個接近兩米的大漢,雙手被鐵鏈鎖住,腦袋卻是左右巡視著,像是在找什么東西,眼神里滿是不解和惶恐。
他是魏宏達,南天巡守,三天前莫名其妙的被抓了起來,抓他的人也不說緣由就是一通暴揍,接著就被關了起來直至今日。
“奶奶的李道通,抓老子來這里作甚!”
這里是一重,九天中最為陰暗的一重。
刑判、監(jiān)罰、處罪、墮仙、剔骨拔魂。
“稟主判,原翠屏山脈土地趙幕,翠屏山脈山神、游神李達及南天巡守巨靈魏宏達帶到?!?p> 軍士站立不動,抱拳對著前方半空中的敖卿行了一禮,他這一抬手,鐵鏈猛的一遞,將三人帶了個踉蹌,趙幕更是被這一扯直接趴在了地上,顯得狼狽不堪。
一重沒有天地,只有上下一樣的烏云翻騰,中間偶有狂風驟起,也是裹挾著雷電與霹靂。
清風未聞,腥風肆虐。
“二位,人都齊了,可以開始了嗎?”
敖卿沒有看下面的幾人,淡藍色的眸子仍就注視著前方,語氣清冷的問到。
揮了揮袖子,也不說話,簡童只是把頭撇向了一邊,臉上滿是不情愿的樣子。
倒是一旁傲然挺立的增長天王像是有些興趣,雙手拄著長劍,冷然一笑。
“自然是依敖姑娘的意思辦,我也很想知道,我這手下兒郎到底是犯了什么罪。能讓他刑判未定就鐵鎖加身,我們都是粗人,但也明白天規(guī)律令,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過兒戲了?”
拿著天規(guī)在一重地界講道理確實占上風,天規(guī)有令,未宣刑罰未作處判,不得加以私刑。而魏宏達手上的鎖鏈和臉上沒有消退的淤青到是給了增長天王一個宣泄不忿的借口。
紫薇大帝又怎樣?
在一重刑判,卻不按九重規(guī)矩來辦事,只會拿著身份實力壓人,他從打心底里面不服。
簡童聽到后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像是附和。
“兒戲?你那兒郎無非就是挨了通痛揍,我手下犯錯,可是生生的被罰一重墮仙,墮仙啊。千年就出這么一回,瞅瞅,老頭子我敢說別的話嗎?”
“二位?!?p> 簡童和增長天王互相陰陽怪氣的扯皮,一直都是目視前方的敖卿想必是聽著有些厭煩,秀眉微皺,緩緩撇過了臉。
“時辰到了,若二位要是有什么不滿可以現(xiàn)在就是找紫薇大帝商議,我敖卿可以破例,為你們拖上一拖?!?p> 簡童和增長天王互相看了看,都是沒由來的沉默了。
一聲冷哼后,簡童又是把臉撇向了一邊,增長天王只是長出一口氣,開始閉目養(yǎng)神,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