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傳來的是一道成熟的大叔音,“槿言大美女,好久沒有聯(lián)系了呢,怎么今天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老七其實也是宋槿言的病人。因為他的畫室叫七彩畫室,他們就都稱呼他老七。
老七和七嫂是美術大學的同學,可謂青梅竹馬。結婚后兩人一同經營了家畫室,生意紅火。
可是七嫂卻患了癌癥。自從七嫂去世后,老七就像變了一個人,酣酒、賭博,女朋友更是天天換。
眼看著畫室都沒有辦法經營下去了,他的家人才強行將他帶到宋槿言這里來醫(yī)治。
后來,宋槿言和老七從醫(yī)生和患者,變成了朋友。
因為畫室的工作氛圍比較安詳,節(jié)奏也慢,非常適合南溪的病情,宋槿言當年才開口求老七幫自己這個忙。
而且,老七經歷的事情也多,是個成熟穩(wěn)重的人,讓他幫忙看著南溪,她也放心。
雖然是畫家,可老七畢竟也算個生意人,有著普通人沒有的精明,宋槿言打算跟他實話實說,“嗯,七哥?!?p> 唉,雖然腦中有關于這個人的印象,畢竟是個陌生人,真是不知道用什么樣的方式交談。
現(xiàn)在最讓宋槿言無奈的就是這些熟悉的陌生人!
“哈?宋大美女,是有事要求我吧,竟然叫我七哥。來,槿言妹子,再叫一聲哥。”
……
藝術家都這樣么?
風流無度……
“老七,南溪的病最近復發(fā),所以我是來幫她向你請假的。好了,沒事了,我掛了?!彼伍妊杂X得還是趕快說完趕快掛電話的好。
可是老七卻沒給她掛電話的機會,“什么?你說南溪的病復發(fā)了?不可能啊,她最近一直很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的。怎么會復發(fā)的?”
“因為我墜樓了,南溪過于擔心,所以才……”
“什么?你什么時候墜樓了?沒有死掉吧?”
……
宋槿言真是不知道該怎么樣回答。
“對不起,死掉了,再見!”宋槿言重重的按下了掛機鍵。
宋槿言掛了電話,正望著天花板發(fā)呆,想著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感覺節(jié)奏太快,腦回路有點跟不上的樣子。
突然“叮?!倍?,手機響了,嚇了她一跳。她看了一眼手機上有個小人圖標一閃一閃的,她想起來這是一個叫“微信”的新事物,高科技呢,于是拿起手機點了一下。
點開以后是一列圖標,我去,這都是人名嗎?
乞討的龍舌蘭、追尾吧的小野貓、好學習的星火……
她看到最上面“全村最有希望的藝術家”那里在閃,就點了一下。跳出來一條留言。
“槿言大美女,親親,么么,我在參加法國藝術節(jié)。真心沒看國內的新聞,不知道你墜樓的事……給你一記摸頭殺,回去請你吃安慰飯。”
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說話毫無邏輯,真的是國際上知名的畫家?
宋槿言表示懷疑。
這個世界的人……好瘋狂!
自己真有些手足無措,要小心應對才是。
宋槿言抬頭看了下客廳墻上掛的“HELLO KITTY”掛鐘,二點四十五分。
真的好累,宋槿言起身上了二樓,先回自己的房間換了睡衣,又來了南溪的房間,她不知道一會兒南溪醒來時會怎樣。
確切的說,是她不知道南溪醒來時會是誰。
她必須呆在南溪身邊才行。
輕輕的爬到南溪的床上,蓋上被子,實在是太累了,宋槿言只想美美的睡上一覺,其它的,等醒來再說。
宋槿言是被一陣電話響聲吵醒的,看了眼身旁還在睡著的南溪,宋槿言壓低聲音的接起電話,說了聲“你好!”
“槿言,是我,文佳啊”電話里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天!你不是連科里電話號碼都忘了吧?老趙說你沒事,已經出院了,怎么……”